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蛇信的不斷訓練與分析中,我們漸漸意識到不僅僅是操縱金屬這麼簡單,金屬狂潮暗藏著進階模式,這就是分解與重組。」
話音才落,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急速旋轉的金屬圓球驟然停止,我不由自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因為屏幕中間出現了一道銀色的瀑布,金屬圓球仿佛變成了一隻銀色的沙漏,球體上端正在飛速的變小,從堅固的圓球狀不斷的分解為細密而沉重的鐵砂,這些細密的鐵砂向下方滑落,所以屏幕中出現了那道瀑布。
我有預感,眼前的這個並非金屬狂潮的終點,分解與重組之上還有更為進階的模式。
分解的過程很迅速,屏幕中間那道銀色的瀑布發出沙沙的微弱聲響。
「重組」話音落地之時,這數百萬顆金屬顆粒仿佛同時擁有了生命。
數百萬顆金屬顆粒彼此摩擦發出沙沙的低沉聲響,這些金屬顆粒就像是得到了冥冥中神靈的指引,下一刻變成了一彎銀光燦燦的湖泊。
像是風吹拂過湖面,風速正在不斷增強,湖面就開始出現了波浪,一浪接著一浪,從緩緩起伏,到急速奔流,這些波濤升起,落下,重重拍擊在湖面上,就像是風暴時的海面,看著那萬馬奔騰碧浪千重的景象,我唯獨想到了兩個字,「狂潮」
就在我想到狂潮二字的時候,有一道耀眼的光亮起,亮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這道光來的突然,去的迅速,等我眼睛適應之後,屏幕上沒有了金屬圓球,沒有了銀色小山,那銀色沙海也消失不見,而是多了一具雕塑,一具精美而震撼的銀色金屬雕塑。
「這就是金屬狂潮的進階模式分解與重組,你看明白了麼?」
「神乎其技」我喃喃自語,漸漸有些麻木。
「算不得什麼,分解與重組只是對現成的金屬進行利用與改造,不過是些死物,金屬狂潮的三度進階模式,才有些可取之處。」
「還有進階模式?」
「是的,初級的操縱金屬,都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對敵之時的戰場,要是在沒有金屬只有黃沙萬里的沙漠,又或者只有植物的草原、孤島、叢林裡怎麼辦?三度進階恰恰就是為了克服這樣的必敗而致命的短板。」
「那究竟是什麼?」
金屬狂潮這種強到堪稱變態的領域居然也有致命的缺陷,我陷入了沉思。
「跟你和幼年的我不同,蛇信那是久經戰陣的老江湖,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金屬狂潮這個致命的缺陷,於是他便試圖搞清楚那天虹口公園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就是試圖還原他之所以會挨天打雷劈變成三分熟的真相。」
「三分熟,可是要怎麼還原呢?」我有點想笑,但眼下如此嚴肅的話題,又有點不太合適,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
「他首先反覆的追問我,然而我當年是個小孩子,對於虹口公園雷擊當日發生過的那一切,就像是人們做過夢以後,很快就會忘記夢的內容,我再也記不起來,我已經遺忘了那天所發生的一切,根本無法解釋,也說不清楚,於是他領來了一個有點猥瑣的山羊鬍子先生。」
「老烏賊?通過催眠還原你已經遺忘的那個場景與過程?」我腦子一片清明。
「正是如此,但又不僅僅如此,蛇信聽完老烏賊的講述之後未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長的微笑了起來,他接著派出了斷路穿山,這五位的能耐你是知道的,你再來猜猜看,他們幹嘛去了?」
「我猜是去了虹口公園刨地。」
「你這張嘴啊,人家好好的土遁你說成刨地,五個穿山幾乎是翻遍了附近方圓十里的地下,他們帶回了無可置疑的證據,也藉由這些證據,蛇信找到了金屬狂潮的三度進階模式,這就是穿山們帶回來的證據。」
