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姐的店裡,換掉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杜飛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一點。
「你幹嘛去了?全身都濕透了,而且身上的氣勢,有點不對勁。你下次出去,能不能先只會我一聲?小如那邊可還要靠你呢!」
紅姐不滿的說道,杜飛可不想繼續走光了,趕緊拿了一件紅姐準備好的衣服穿上,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我的身材,還不錯吧?」
「別廢話,我見過比你好的多了去了。你這瘦排骨,沒心情看,老實說,你到底去哪裡了?」
紅姐繼續追問著。
「去殺人去了。對了,你給常家打一個電話。就說在城南的郊外,有幾具屍體,全部都是和上次刺殺常公子的殺手一夥的殺手,算是我給常家的見面禮。對了,告訴常家,都是殺手,留不下活口,不怪我。」
杜飛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點都不像是剛剛才去和殺手搏鬥的人。
「你真的去殺人了?而且還是幫常家殺人?」
紅姐驚訝的說道,沒想到杜飛出去居然乾的是這個事。
「不是不是。我其實是出去找那個賣劍的那個人,想試試那把劍的,只是路上被這些人給盯上了。上次不是救了那個常大公子嗎?這些人盯上了我,我就順手解決了麻煩。暫時的麻煩。你給常家說,讓他們自己處理。我嫌麻煩。」
杜飛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看紅姐的樣子,只差把他當做悍匪了。
「嗯。這個事,確實有點麻煩,是我的失誤了。你來了這裡,生了這樣的事,還要你自己處理。」
紅姐臉色一變,立刻對杜飛道歉。她是十九組在西安的負責人。十九組現在有求於杜飛,卻讓杜飛遇上了這樣的事,紅姐感覺有點不好。其實更重要的是,小如那裡傳來了好消息。
小如才服下杜飛給的丹藥之後,狀況明顯的好轉,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倍,已經能夠出門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了。雖然精神還不是很好,不過這些都需要以後慢慢的調理回來。十九組的那個五個組長,現在全部都守著小如。
在小如走下床的一瞬間,鍾遠山老淚縱橫。他已經記不得,上一次小如靠著自己下床是什麼時候了。
紅姐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想立刻就回去看小如,只是這裡的事情,有點麻煩,走不開,也就沒有辦法。
「那個小如,現在應該下床了。等會兒到我房間裡面來拿單子,藥方,拿去繼續給小如調養。吃東西的話,先吃點清淡有營養的,後面在慢慢換過來。」
杜飛及時的說道。其實紅姐就是想來問杜飛這個事情的,只是來的時候杜飛已經不在這裡了。
走出門,紅姐立刻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了常家。
不一會兒,城南郊外,血液已經凝固,在雨水和血水交織的地方,屍體卻少了一具。
杜飛走的時候,七具屍體,三個正面搏殺的,三個埋伏的,一個狙擊手。然而,現在卻少了一具。只是,沒有人知道,那具屍體到底去了哪裡。
一路狂奔。殺手十三臉上的淤青終於消散了一點。身上的泥濘和血水在奔跑之中被大雨沖刷得乾乾淨淨。
終於,在西安周邊的一個小城鎮上,殺手十三終於再也跑不動了。隨便找了一家店,殺手十三身上只有錢,沒有身份證或者別的。
走進旅店,臉上的傷痕嚇壞守在門口的小姑娘。
「你,你,你是住店嗎?」
小姑娘怯生生的說著,生怕眼前的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拿她撒氣,另一隻手緩緩的伸向警報器,手不停的顫抖。
「是。我給你錢。幫我再買一套衣服,弄點飯菜到房間,行嗎?」
殺手十三想了很久,終於在腦海之中組織好了這番言語。
殺手十三一直都不知道,其實他的聲音,很好聽。話說完之後,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收下錢,也忘記要這個人的身份證了。給了他一個門牌號和鑰匙。
殺手十三緩緩的走了,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說話的一瞬間,感覺這個男人很可憐。
下著大雨,小姑娘買好衣服和飯菜走進房門的時候,原本熟睡的殺手十三一下子驚醒過來,用驚恐的目光盯著小姑娘。小姑娘憐惜的看著他說道:「別怕。給你,你吃吧。」
「你叫什麼名字啊?」
「殺,我叫十三。」
「十三?姓什麼呢?」
「額,姓十,名三,就叫十三。」
「原來姓石啊,我姓孟,叫余嵐。叫我小嵐就好了。」
「……」
「……」
在這一天,殺手十三多了一個恩人和一個朋友。
常金德看著這些屍體,眉頭皺起又展開然後再一次皺起。很多年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親眼查看這種屍體了。
常剛跟在常金德的身後,也是皺著眉頭,肩膀上還纏著紗布。
「看來,是我溫和太久了,沒有人記得以前有個人叫做常老虎了。竟然敢動手動到我的頭上來,活膩了。」
