薛昊天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顯得鏗鏘有力,而且那臉上充滿了感激和欽佩之色。
這是一個奇女子,當受自己一拜。
陳小雅而是完全怔住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薛昊天竟然會如此的堅持,而且這一躬竟然還是敬自己女兒身,男兒心,豪情萬丈志。
她想要阻止薛昊天這一躬,但是在看到薛昊天那臉上的神情之後,陳小雅沒有阻止。
因為她從薛昊天的臉上看出了,如果不讓薛昊天對自己鞠了這一躬,他是不可能作罷的,而且他那內心之中也會不安。
所以,陳小雅怔怔的站在原地,接受了薛昊天這一躬。
隨即,薛昊天挺直腰板,看著陳小雅再次的開口說道:「丫頭,這一躬,我敬你那璀璨的人生,敬你那用璀璨的人生,而為我外孫無悔的付出。」
說著薛昊天再次對陳小雅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以示感激之情。
陳小雅面色複雜的看著薛昊天,她能夠感覺的到,這是一個極其倔強的老頭,你若是不讓他鞠躬感謝,那麼他不會罷休,心中也會不安。
隨即,薛昊天再次挺直了腰板,那枯皺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了一道慈祥而又舒心的笑容。
陳小雅見狀,立即開口說道:「薛爺爺,您這是何必呢,」
「丫頭,欠就是欠,對不起就是對不起,沒有什麼好否認的。」薛昊天正色道。
陳小雅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薛爺爺,小雅也敬你一躬,希望您不要怪小雅知道您的存在後,沒有去看望你,沒有做到一個晚輩之禮。」
說著陳小雅就彎下身子,對著薛昊天重重的鞠了一躬。
「丫頭,你……」
陳小雅抬起頭,臉上掛著一道璀璨如夏花般的笑容,看著薛昊天說道:「薛爺爺,這是晚輩對您的敬意。」
薛昊天見狀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裴老在看到面前的一幕後,那原本笑眯眯的臉龐,在這一刻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厚了起來。
「老爺子,陳小姐,你們都坐下吧,別這樣敬來敬去了。」
聽到裴老的話後,陳小雅立即對著薛昊天說道:「薛爺爺,您請坐。」
薛昊天點了點頭,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
與此同時,陳小雅也慢慢的坐了下去。
「丫頭,這些年苦了你了。」薛昊天百感交集的說道。
這本該是一個光芒萬丈的女人,可是卻為了一個情字,將那份屬於自己的光芒全部內斂,不散發出那一絲的光芒,不綻放出一絲的亮光。
她為了他,甘願隱於幕後,為他做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
她為了他,甘願犧牲自己,為他鋪就一條通天大路。
她為了他,甘願放棄青春,只為讓他鷹擊長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句話此時放在陳小雅的身上最為合適不過。
她陳小雅是一個愛的卑微的女人,愛的沒有尊嚴的女人,愛的一無是處的女人,不過她雖然愛的卑微,愛的沒有尊嚴,但是她卻能夠保持那冷靜的頭腦,在幕後坐著那骯髒的事情。
她那雙纖細的雙手,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陳小雅那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減少,依舊笑的璀璨如夏花般絢麗多彩:「苦中有甜,就不算太苦。」
苦中有甜,就不算苦。
聽到這八個字之後,薛昊天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動容了起來。
這八個字說的容易,但是做起來可沒有這麼簡單。
「凡事只要往好的方面去想,看開一點,看淡一點,就不苦。」
「真是沒有想到你如此年紀,竟然有如此的悟性。」薛昊天語氣複雜的說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是我們辜負了你。」
陳小雅輕輕的搖搖頭道:「薛爺爺,你們並沒有辜負我,你們都對我很好,而且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根本不存在辜負與不辜負。」
「丫頭,我知道你的心性豁達,什麼都看的很是通透……」
不等薛昊天把話說完,就被陳小雅給打斷道:「薛爺爺,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是我並沒有這樣認為。」
薛昊天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丫頭,你難道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薛爺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什麼是愛,」
「什麼是愛,」薛昊天喃喃的說道,那臉上也露出了一道迷惘之色。
