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舉在小區的值班室里也沒有怎麼上班,就用自己的充電器在值班室里把手機充了會電,開機以後他就第一時間給女朋友趙娟打了電話,但是對方響了好幾聲都沒有接,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一條簡訊,說是在忙,沒時間接電話。
又是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時間,馬路上的車流慢慢的變得擁擠了,馬成舉平時很少能能在下午六點前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一路往附近比較近的公交站牌走去,路邊來往的行人一個接一個的從他的身旁走過去,馬成舉突然感慨,上班族為了生存從來就沒有在路上減慢過自己的步伐。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他也加快了腳步,這麼多天也沒有給女朋友說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肯定是會誤會自己,而且這麼多天沒有的隔離,讓他這個本來就遠在他鄉的異客,此時更加的想念自己身邊的人。
他等了半個小時才擠上了回去的公交車,公交車裡的座位已經都滿了不過還好,站著的人還不是很多,馬成舉走到後車門那裡抓住了扶手,眼睛盯著車外那些趕在回家路上的人流和車流,他想著此時的趙娟肯定還在公司里忙著,他還想著該如何表現自己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女朋友的心情。
他想到了一見面就想好好地給女朋友一個擁抱,可是一貫沒有什麼浪漫細胞的他,又覺得自己做不出來這樣的動作,他突然想起買束花送給趙娟,也想表達一下自己這麼多天來,沒有和她見面的思念,但是口袋裡的錢也就只能夠買些青菜和付個公交費,買花基本是不太可能,而且自己也不捨得亂花錢。
不知不覺的想著,公交車也已經漸漸的到了馬成舉應該下車的那一站,他下了車,一個人走在路上,在黃昏進入夜晚的最後一抹殘陽消失在天際的時候,一陣輕輕的微風颳了過來,馬成舉感覺用手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拉緊下,一陣涼意瞬間襲進了他的壞里,他輕輕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時候才想起來馬上就要到中秋了。
中秋,在馬成舉的心裡依舊是那樣的清晰和溫馨,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已經沒有機會能在今年的中秋和家裡人一起過了······。
走過附近的菜市場,馬成舉用自己僅剩的錢,買了些青菜和幾個還有熱氣的饅頭。這裡是他熟悉的地方,那些賣菜的小販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的熟悉和親切,儘管這些小販都忘了他曾經也是他們的顧客。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裡,看到裡面的擺設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他感到激動和開心,他一下子躺在了自己不大的木板床上。床頭的牆上還貼著他剛剛住進來時候,有透明膠帶粘著的風景畫海報,身下的被褥散發著被太陽曬過的溫溫的陽光的味道。
他把自己的四肢伸開渾身做了一個放鬆的動作,想想自己在保安公司里睡的硬硬的木板床,馬成舉突然對自己有這樣一個臨時的家,感到些許幸福和欣慰。
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走了兩遍又到出租屋裡的公共衛生間裡洗了臉,然後把自己買來的菜清洗了一遍。他打開冰箱門,在裡面看了看,發現很多青菜和一些超市裡的包裝食品放的很亂,根本不是自己在的時候放的那麼有規律,他擔心自己拿錯了菜,也就沒有從最下面的一個格子裡拿東西,因為這個格子之前都是他和女朋友放青菜的地方。
做好了菜,馬成舉興奮又期待的等著趙娟下班。
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時間在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房間外面的大門,被人熟練的從外面打開了,腳步聲走進了屋子裡,房門被輕輕的關上,然後腳步聲就走到了對面的一間房子門口,慢慢的消失在了屋子裡。
趙娟還沒有回來,馬成舉忍不住的拿起了手機,想給她打過去,心裡一直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手機屏幕在他的手裡滅了又亮,亮了又滅,最後還是忍不住對女友的關心,他還是決定把電話打過去。
撥完號碼,馬成舉把手機放在耳朵旁邊,聽著自己女友手機里的鈴聲,無意間他聽到鈴聲的聲音很大,自己的手機並沒有開外喇叭,但是鈴聲不僅是從他手機傳出來,好像還在房子外面傳了進來,他立即打開房門,在出租屋裡的燈光下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背影。
趙娟左手拿著沒來得及接聽的還在響鈴的手機,右手剛剛關好出租屋裡的防盜門。
「你回來了。」馬成舉原本想好那麼多的見面要說的第一句話,此刻,也被突然見到女朋友後的緊張都忘在了腦後。
「啊···,你回來了!」趙娟看到男友瞬間一臉的微笑。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趙娟把自己的包隨手放在了床上,馬成舉把門關好,上了插銷。
