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肆意人生 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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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紀律檢查部的，你們找我什麼事？我可什麼都沒幹」。姜和平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一聽到是紀律檢查部，心裡已經開始哆嗦，而且是省公司紀律檢查部的來找他，這下就更慌了，他也不想想，他一個街道辦的主任，用得著省公司的人來查你嗎，你夠那個級別嗎？

    「姜和平，你剛才說你能拿出來兩百萬，我想知道，這兩百萬你是從哪裡來的」。

    「這這，我這是胡說的，我沒說我有錢，我說的是我可以去借錢」。姜和平面紅耳赤，開始語無倫次了。

    「姜和平，這件事先放一放，如果你在接下來的回答中配合的好，說不定這件事我可當做不知道，就看你的表現了」。何峰適時剎住了口子，給姜和平留下了希望的懸念。

    「什，什麼事？」

    「這次洪水，你們龍崗街道項目部到底死了多少人？」何峰說完之後，目光炯炯的看著姜和平，姜和平和何峰的目光只是接觸了一下就瞬即閃開了，他不敢繼續看下去，因為何峰的目光簡直就像是一把刀子，隨時都可以直指人心。

    「這個，我也記不清楚了，可能有十幾個人吧」。姜和平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怕死把紀律檢查部的人當成了綁票的，但是現在腦子逐漸清醒過來了，只要自己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了，那麼他就可以與紀律檢查部的人虛與委蛇了。

    「十幾個人？姜和平，我們這次到湖州來，是帶著指標來的，也就是在湖州無論是大魚還是小蝦，我們是要按個數來的，你不要以為自己就是個蒼蠅，所以不在乎，我們不管，蠅子腿也是肉，所以同樣的問題我不會問第二遍，因為我沒有那個時間和你玩」。何峰說完，不再說話，但是越是這樣，房間裡的氣氛越是壓抑。

    姜和平在緊張的思考，自己該怎樣回答，看得出來紀律檢查部的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這樣的小角色是不可能勞動省公司紀律檢查部的人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回答，或者是回答不準確，自己都可能成為這些人宣洩的目標。

    而且他們的人既然將自己請來，那麼其他街道辦的人也跑不了，這種事其實就是法不責眾，蔣董事長再厲害，還能和省公司的人對著幹，這一次省公司紀律檢查部的人明顯是衝著蔣董事長來的，那麼，自己還硬頂什麼呢。

    「我們收到的報告是七十三人」。

    何峰眉頭一皺，光一個龍港街道辦就是七十三人，這一個地方就超過了湖州分公司公布的死亡人數，這一下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說的是真的？」

    「嗯，都是下面報上來的，應該是沒有錯的，這個數字我們也報給了區里，但是過了不久區里就下了通知，關於各街道的洪災死亡人數要嚴格保密，不許任何人向外泄露，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姜和平在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就再也無所顧忌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龍崗街道的所有事都掉了底。

    「死亡人都是什麼人？」

    「因為龍崗街道內有火車站老站，所以有一些是流浪乞討人員，這些人平時就睡在橋下和涵洞裡，所以那天晚上沒有跑出來，也有一部分是留守獨居的老人和孩子，街道辦都有統計明細，拿來一看就很清楚了」。姜和平很配合的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看見僱傭軍區賓館裡車輛進進出出，省公司紀律檢查部的這些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揚，但是在蔣文山看來，這些人就像是已經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循著那一絲絲血腥張開大口向自己直撲過來了。

    這樣的事根本瞞不住，也沒有人願意隱瞞，所以省公司紀律檢查部已經進駐湖州的事情在湖州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原本湖州分公司紀律監察部部長汪明浩裝作不知道這事的，可是蔣文山偏偏不放過他，一個電話就把他叫到了市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明浩，怎麼回事？分公司紀律檢查部是不是已經破產了還是倒閉了，我們自己的事憑什麼讓省公司的人來插手，你看看他們找的那些人，哪一個夠得上需要省公司來管的級別？」

    「蔣董事長，我也不想讓人家在我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在來之前，我和李鐵剛部長通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但是你猜李部長怎麼說，李部長說讓我不要多管閒事，你聽聽，蔣董，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我倒是成了多管閒事的人了，我能怎麼辦，紀律檢查部也是公司的員工，既然李部長這樣說了，我也懶得管，愛咋咋地吧」。汪明浩索性將這件事全都推給了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部長李鐵剛，你蔣文山要是有那個膽子，您儘管找李鐵剛部長講理就是了。

    「明浩同志，你這是不負責任的態度，你看看湖州現在成什麼了，他們連個招呼都不打，隨便找人去談話，這是幹什麼，現在湖州分公司的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搞好災後重建，這樣搞的職員們人心惶惶，工作還怎麼開展，老百姓會怎麼看待我們，這樣會不會更亂？」蔣文山一連幾個反問句，把汪明浩晾在了那裡。

    汪明浩知道，這是蔣文山在將心中的不滿表達出來，可是這種不滿對他來說是沒用的，他只是一個分公司的部門負責人，他不可能去違背省公司紀律檢查部門的意思，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裝聾作啞，現在在蔣文山的辦公室里也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