屏幕上出現了一塊石頭,黑褐色極為粗糙的石頭,很是普通,再尋常不過,還有一個廣口的透明玻璃瓶,瓶中滿滿當當的裝了一瓶銀色塵埃狀的東西。
「這就是當年的證據?」我皺眉問道。
「是的,這是極為貧瘠毫無開採冶煉價值的礦石,然而這枚來自地心深處貧瘠的礦石卻是曾經經過提煉之後留存下來的,而據穿山們確認地底有大量類似被提煉過的礦石,不僅如此地心深處還有一張由大量相同粉末組成的巨大的網,而網的正中間更是有小山一般大量同類粉末的存在,這些銀色的粉末就是無可置疑的證據。至此,蛇信終於長吁了一口氣,他不斷喃喃自語,同時他終於確認了金屬狂潮的初級、進階、三度進階模式。」
「三度進階究竟是什麼?蛇信是如何確認的?」我依舊是雲裡霧裡。
「他說這張金屬元素組成大網才是招來雷擊的真正原因,如今看來,倒是蒼天有眼啊,這金屬狂潮居然能做到這般境界,實在是天下無雙,萬幸啊。那就是提煉與衍生,金屬狂潮最終的答案。」
「這些都是礦石,當然也不僅僅局限於礦石,任何存在金屬元素的物品,哪怕是極為微量的金屬元素,比如土壤、比如植物、甚至生物體內的微量金屬,在金屬狂潮領域張開的時候,能夠被我提煉出來,就像現在這樣,金屬狂潮,提煉。」
話音落地,那十幾枚懸浮在半空的石頭像是聽到號角一般,不約而同開始顫動了起來,在礦石粗糙的表面,肉眼清晰可見有銀色的液體汩汩的滲透出來,就像是粘稠的蜂蜜一般,一滴又一滴,由針尖大小到米粒大小再變成雨滴的大小,自此不再增大,而是脫離礦石表面懸浮在四周。
「衍生」冰山說到。
被提煉到乾涸的礦石朝著遠處徐徐飛走,留下的是一個懸浮著無數銀色水滴的世界,它們開始活動,就像是尋找夥伴的精靈般開始起舞,重力仿佛已經不再存在,它們緩緩的自傳,又像是在彼此吸引,互相靠攏,匯聚在一起的銀色雨滴很快就變幻了原本水滴狀的外觀,開始呈現出冷酷而猙獰的形狀,眼前這些金屬元素正在同時進行重組,難怪說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操縱金屬到分解重組最終才能掌握三度進階的提煉與衍生。
我又迅速的擦拭了一下雙眼,沒有看錯,確實是小黑,一隻縮小了無數倍的小黑。
「等一等,假如你能自行衍生出這樣的金屬生靈,機械蜘蛛,又何須去動磐石獵戶座基地那些機甲的腦筋?」我問。
「嗯,很有價值的問題,其一,跟小黑不同,領域內衍生的生靈,無法長時間的存在,領域解開的時候,它就會自行解體,其二呢,提煉受到所處環境的限制,合成的金屬強度受限,也就是無論從攻擊還是防禦的角度,跟費盡了巨資研發的那些機甲無法相比,因為金屬配方不一樣,機甲的強度更高,其三,提煉與衍生並不是像看上去這樣輕鬆,偷到了那批機甲之後,我無需耗費提煉與衍生的力氣,只需專心於操縱即可,戰鬥力的上升卻是質的飛躍。」
我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事實上我無法將機甲戰鬥群先行分解,然後再行衍生,這會導致機甲群無法長期存在,我要盜取獵戶座基地的前提之一,正是因為這批機甲群可以長期存在,從而提升我的戰力。」
「機甲就是機甲,根本不可能像匕首那樣在靴子裡藏起來的啊。 」我憂心忡忡的問到。
「你可曾知道什麼叫做陳法與符印?我所知不多,但確實接觸過,骨灰盒給我看過一對骰子,叫作聆音匣,在數百年前就能做到千里傳音,實在是神奇的很,但其中的原理我講不清楚,據說是靠了鐫刻在骰子內部的陣法而做到的。」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其實,並不止如此,你接觸過更多,但你目前沒有意識到而已。」冰山說。
「不可能吧,還有這事?」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唐門當然是源遠流長的陣法大家,然而我斷路穿山卻也絲毫不遜色於他們,你以為他們五個只是會刨地可就大錯特錯了,否則你覺得他們從地底深處刨出來那些寶貝要如何運回魔都?」冰山在擠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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