「你這幾天怎麼突然就在公司里住了,你們公司不是允許有對象的可以出來住嗎?」
「公司出了點事。」馬成舉說著就把洗好的筷子遞給了趙娟。
「我去洗下手。」
趙娟拿著毛巾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就回來了。
「先吃飯吧,要不一會兒菜涼了。」
趙娟接過了筷子和自己男朋友慢慢的吃著晚飯。
「你說你們公司出什麼事了?」
「就是我站崗的那個小區」馬成舉咽完最後一口菜接著說「有一個業主的房門被撬了,丟了些值錢的古董。」
「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啊,報警處理啊。」趙娟邊說,邊細嚼慢咽的往肚子送著食物。
「報警是肯定的,就是因為報警了,人家查來查去的,說懷疑是內鬼,公司里呢,就先對我們這些在那裡上班的人進行盤問。」
「是懷疑你們自己人偷的啊?」
「是啊,就是懷疑是我們這些保安做的,可是那裡的別墅大門可都是又高又大又厚的城堡造型的不鏽鋼門,怎麼可能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啊。」
「那就是有能力進的去的人幹的了。」
「肯定的。不過,聽他們說這個人對於業主別墅裡面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楚的,說是內鬼有點不應該啊,我們可是從來都沒有機會進過人家別墅裡面啊。」
「這麼說,這個賊肯定是去過這家別墅里了。」
「可以這樣說,要是這樣說的話,那麼內鬼應該也包括裡面的保姆。可是保姆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婦女,而且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別墅,這個保姆都在別墅好幾年了。」
「那麼高級的小區,不是都有攝像頭和監控嗎,破案應該很簡單啊。」
「簡單就好了,有幾天的監控視頻是空白的,因為那幾天打雷下雨,停電了。」
「那就是說丟失的時候,應該是那幾天的事情了。」
「是的,應該是那幾天。」
「最後把你們都留在公司盤問,問出來是誰了沒有?」
「沒有確認是誰?」
「那把你們都留在公司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我也不知道別人怎麼說的,反正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把我們李組長帶走了。」
「那還是你們內鬼乾的,人都帶走了。」
「但是,我絕對不相信是李組長偷的,肯定是公司找不到罪犯為了安撫來自業主的壓力,才找了一個替罪羊,把這件事情做一個了結。」
「你怎麼知道你們李組長就一定不會偷東西,看人不能看外表。」
「憑我和他認識這麼久,我就知道他不會做這些事情,他可是個老實人。」
「越是老實點的外表,越有可能就隱藏一個未知的非一般人的內心世界。」
「幾天不見你,你現在說出來的話,都帶有哲理了。呵呵!
「嘿嘿,我也是愛學習的人啊。」
「但是,我依舊不相信還是李組長偷的。」
「那你說,應該是誰偷的?」
「我在公司里住的時候也仔細想過,覺得都不可能是偷東西的人,但是為什麼會帶走李組長呢?」
「肯定就是他,要不是他,那麼這個偷東西的人肯定也和這個李組長有什麼關係,或者李組長知道什麼,否則警察不可能隨便帶走他。」
「你說的對。」馬成舉像似想起了什麼,「一定是和他侄子李光有關。」
「李光是誰?」
「就是那個嘲笑我,大學生還當保安的那個,也就是李組長的侄子。」
「是他就一點也不奇怪了,他能嘲笑,足以說明他是不願意自己過沒有錢的日子,更想一夜暴富。」
「難怪,打雷下雨那幾天,我還看到他不是上班的時間還去了公司,而且那晚值班還很長時間,沒有找到他。而且,後來還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辭職回家了。」
「真相大白了,警察找李組長肯定是要問他侄子的事情了。」
「應該是,但是不按照正常的報案程序,把我們這些上班的保安軟禁起來每天對我們像審犯人一樣的審問,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我要討個說法。」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們突然不給回家睡覺了。你要是討說法的話,可是就要丟了這份工作了。」
「我已經不打算再做保安了,沒必要怕他們。」
「唉,可是你要是討要說法,你找誰說理去啊,咱們都是孤身在外面,什麼關係都沒有,人家可是保安公司都是有關係的,你找他們要說法,不是浪費自己時間嗎?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我才不怕,他們是對我非法拘禁,是犯法,有關係又咋樣。」
趙娟看著男朋友要為自己討個說法的嚴肅表情,很擔心他給自己找出什麼麻煩,就耐心的給他講解道:「你有什麼證據告他們啊?你只是他們公司里的一個保安,而且開保安公司的都是和警察有關係的,就像我之前上班的那個酒店,也是和警察都有關係的有人喝多了鬧事最後除了賠錢給酒店還得到警察局送禮才能不被拘留,有什麼事情他們都是有提前聯繫,你鬧來鬧去都是自己找煩惱。」
「只要工資不少我的就行。」聽女友說完,馬成舉也不想再提討說法的事情了,兩個人吃完飯,收拾了一下餐具,趙娟說了會兒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時間也很晚了,馬成舉終於又一次安心的摟著自己的女朋友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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