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覺,我的愛!」
下面的陣陣聲浪震得總部里的刁琢頭暈目眩,兩天前這群妖開始在N城下方集結的時候,他根本沒想到這些傢伙此行的目的。而現在聽見這陣陣吶喊,看見他們身上的紅衣服,他才恍悟這群妖是為了拯救空覺大師的,而這件事情與他直接相關。
刁琢煩惱地搔著頭皮(不得不提下刁琢的長相,一個沒有妖魄的妖的身體,從脖子側面像嫁接一樣長個小腦袋,這可不是湊字哦!),在試驗室里踱來踱去,裝有鋼化玻璃的窗戶緊緊關閉也無法讓外面的聲浪平息下來。
這時有個下屬跑來報告:「刁所長,那幾隻妖已經拷問出來情報了,他們這次來是為了……」
「別說了!」刁琢怒斥一聲,「你看看外面,你以為我還不知道嗎?」
「那個……呃……我明白了。」
「局長呢?」刁琢問。
「那個……他出國考察了。」
「出國考察?總部出這麼大事,他出國了?什麼時候?」
「五……五分鐘前!」
「混蛋!」刁琢憤怒地掀翻一張放滿玻璃容器的桌子,「這個**局長,這根本就是逃避,逃避!」
面對研究所所長的盛怒,那個下屬有點不知所措,只好盯著自己的皮鞋尖。
刁琢稀疏的頭髮散亂著,他用手撐著另一張桌子,說:「二十四隊隊長還有哪些人在!」身為研究所所長,在局長不在的時候也有調動二十四的權限。
「那個,一隊二隊隊長剛回來……」
「讓他們。」
「不過……」下屬吐吐吞吞地說,「他們說自己被綁架的時候受到了虐待,現在已經進醫院治療了。」
「好,這兩人也學會了這一手!其它隊長呢?」
「除去不在總部和無法派遣的,現在還能調動的就只有十九隊逸海蛟和二十三隊月心蜍!」
「讓他們各帶五千人去鎮壓這些妖!死也要給我壓住。」
「哦,好……」下屬有些尷尬地說,「所長,給一張調派命令吧。」
刁琢寫了一份緊急調派狀,蓋上章,下屬捧著它跑了。等待的時間裡,刁琢煩躁地站在窗前,看著底下這群妖,他們的數量真是可怕,大概有兩萬多隻,而廣場外圍看熱鬧的人類也有一萬多。
在那群吶喊的妖類當中,他看見一個王座,王座之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這個人顯然是這群妖的首領。
「媽的,蟻鼠之輩,也敢造次!」刁琢惡狠狠地說。
不多時,下屬跑來了,滿臉冷汗地說:「報告,逸隊長和月隊長負傷了。」
「負傷?你放什麼屁,我就一直站在這裡看著,下面根本沒開打!」
「逸隊長下樓的時候扭到了腳,月隊長花粉過敏發作了,現在去醫院了。」下屬的表情像一個在家長面前報告糟糕成績單的孩子。
「混蛋!」刁琢怒吼著掀翻一張桌子,「全TM逃避,全部都在逃避!」
因為這時總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對面的戰力是何等可怕,一旦開打,哪怕沖那兩萬隻妖丟一個石子,這群妖都會把總部夷為平地,甚至是整個N城。他們這一次面對的敵人,比起總部的任何一次危機都要可怕,戰事是無論如何不能釁自我開。
更何況,張長和言斬蝶事先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只要不打,怎樣都好。
剎那間刁琢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是被總部孤身一人扔進這可怕的戰場中,面對兩萬隻虎視眈眈的眼睛,除了屈從對方他根本沒有選擇。
「去請示上層!」刁琢說。
「哦!」下屬一溜煙跑了,過了片刻,他拿著一份命令回來,遞給刁琢,「上層說,讓所長視情況定奪。」
「媽的!」他把這份命令握成一團扔掉,「這個時候居然連上層也慫了,他們是想讓我放人,然後再拿我當替罪羊!媽的,媽的!」
「所長,不如放人吧……反正我們的研究數據都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下屬低低地建議道。
「放人?」刁琢的神情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說,「空覺知道總部太多的秘密,絕不能放出去!」
「所長,這很好辦啊!我們不是有那個東西?」下屬比劃著一個帽子樣的東西,「戴在頭上就可以讓別人被洗腦的玩藝。」
「誰告訴你的!」刁琢視線冰冷地盯著他。
「我……我參與過當時的研究過程。」
刁琢的神情稍稍和緩了一點:「那是組織的S級機密,現在藏在地下基地,申請使用的話要層層審批……你覺得眼下來得及嗎?」
