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林亦沉聲開口,白色的光華將林亦與白洛水二人徹底籠罩。
一片白色的光亮之中。
林亦眼前,處於那扇小小門之上,背對著眾生的女人,終於是緩緩轉過了臉。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膚若凝脂,黛眉微蹙,一雙丹鳳眼之下,有的卻是一股子看穿事態一般的平靜。
絕美。
說是沉魚落雁,都難以形容眼前女子之靚麗。
她的身上,更是籠罩著一層令人望而生畏的極強氣息。
「琉璃,師……師傅?」
見著那人的容顏,林亦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張臉,那雙眼,那個無比熟悉的人,此刻活生生的站在林亦的跟前,那麼近的距離,讓林亦整個人心頭狂震。
林亦一聲輕喚。
但是站在那來,形如趙琉璃的女人,淺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忽而轉過眼神,看向那邊的白洛水。
此刻,那一絲一縷的白色光華,悉數朝著白洛水身體之中,匯聚而去。
看似柔和的白色光華,卻是給白洛水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她的口中發出一陣陣痛苦的低吼聲。
面色扭曲,冷汗不止。
「當初我遇雷劫,又恰逢修為受損,無力抵抗那一次的天劫,難以渡劫飛升。」
「恰巧遇到這一脈白家之人,將我凝神法度,世世代代傳於她們白家之手,得意在這世間沉睡至今。」
「這麼多年過去,不知外界多少年歲春秋,花開又敗落,真說起來,是我欠了你們白家人的。」
女子話語落地,一指輕輕點出,一縷清奇氣息,便就是順著她的手指,融入了白洛水的身體之中。
「靈氣。」
林亦看著那絲氣息,心中意味,複雜難明。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人世間,見到真正純粹的靈氣。
在此之前,無論是鍾水雨還是陳琳嫣身上的靈氣,除開極為稀薄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些靈氣都留存在她們的體內,而無法真正獨立的出現在天地之間。
至於養靈丹丹內所有的靈氣,更是林亦從藥物之中提煉出來的東西。
反觀眼前這一絲靈氣,純粹而乾淨,最重要的是,是被眼前這人釋放出來,這股靈氣,是真正的修煉得來的靈氣。
那絲靈氣,順著白洛水的手腕,融入她的身體之中。
有這一絲靈氣存在,白洛水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
來自於周圍的壓迫,也是驟然一輕。
「留在你們白家一脈的烙印應該是完整的人像才對,而你的身上僅有一半,這也是導致你難以忍受這個地方的原因。」
女人開口。
「當年你救我白家的恩情,就此了斷。」
白洛水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聲音很是有些虛弱的感覺。
「就此了斷。」
女人點頭,隨後又是一指,點出一抹靈氣,入了白洛水的體內。
第二抹靈氣入體,白洛水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瞬間昏睡了過去。
她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襯托著,輕輕放在地上。
隨後,女人這才扭過頭,看向林亦,上下一陣打量。
「你和他很像。」
她開口,話語之中,多有一分篤定。
那股子陌生的感覺,越發強烈。
「你是琉璃?」
林亦猶豫著,他此番卻是也有些難以確定,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
她和趙琉璃有著近乎於一樣的臉。
不同的是氣質。
但是她也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林亦所接觸到的,最像是修仙者的存在。
至少,她可以動用的靈氣,就遠非所謂的武者與術法所可以比擬。
周圍的光華沒有褪去的跡象。
林亦也沒看到周圍白凰等人。
「我姓趙,名琉璃,我感覺你對我很熟悉,我也應該認識你,除此之外,我可以感覺到,你是我要等的人。」
「雖然可能,現在的你,還不是我應該要等的那個人。」
自稱為趙琉璃的女人看向林亦,滿眼的平靜。
「什麼意思?」
林亦心頭微動「你來自仙武大陸?」
「來自仙武大陸?」
聽著林亦的話,眼前的趙琉璃神情閃過一抹奇怪的情緒,似乎有些疑惑。
只是這抹情緒被她很好的掩藏,隨後看向林亦,返身朝內走去「跟我來吧,我所留存在這裡的,是我身死道消前的一抹神念。」
「這門後的東西,也許可以解答一些關於你的疑惑。」
「至於她,就讓她現在這裡稍作休息。」
趙琉璃返身,走向身後的那扇小小的門。
林亦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白洛水,她微微蹙著眉頭,她的身上,華光若隱若現。
「你在開她的靈覺?」
林亦稍看一眼,心頭一震,內心深處,多有震驚。
靈覺。
這是關乎於修仙者修煉速度的潛質,靈覺越強,對於靈氣的感應便就越強。
此種東西,往往都是天生的,而自古以來,雖然會有一些提升靈覺的丹藥亦或者是手段,可無一例外,都是需要通天徹地的手段才可。
然而眼前這個趙琉璃,不過隨手一指,就打算提升白洛水的靈覺!
此等手段,堪稱逆天!
「不算增強她的靈覺,頂多算是幫著開竅。」
趙琉璃搖搖頭「她們白家世代幫著我流傳此門,真要說起來,我欠了個極大的人情。」
「當初,在對她施展法術的時候,順帶著幫著留了一道蘊養靈覺的手段,她的每一次新生,相當於一次投胎輪迴,之後,便就是可以在不斷地輪迴中,去增加對於靈氣的親和力。」
「真說起來,自我那一日遭遇雷劫渡劫時刻之後,天地靈氣寂滅,再強的靈覺,怕都是無用之物。」
「今日幫著她開竅,開靈覺,也是希望能幫她一把。」
趙琉璃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還在不斷朝著裡面走去。
她行至於那扇門前,素白的手掌輕輕一推,那扇一直緊閉著的小門,便就輕輕緩緩的被推了開來。
「你說,在你渡劫之後,天地靈氣寂滅?」
「你渡劫時候,距今多少年?」
林亦跟在她的身後,到了門前,忽而想起這一茬,開口問起,面色之上,頗多難言的複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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