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狼拿著內存卡,放進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上面的錄音一聽,不由得皺起眉來,他也沒想到趙大川幹過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青狼將錄音備份進U盤裡,將U盤放在茶几上,然後蹲下來查看了一下趙大川的情況。
趙大川雙目呆滯,完全沒了生氣,只會不斷的重複敘述以前做過的惡事,說完了一遍又從頭開始。
青狼聽到趙大川重複敘述,終於明白周毅剛才說的「不斷懺悔曾經犯下的罪惡」是什麼意思。
青狼原本做好了手上沾血的準備,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於是找來毛巾開始擦拭屋子裡的指紋和痕跡,將痕跡清理乾淨完才悄然離開。
……
周毅回到車上,見陸湘靈還在熟睡,便駕駛輝騰離開這一片舊住宅區。
開到江濱路的時候,車上的行動電話響了。
周毅摘下電話「餵」了一聲。
對面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急切的問道:「你是誰?」
「周毅。」
「湘靈呢?」
「在車上,睡著了。」周毅回道。
「你們現在在哪?」老人的聲音越發焦急的追問道。
周毅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說道:「江濱路,江濱公園路段。」
「待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過去。」蒼老聲音急切的說道。
周毅答應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把轎車停在路邊。
陸湘靈似乎是被電話的聲音吵醒了,輾轉了一下才坐起來,看見周毅,就揉揉眼睛說道:「毅哥哥,我怎麼睡著了?」
「累了吧。」周毅隨口說道。
陸湘靈環視一下四周的景色,然後歡呼起來:「哇!這裡好漂亮,你快看,那邊橋上的燈多漂亮,水上面有一座橋,水下面也有一座。」
周毅扭頭看過去,發現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夜色中,蜿蜒的燈光將跨江大橋構建成兩道上下對稱的虹橋,緊緊貼在江面上,仿佛仙境之橋。
「今晚我太開心了。」陸湘靈目光灼灼的盯著周毅看,抿嘴笑著說道。
「哦。」周毅應付道。
咕嚕嚕……
陸湘靈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立即不好意思的抱著肚子靦腆的看著周毅,說道:「我肚子餓了。」
「哦。」
「我們去吃東西吧。」陸湘靈提議道。
「不去,就待在這裡。」周毅說道。
陸湘靈想了想,又笑了起來說道:「哈!車上還有一個提拉米蘇。」說著就在車上翻找起來,最後在翻出來一個紙盒。
陸湘靈把紙盒放在腿上,打開車子捧出來一個提拉米蘇,偷偷舔了一下嘴唇,把蛋糕遞到周毅面前,問道:「你要吃嗎?」
「不要,你吃吧。」周毅回道。
陸湘靈把蛋糕收回來,拿出叉子挑了一塊放進嘴裡,一臉享受的樣子。
「爺爺說,吃甜食可以讓人感到幸福,你也吃一口。」陸湘靈說著,用叉子挑了一塊遞到周毅面前。
「不要。」周毅把蛋糕推回去。
「吃一口嘛。」陸湘靈撒嬌道。
「不吃。」周毅拒絕道。
陸湘靈有些賭氣的一口吃掉叉子上的蛋糕,然後含著叉子假裝生氣,想要和周毅冷戰。
只不過,周毅壓根不接招,只是靠在座椅里想自己的事情。
陸湘靈眼珠一轉,突然有了個壞主意,有手指勾了一點奶油,冷不丁的抹在周毅的臉上,然後就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周毅臉頰上沾了奶油,扭頭看了一眼陸湘靈,眼神冷冷的。
陸湘靈感覺到周毅可能生氣了,連忙低下頭扁著嘴說道:「我只不過想和你開個玩笑嘛,我過生日的時候,抹得爺爺滿臉奶油,爺爺都不生氣。」
周毅突然伸手勾了一點奶油,往陸湘靈的臉上一抹。
陸湘靈愣了一下,突然興奮的笑起來,撲上來伸舌頭要舔周毅臉上的奶油。