「按照這些人的習慣,長相,還有這些天活動的地方,所以,全部都給我查得清清楚楚。這一次,給我去備案,名義是恐怖襲擊。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常金德,還沒有老,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在我的頭上動土的。」
常金德吩咐完事情之後,頭也不回的回到家中,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謹慎得不行。
常剛一肚子的疑惑,卻直能壓在肚子裡面,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第二天一早,杜飛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紅姐的店,一個人向著城南走去。城南,有人在等他。
一個人走在街上,是真的閒得蛋疼。上一次有雨,走得太快,看得太少。這一次,雨過天晴,杜飛走得很緩慢,只是真的閒得蛋疼。
終於,在一處破舊的街頭,一名憨厚的漢子抱著一個長條盒子閉著眼,假寐。杜飛出現在街頭的時候,這名憨厚漢子雙目猛然睜開,雙目如電。
憨厚漢子站起來便走,只是走得不快。杜飛跟在身後,緩緩的走向一個小胡同。
胡同裡面臭味有點大,杜飛捂著鼻子,這裡的氣味兒,確實有點不能接受了。前面的憨厚漢子在胡同的盡頭消失了。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在一處小房子裡面,杜飛問道。
「帶你來試劍。」
憨厚漢子直接說道。
「外面不行?」
「外面有尾巴,我懶得心煩!」
「那昨晚出手殺人,就算對方是殺手,但是就不心煩了?」
杜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憨厚的漢子氣勢立刻就變得鋒芒畢露起來,身上劍氣縱橫。原本就很破舊的衣服,被一縷劍氣穿過,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劃痕。
「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做什麼?」
杜飛的猜測是正確的。昨晚上殺手十三找的同伴,應該就是被這個人給除掉的。這個人的目的,真的只是為這把劍找一個有緣人嗎?
杜飛強忍住神魂之中往生劍的衝動,沒有做什麼迫切的事情。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耐性。
在這片小空間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劍氣之後,杜飛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把劍拿出來,我要試劍。」
憨厚漢子沒有說話,緩緩的把盒子取下來,放在地上,解開帶子。在揭開盒子的一剎那,這把劍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憨厚漢子瞳孔卻猛然縮進,手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呼吸也不再平緩,稍微有點急促。
杜飛神魂之中的往生劍也顫抖了一下,表現出強烈的需求。杜飛緩緩的把手指身上劍刃。距離越來越近。
光華大作,整個小空間瀰漫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華之中。憨厚漢子雙目被照得睜不開,只能閉著眼睛,再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之後,盒子裡面的劍,已經不見了,杜飛手上的傷口也沒有流血。這個他找的小屋子,也已經破碎不堪。
「劍呢??」
憨厚漢子不禁問道,那麼長的一把劍,到底在哪裡去了。
「這把劍很特殊,你也知道,至於哪裡去了。你就不用問了,以後我就是這把劍的主人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杜飛得意的問道。臉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是心中卻在狂喜。
就在杜飛的血液粘到劍刃的一瞬間。這把劍就散出一股凜然的劍氣,不過還沒來得及散開,就被杜飛神魂之中的往生劍給壓制住了。
剛才那金黃色的光芒,全部都是杜飛神魂之中的往生劍在吸收剛剛的那把劍的緣故。這件屋子被一些零星的劍氣沖得不成樣子。然而憨厚漢子雖然是武道巔峰的強者,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吸收完這把劍,這把劍當然就不見了。杜飛直接含含糊糊的說道。
「我叫高離。這把劍到底去哪裡了?」
憨厚漢子高離還是不肯罷休。
「你問那麼多幹嘛?你不是找這把劍的有緣人嗎?我就是有緣人,你也看到了。問那麼多不好。懂不懂。」
杜飛繼續說道。
「不是,那個,我師傅說過,這把劍在認主之後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變化,可是現在劍都沒有了。」
高離有點像小孩子一樣問道。這和他師傅交代的不一樣,不按套路出牌啊。
「對啊,就是不一樣的變化,如果你什麼都知道,你就不用找什麼有緣人了。也不用讓人試劍了,懂不懂?」
杜飛的心裡卻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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