什麼是愛,這個定義實在是太廣泛了,而且薛昊天雖然已經半截黃土埋身,但是卻很少去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給出答案的。
而且每個人對愛的認知也是不同的。
如今陳小雅問他什麼是愛,他迷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沉默了良久之後,薛昊天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愛是包容,愛是關懷,愛是五味具雜的生活,愛是……」
聽著薛昊天的訴說,陳小雅的臉上掛著一道幸福的笑容。
「愛並不只是甜蜜。」
「對,愛並不只是甜蜜。」陳小雅贊同的說道:「愛沒有模式,只能夠去珍惜,情無期,是因為在乎,愛有限,是因為離心。」
「愛,付出感情,才會心疼,不問結果,才有真心。」
「真正的愛一個人,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真正的愛情,是在無法愛的時候,懂得放手,真正的愛並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愛的人彼此心靈的相互契合,是為了讓對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獻……」
「或許,放手才是擁有了一切……」
「愛一個人掏心掏肺,只希望對方可以看見;守一個人不言放棄,只希望可以始終不遠不近一直都在。」陳小雅那嘴角慢慢上揚,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微笑:「只在他身邊,默默的看著,守著,不遠不近,就已經足矣。」
「愛一個人不一定得到就是完美,守護他也是完美。」
薛昊天和裴老兩人的臉上充滿了複雜之色,一個個心中仿佛被壓了一塊石頭一般,讓他們的呼吸在不知不覺間加重了許多。
陳小雅的話雖然很輕,但是每一句話都猶如一記重錘一般,狠狠的敲打著這兩個黃土已經埋了半截身子的老人。
他們不得不承認,在這上面,他們不如陳小雅,沒有陳小雅理解的那麼透徹,看的那麼明白。
他們自嘆不如。
這份心性,不是常人所能夠相比的。
「薛爺爺,這就是我認為的愛。」陳小雅滿面春風的望著薛昊天說道:「他若盛開,清風自來。「
「丫頭,我懂了。」薛昊天長嘆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多嘴,既然你這麼想,這麼做,那麼你一定想好了,日後段楓知道,你的面對之法。」
陳小雅點了點頭:「薛爺爺,我會處理好的,您完全不用擔心。」
話音落下,陳小雅不等薛昊天開口,便急忙開口岔開話題說道:「薛爺爺,您發現沒有這次羊城段楓和龍辰熙的事情透露著一種古怪。」
不是陳小雅想要岔開話題,而是她的一顆心只在段楓的身上,並且現在她總覺得,羊城段楓和龍辰熙之間的事情有些不對勁。
並且之前的話題也太過壓抑,還是換個話題的好。
聽到陳小雅這麼一說,薛昊天微微一怔:「古怪,」
陳小雅點了點頭,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對著薛昊天說了一遍。
薛昊天在聽完陳小雅的分析後,那眉頭皺了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暮煙。
裴老也是如此。
「老爺子,陳小雅說的好像有道理,反過來一想,事情確實有些古怪。」裴老望著薛昊天說道:「當時我們只顧得擔心小少爺的安危了,只想著是龍爺或者是葛家,畢竟小少爺和他們本來就有仇。」
「其他的事情沒有多想,如今陳小姐這麼一說,事情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段楓明明殺了一個骨灰的高手,這點他是不會騙我的。」薛昊天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骨灰高手,」陳小雅的心頭猛然一跳,隨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明白了。」
「丫頭,你想到了什麼,」
「薛爺爺,您活了大半輩子,陰謀詭計見得多了,段楓則是非常聰明,如果沒有一個重量級的人說出來這些話,告訴他這些事情,你說他會相信嗎,能夠瞞得了你嗎,」陳小雅重重的說道:「對方是那骨灰級別的高手當誘餌,從而混淆你們的視線,混淆你們的思想,讓你們信以為真。」
聽到陳小雅這大膽的猜測之後,薛昊天那臉色立即一變:「你說的不錯,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審查。」
「不錯,所以對方派出了一個骨灰級別的高手,讓你們去殺,讓你們相信對方的話。」陳小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那個逃跑的女人恐怕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骨灰級別的高手,說捨棄,就捨棄,這樣的做法像是他,但他應該沒有這麼狠辣才對。」薛昊天眉頭緊皺的說道。
「薛爺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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