「那咱們就放人吧!」注意到刁琢的視線又冰冷起來,下屬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當這間研究室寂靜下來的時候,外面的聲浪像潮水般涌了進來,壓迫著刁琢的神經。他久久不說話,突然露出一絲獰笑:「好吧,上面要我視情況處理,那我就視情況處理!」
「所長,你難道想……」
「別羅嗦,你去把空覺帶過來……算了,這一次我親自去見這位大人物,你給我準備點東西。」
「所長,你要三思啊!」
壓抑了太久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他揚手給這個多話的下屬一巴掌:「我現在是總部的最高指揮,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是是!」捂著紅腫的臉頰,下屬唯唯諾諾道。
……
此時外面的兩萬多隻妖已經喊了半天口號了,大家都有點嗓子疼,而且這麼多人站在一起也是很燥熱的,更不要提天上的火焰天使,每每從頭上飛過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熱浪襲過,烤得他們個個汗如雨下。
「要死了,我果然還是不該穿衣服!」耳月刀說著想脫他那件縷空的戰袍。
「別脫啊!」陸蘇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看內褲!」耳月刀指指王座上面,錦斷的內褲果然隱約可見。
大家都熱得很狂燥,漸漸不再喊了,因為對面的大廈像個死物一般半天沒有動靜,有人提議衝進去搶人得了,搶完就作鳥獸散,誰能逮到他們。
「理智點!說好了是非暴力的。」
「哪個JB玩藝想出來的非暴力抗議,憑老子這樣的實力,把美國總、統從白宮搶出來都不在話下!」
陸蘇強忍著沒發作。
那個嘴賤的漢子還在說:「熱死老子了,發起這個活動的人肯定是天天宅在家的SB,也不想想六月天出來抗議多辛苦啊……80後90後什麼的最靠不住了。」
「蟲婷,你能替我把那個人的屁股點著嗎?」陸蘇說。
「這樣做不好吧。」蟲婷說。
「這個人是強J犯!我在報紙上見過他。」耳月刀說。
「是嗎?」
「對對,是法治日報吧,絕對是他!」陸蘇趕緊說。
「好,我要為民除害!」
幾分鐘後,那個喋喋不休的漢子突然感覺屁股烘熱起來,然後聞到了一股烤肉的香,發現的時候火焰已經燎著了他的衣服,這個人「哇」地一跳五米高,掉下來的時候人群自動讓出一個圓圈。
看這個嘴賤的貨被懲罰得差不多了,陸蘇對蟲婷說:「熄掉火吧,我好像認錯人了。」
不止這一個人,大家真得很燥熱,很耐煩,以至於那個變出火焰天使的人不得不收了神通,然後耳月刀放出一陣狂風,大家身上的汗才稍稍收斂……但心裡的燥煩卻無法止息,因為他們已經站了足足半個小時,可是對面的大廈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誰是偵察型的,看一下去!」有人叫了一聲。
「我是!」舉手的是那個摳眼大漢,陸蘇看看左右,怎麼沒看見蛛玉。
摳眼大漢把自己的右眼摳出來,填進那個玩具樣的喇叭口槍里,然後對準大廈的方向打出去,帶著尾焰飛進黑暗中的眼珠突然像無聲的閃電般爆出一大片白光,把大廈照得亮如白晝。
「這是什麼吊東西!」剛才的賤嘴男說,「閃光彈嗎?」
「這是我的妖技『煙火鳥瞰』!光到達的地方就是我視線到達的地方……呃,不過我看不見裡面的情景啊。」
「看不見裡面有個屁用啊,還有誰是強力的偵察型!」賤嘴男高喊。
「你給我閉嘴!」陸蘇指著那傢伙說,然後對旁邊的摳眼大漢說,「你的眼珠不用槍打出來也可以看東西吧?」
「是的,我可以讓它在任何時候炸裂。」
「那成,穿牆大叔哪去了!」
「有!」人群中舉起一隻手臂,然後「堅壁通行」男擠了過來,到達陸蘇的旁邊,「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
「非常需要!」陸蘇說,「你把他的眼珠帶到裡面去,到一個走廊,進一個房間就扔一顆!」
「等下,我沒那麼多眼啊!」摳眼大漢說。
「摳出來的眼珠是死物,我應該能複製的,來試試吧!」陸蘇擼起袖子準備見證奇蹟的時刻。
「哦!」摳眼大漢熟練地摳出一隻眼珠交給陸蘇,那質感黏糊糊的,他的手掌小心地合攏然後打開,一個眼珠變成了五個。
最後「堅壁通行」男抱著滿懷的眼珠鑽進了地里,臨走的時候耳月刀說:「我能拿一顆嘗嘗嗎?」
「吃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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