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三人大人就在裡面。」
很快,那個男子就帶著林行來到了一個院子面前。
他在院子面前止步,指著眼前的拱門對林行輕輕的說道。
「多謝道友帶路。」
林行輕輕的對那個男子點了點頭,抬起腳就朝著院子裡面走去。
從外面看,這個院子其實並不大。
但是真實的情況是,一走進這個院子,林行的視野變得無比開闊起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龐大無比的草原,在草原的最中心位置,有著一個龐大的湖泊。
而在草原的周圍,一條連綿起伏的山脈,把整個草原包裹在其中。
此刻,在草原上面,有著很多上等的寶馬在草原上面疾馳著,看上去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林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這裡面好幾眼,然後慢慢的朝著那湖泊走去。
略微施展了一點手段,林行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不快不慢的來到了湖泊面前。
然後順著架在湖泊上面的走廊,來到了湖泊最中心的龐大亭子裡面。
剛剛走進亭子中,林行便笑著對坐在石桌面前喝茶的三個人說道:「三位道友,一看便是懂得享受的人。」
這三個人,一個身上穿著白袍,鶴髮童顏,給人仙風道骨的感覺。
另外一個人,看上去中年模樣,身材趨於完美,頭上戴著發冠,一根簪子固定住滿頭長髮和發冠,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最後一個人,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身穿青衫,旁邊放著一把長劍,身上綻放著凌厲的劍氣。
聽到林行的話,那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然後倒了一杯茶給林行,笑呵呵的說道:「道友說笑了,我們可不懂得享受,只是這黑暗海裡面到處都是海水,島嶼雖多,但是真正適合生活的地方並不多,所以我們也得弄出一個比較看得順眼的地方,調劑調劑一下情緒,否則我們早就忍受不住孤寂,變成一個自己都厭惡的大魔頭了。」
老人的這一番話,讓林行無聲的笑了起來。
當然,他這笑容,並沒有嘲諷這三個人的意思,反而給人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
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林行雙眼中充滿了感慨之色的說道:「說實話,現在的黑暗海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很多,這一切都源於三位道友的努力。」
那三人都明白林行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身上散發儒雅之氣的中年人輕輕的笑了笑,搖著頭對林行說道:「這種事情,我們不做,自然也會有其他人來做,所以並沒有值得推崇的地方。」
「道友謙虛了。」
林行微微對那個儒雅男子搖著頭。
這三個人的真正名字,林行並不知道。
但是林行卻知道,黑暗海若是沒有這三個人坐鎮,恐怕早就是真正的無法無天了。
「確實沒有值得推崇的地方,我們這麼做,也算得上是變相的贖罪罷了。」
那個宛若青年的男子對林行說了起來。
除了那些在黑暗海土生土長的修煉者外,其餘的修煉者們,都是因為在修煉界待不下去了,才來到黑暗海的。
至於為什麼待不下去,幾乎大部分都是自找的。
因為,他們曾經在修煉界做出了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
來黑暗海,是為了保命。
當然,也有的人之所以進入黑暗海,並不是因為在修煉界做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完全是修煉界宗門交錯,每天都有大戰發生,最終因為種種情況和事情,不得已來到黑暗海。
而他們三人,都是在年輕的時候,來到黑暗海的。
而他們來黑暗海,理由和原因各不相同,但有一點非常相似。
那就是,曾經他們年少輕狂之下,犯下過很多錯事。
雖然那些錯事,是他們無意犯下的,但也改變不了那些事情是他們犯下的。
所以,他們多年對黑暗海的改造,用贖罪二字來形容,也半點都不為過。
林行輕輕的轉動著手中杯子,沒有著急說自己的正事,而是對他們三個人詢問道:「三位道友,不知道你們對黑暗海,是如何進行改造的?」
那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見林行詢問,也並沒有對林行隱瞞:「因為起源時代修煉界破滅,黑暗海漂浮在無盡虛空中,所以自起源時代之後,黑暗海就再也沒有外界來人。
也因此,經過無數時代的休養生息,現在黑暗海裡面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修煉者,都是黑暗海土生土長的子弟。
至於曾經逃亡到黑暗海的修煉者們,絕大多數都因為壽命到了盡頭坐化了,或者說與黑暗海裡面其餘的大人物起了衝突,輸了戰鬥也輸了生命。」
老人的話,如果不明所以的人會覺得不著邊際,完全和林行要問的事情,不搭邊。
但是林行並沒有催促老人說正事,因為林行明白,老人若是不把這些說出來的話,那麼接下來他說的那些,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明白。
老人說了一會兒後,這才開始回答林行的問題:「很早之前,因為黑暗海裡面無法無天的存在不少,導致黑暗海無比的混亂,我們三人是強行以力量鎮壓。
後來經過兩三個時代的變遷,外來的修煉者幾乎都死絕了,剩下的一些老傢伙也漸漸看透了很多,性格變得沉穩起來,開始歸隱了。
至此,黑暗海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時代,也就是在黑暗海出生的孩子們的時代。
而我們也沒有強行對他們制定規定,而是無聲無息的引導他們。
當然,我們也並沒有因為黑暗海裡面再出現邪惡之輩,就強勢鎮壓,而是任由他們自己打,慢慢的打造出一個黑暗海的規矩來。」
老人說到這裡,林行見他停頓下來,眉頭微微一挑的對老人問道:「那不知道現在的黑暗海,究竟有什麼規矩?也不知道現在的黑暗海和我所知的那個黑暗海,差別在何處?」
聽到林行這句話,那個老人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而那個儒雅男子的神情,稍稍變得認真了起來。
也唯有那個宛若青年的男子,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似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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