周毅趕忙伸手想要推開陸湘靈,一不小心就推到她軟軟的蓓蕾上。
兩人正糾纏的時候,車外響起一聲斷喝:「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聽到斷喝同時怔住,周毅的手還抓在陸湘靈的小白兔上面,陸湘靈則抱著周毅的頭,姿勢曖昧之極。
陸湘靈反應過來,趕忙坐回座椅里,瞟了一眼車窗外的陸國濤,雙手交疊壓著裙子,羞赧的喊了一聲:「爺爺……」
周毅見陸國濤來了,便打開車門下車,摸出紙巾擦掉臉上的奶油,對陸國濤說道:「車和人都還給你。」
「周毅是吧?」陸國濤雙手交疊拄著柺杖,壓著火氣說道。
「嗯。」
「我想我們需要坐下來談談。」陸國濤說道。
「今天太晚了,等我有空再說吧。」周毅擺擺手說完就抬腿回家。
陸國濤面有寒霜的看著周毅離去,以他年過古稀的人生閱歷都感覺看不懂這個年輕人,無論是上次在島礁上,還是這次,他都感覺不到這個年輕人露出過絲毫緊張和畏懼的情緒,哪怕是撕掉一百萬支票也依然面不改色。
周毅從來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凡人。
離開江濱路之後,周毅走回市中心商業區。
忽然一個小青年靠近過來,從衣服里拿出一部山寨手機讓周毅看了一眼,然後問道:「要手機嗎?」
周毅知道這小青年肯定是偷了一部手機,急著想出手。
周毅下意識的擺手表示不要,然後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忽的想起點事,就轉身對那小青年說道:「手機我要了。」
小青年連忙跑會周毅面前,伸出五根手指說道:「五百。」
周毅也懶得講價,直接摸出五張鈔票遞過去,把手機拿過來。
周毅拿著手機擺弄了一會,將趙大川的懺悔錄音複製一份進手機,然後穿過步行街,走進一個高檔小區,穿門過院,如入無人之境。
這個高檔小區裡的房子大多是聯排別墅,也就是沒有單獨院子,但獨門獨戶的房子,在寧海住得起這種高檔住宅的人不多。
周毅踏過草坪,進了一棟房子。
房子裡的浴室里有水聲,應該是有人在洗澡。
周毅一邊打量房子的裝修擺設一邊穿過客廳走進書房,在桌上上撕下一頁便簽,找了支筆找便簽上寫了一句話,將便簽放在書桌上,然後拿出新買的舊手機壓在便簽上,並且點開手機里的錄音播放出來。
山寨機的大嗓門立時在書房和客廳間迴蕩,浴室里的人似乎是聽到了聲音,穿著浴袍走出來,這人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富態中包含著一絲威嚴,顯然久居高位。
禿頂中年人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進書房,耳中聽到的手機聲音越來越情緒,也越來越耳熟。
最後,禿頂中年人認出聲音的主人,心中一驚,聽到聲音敘述的懺悔內容,更是驚得眉頭狂跳。
他快步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重複播放的錄音。
他再低頭拿起手機壓著的紙,默念上面的文字:「讓一切回到正軌,讓弱者不被欺壓,讓惡者得到懲罰,否則下一個將會是你……」
禿頂中年人心中嘭嘭狂跳,立即神情緊張的跑到書房角落,拿起一根高爾夫球桿,開始滿屋子的找人,並且大聲的斷喝:「誰?出來,給我出來。」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一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夜風輕輕的吹動窗簾。
禿頂中年人的聲音太大,吵到了樓上房間裡的女人。
一個穿著睡袍的中年美婦從樓梯上下來,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幹什麼?再大聲點啊,等下把兒子吵醒,看你怎麼辦。」
「沒事,回去睡覺吧。」禿頂中年人這才悻悻放下高爾夫球桿,將一樓所有的門窗都鎖好,並且在心裡下了決定,明天就叫人來把所有窗戶都安上防盜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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