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琢的研究報告:「受試驗體暫名『地走鯨』,經光譜掃描,構成其外層的元素為碳和氫,總體質量約為700kg。因為該試驗體擁有吸收一切物質的能力,無法進行切割,即使雷射術也無法到達其內部,因為光子束會被吸收。故只能藉助三隊隊長木下蟬的能力進行研究,其內部情形很難直觀描述,那裡面並非物質,而是一種能量,有形的能量!
「當物質被吸收進去,會被立即轉化為內部能量,它們共同構成的是一個胚胎!我們在『地走鯨』的下部發現了一個封印,其內容太過古老而無法解讀,據它的誕生地推測,此物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眉山老祖封印的!注意,是被封印的,而並不是被人類創造的!
「構成其骨架的元素與普通動物骨骼無異,但分子構成更加緊密,其堅固程度大約為摩氏9級,相當於自然界中的剛玉。木下蟬隊長提出一個猜想,『地走鯨』的骨骼並不是其身體的一部分,而是被眉山老祖製造出來,以防止它沉進地下。我們用極細的粉末撒在『地走鯨』的四周,它們在空中漸漸組成了骨架的形狀,然後被吸入內部,由此得知,木隊長的猜想是正確的!
「有研究成員認為,此物很可能就是傳說中『饕餮』的原形,不過這無關緊要。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地走鯨』無法毀滅,無法切割,也無法埋進地下或者沉進大海,有一點是可以確信的,當它吸收的物質達到一定程度,其內部的胚胎會漸漸成形,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永遠地封存它,阻止這個可怕結果的到來!」
……
回到C之後,陸蘇在網上看到關於Z城的報道,官方稱是一場大地震,而民間則在紛紛猜測發生的什麼,自從上次的天傷事件後,妖的存在已經被很大一部分人接受。
不過層層的猜想之中,並沒有人說中真相,普通民眾是永遠不可能接觸到那恐怖的事實的,而事實遠比猜想更讓人震驚。
耳月刀說:「還有三個月才去N城營救空覺大師的話,我就回北方去了。南方的天氣這麼潮,我真不習慣。」
「哦!」
「你就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嗎?也許我會改變主意。」
「你快走吧,省得我用武力驅逐!」
「哎,說起來!錦斷是你的舅媽……」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那麼說,你也有舅舅嘍。」
「對啊!你真聰明。」
「你有舅舅的話,你也有媽媽嘍?」
「對啊!」
「我了個C!」耳月刀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陸蘇,我說你怎麼這麼與眾不同呢,你原來是只胎生妖!」
「什麼叫胎生妖?」
「就是人生父母養的妖,不是從爐子裡出來的煉化妖,也不是山精水怪變的天產妖!」
這個概念陸蘇倒是頭一回聽說。
耳月刀繼續說:「過去所謂『國之將亡,妖孽升天』,時代沒落的時候往往會有異種降生,大部分時候只不過是一些長角的馬,兩根JB的狗之類的,人型的胎生妖是罕見中的罕見!」
「這麼說,他們很強嘍。」
「其實完全不強,倒不如說比普通的妖還差一截,比起妖更像人,身上的妖氣也是很弱很弱的,一般同類幾乎發現不了……」
這也算是好事了,至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不用擔心被同類盯上。
「那你就是傳說中的胎生妖?」耳月刀抓著陸蘇的肩說。
「不是!」陸蘇笑著搖頭,「我是煉化妖,父母不是親的。」這當然是謊言,畢竟融魂再生的事情是他和錦斷的秘密。
耳月刀失望起來:「枉我科普這麼多,搞了半天不是……你媽長得漂亮嗎?我有空去拜訪令娘!」
什麼叫令娘!?文藝的說法不是令慈嗎?這傢伙果然是個二貨!
「別別別,你千萬別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像耳月刀這種老少通吃的人渣,是絕對會把「干你『娘」這句話付諸實踐的,實在是太危險了!
耳月刀滾蛋的時候,捲走了家裡很多吃的還有錢,連蟲婷私藏的餅乾都沒放過,好像錦斷還少了幾件內衣,這種人和大姨媽的不同之處就是,他不但來的時候讓人痛苦,走的時候更讓人痛苦!
