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那邊答覆道:「數據收到,轟炸機編隊已起飛,按你的指示鎖定火炮陣地目標。」
團長又打電話給增援的山地師詢問他們的行動。
山地師回復,兩個團已經乘坐裝甲運兵車出發,預計四十分鐘後到達各埡城。
團長放下心,又命令本方的守衛部隊先隱蔽,炮兵陣地鎖定距離城牆三公里開闊地,只要義軍開始衝鋒就猛烈開火打退進攻。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威士忌,叨念:「一個小時而已嘛,我就不信守不住。」
又過了二十分鐘,作戰參謀大聲示警:「注意,叛軍開始進攻了!」
團長剛喝一口酒,嗆得連連咳嗽。
他立刻抬起頭,大屏幕上果然看到黑壓壓的義軍從四面八方向各埡城逼近。
團長馬上安撫眾人:「不要慌,步兵只是進入攻擊位置,他們發起衝鋒前必須縮短距離,但沒有經過大炮清掃障礙,步兵不會發起進攻。」
他告誡部下別慌,其實面對這麼巨大的壓力,想要不慌是不可能的。
團長拿起對講機催促轟炸機抓緊行動,趕在義軍火炮覆蓋之前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機場那邊安慰他,轟炸機編隊即將到達,讓他沉住氣。
忽然,窗外隱隱約約傳來如悶雷的爆炸聲。
作戰室的眾人幾乎同時叫起來:「炸了,炸了!」
無人機傳輸的畫面也可以看到義軍的炮兵陣地紅光沖天,黑色煙塵滾滾升起,瀰漫方圓五公里範圍。
對講機傳來機場那邊的回覆:「轟炸機第一編隊報告,目標已經摧毀,現在返航裝彈。第二編隊還有十分鐘抵達各埡城,準備轟炸叛軍坦克部隊。」
團長哈哈大笑:「炸的好,感謝弟兄們配合,等戰鬥結束,我一定請空軍兄弟們好好吃一頓。」
他解開軍服紐扣,叉著腰看了一眼大屏幕,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團長喘口氣,輕鬆地說:「沒有火炮,叛軍進攻就是送死,我看你們還敢進攻。」
作戰參謀大聲道:「義軍已經開始衝鋒了」
團長驚訝地抬起頭,大屏幕上黑壓壓的人群正在加速,從四面八方快速接近城牆。
「真特麼的瘋了!」團長立刻拿起對講機:「炮兵連,立刻開炮!」
話音剛落,各埡城內響起隆隆的炮聲。
大屏幕顯示出,城牆四周三公里範圍內炮火連天。
但義軍似乎不為所動,黑壓壓的人群速度還是不減,迎著炮火繼續衝鋒。
團長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他們瘋了,這是在送死,死光了也不可能接近城牆。」
話雖這麼說,為了預防萬一,他接著下令:「全團上城牆,進入戰鬥位置!」
此時,第二批轟炸機編隊再次抵達各埡城外,按團長的要求在炮火之外的兩公里範圍進行地毯式轟炸,務必要打退義軍的攻勢。
如此強大火力反覆轟炸,就算有千軍萬馬也都會灰飛煙滅。
參謀忽然高興地說:「義軍已經退了,正在潰逃。」
團長長出一口氣,擦了擦汗:「我就說嘛,血肉之軀怎麼能抵抗鋼鐵和炸藥。」
一個無人機操作員忽然嘟囔道:「這不可能,見鬼了。」
團長轉過身,問:「怎麼了?」
操作員指著電腦屏幕:「我操作無人機降低高度查看轟擊炮兵陣地的效果,居然發現的都是彈坑,並沒有見大炮的殘骸。」
團長湊近屏幕仔細觀察,果然如同操作員所說,他也疑惑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房門推開,林寒大模大樣走了進來:「現在你命令守軍放下武器,我可以告訴你真相情況!」
作戰室的人都驚呆了。
作戰參謀立刻拔槍。
林寒身後的阿登眼疾手快,一枚石子已經穿透他握槍的手腕。
參謀剛吃痛叫了一聲,阿登已經縱身到他的面前,膝蓋撞到他的小腹,將他撞飛出去。
林寒看著團長,神色平靜:「各埡城已經被義軍控制,你還想負隅頑抗嗎?」
團長絕不相信,他咬著牙道:「你不可能奪下各埡城,你只不過用偷襲的手段來控制我,讓我的部下放棄守城,這根本辦不到。」
林寒揚了揚下巴:「叫你的無人機回來俯拍,你也可以去窗邊看看。」
團長愣了幾秒鐘,直奔窗前。
窗外的景象讓他幾乎要暈倒。
天毒軍守衛都蹲在院子裡,雙手抱頭。
左臂繫著紅布條的義軍站在四周抽著煙正閒聊。
義軍沒人持槍,自動步槍都背在身後,說明戰鬥已經結束,軍部的確被拿下。
團長緩緩轉過身,臉色發白地問:「難道我做夢嗎?能不能告訴我」
林寒用手指敲敲對講機,面無表情道:「你多磨蹭一分鐘,就會有人無意義地死去,如果你再拖延,我就只能換人執行命令。」
團長明白換人執行的含義,想起軍長臨行前的忠告,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稍稍遲疑幾秒鐘,便聽話地拿起對講機,要求全城的守軍放棄抵抗,向義軍繳械投降。
發布完命令,團長看向屏幕。
無人機拍攝的畫面已經展現出,義軍占據了所有交通要道,甚至城牆上、城門洞內都是義軍,整座城確實已經是義軍的天下。
團長灰頭土臉地問:「先生,現在能否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林寒笑了笑:「很簡單,你的無人機傳輸數據鏈的終端解碼器已經被我破解,你所看到的畫面都只是動畫而已。反正是幾千米高空拍攝的畫面,你難以分辨真假。」
眼見也未必是真。
團長嘆口氣,自己上當居然是因為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林寒接著說道:「我之前來過各埡城,知道幕僚長重建各埡城時,私自挖了若干出城通道。本來是幕僚長為自己逃亡時預留的,現在卻為我打開了勝利之門。」
他當時劫持帕魯銀行的行長時,曾經在銀行金庫里繳獲過機密文件,其中就包括了各埡城的重建規劃圖。
林寒一直藏著這個秘密,這一次攻城時終於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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