作為一個人渣,你已經超凡入聖了!陸蘇想。
楚千雀有一天來蹭飯的時候突然說:「陸兄,我這麼有錢,買一座城市過分嗎?」
「不過分吧……喂,不過哪裡有的賣?」
「Z城!那個城市現在爛得像踩扁的柿子一樣,官府正在招標重建,我要把我的錢全部投進房地產,只需要一年,我不但是百億富翁,而且整個Z城除了市政工程之外就都是我名下的房子了!」
「楚無賴,你掙這麼多錢幹什麼,等著被偷啊?」錦斷說。
「賺錢很開心啊,就好像在豪賭一樣。」
「難以理解的變態心理!」錦斷評論道。
「錦斷啊,我覺得『變態』這個詞你是最沒資格說別人的。」
「你難道想說我是變態嗎?」
「沒有沒有!」
「錦姐姐,我給你在Z城立個雕塑好了。」
「好啊,我要滿身戎裝騎著戰馬的模樣,像個將軍一樣!」
「木有問題!包在我身上吧!」
一年之後一尊披甲執劍的青銅錦斷雕像真的在Z城市中心矗立起來了,而且萬幸沒有在後面的大災難中被破壞。當然了,這畢竟是官府招標的工程,楚千雀不敢明目張胆地寫上「錦姐姐」,所以下面的名字是「花木蘭」,有種說法花木蘭確實是H省人,勉勉強強地和Z城扯上了關係……陸蘇當時感慨,錢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喲!」錦斷很開心地拍拍楚千雀的肩,「小雀子,事成之後,我大大地有賞!」
「肉體上的嗎?」
「對,肉體上的……我親自做頓飯給你吃。」
「呃,好吧!」楚千雀接著說,「所以,我這幾個月要一直呆在H省辦這件事,那邊的別墅都買好了。」
「你要走啦?」
「哎!」楚千雀把一把鑰匙塞到陸蘇手裡,「陸兄,我在C城的別墅你有空就去住吧,天天住也可以,什麼都有。」
「不怕東西少了嗎?」
「你把我房子燒了也不怕,院子裡的草都是上過保險的,哈哈!」
「話說,你的別墅還要用鑰匙開門嗎?」
「這是車鑰匙,我那輛悍馬就在下面停著,裡面有電話可以打給亨利。車送你了,隨便開!」
「受之有愧啊……不過有愧我也收下了!」
「哈哈!」
陸蘇沒有駕照,駕駛技術很業餘,所以車最終沒要。他們後來組團去了一次楚宅,「什麼都有」這句話真是有點過謙,那裡面有廚師、傭人、保鏢、私人教師甚至還有醫生,廚師就分中餐和西餐兩種,各種舒適安逸,讓人樂不思蜀,他們一呆就是半個月。
而且這夥人都是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錦斷簡直像原主人一樣大方,龍奎見到什麼偷什麼,也只有蟲婷還有點禮貌了。
有一天,大家牛排、鵝肝、魚翅都吃膩了,錦斷打個響指,神氣地對亨利說:「去,給我買包方便麵,不用泡,直接送過來!」
「奴才遵旨!」這個洋管家半跪在地,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這完全是錦斷調教出來的,充分體現了她的惡趣味。
亨利開著跑車出去了,不一會買回來一大籃子方便麵,錦斷半垂著眼皮挑了半天,拿出一包東坡紅燒肉味道的,從長長的桌子上推過去:「去,給我做這樣的面,要和封面上的一模一樣!」
「喳!」
「原來如此啊!」陸蘇興奮地說,錦斷簡直太會享樂了,「亨利,給我做這種豚骨拉麵。」
「喳!」
「哦哦,我要這個鮮蝦魚板面!謝謝你了。」
「喳!」
「我老人家要牛肉麵!肉要多多的。」
「喳!」
「我無所謂,哪種最貴做哪種!肉要多多的,比他們都多!」
「喳!」
十幾分鐘後,精緻的封麵食物像魔術一樣出現在各人的面前,這可能是陸蘇這輩子吃過的最奢華的「方便麵」了!湯汁各種香濃,麵條各種筋道,原來有這樣的一碗麵擺在面前,自己也能吃得像廣告裡一樣歡。
但是後來陸蘇提議回自己的草窩去,因為再這樣呆下去,首先是龍奎會把楚宅的東西搬空了,其次是錦斷會被糖衣炮彈擊倒,從此腐化下去,最後是大家都會變得懶惰了……他還真有點佩服楚千雀,坐擁這麼多財產,卻能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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