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誰家的小貓啊,好可憐!」
陸蘇心裡一震,朝那個方向跑去,同一時刻蟲婷也從另一個巷道里趕了過來,馬路上,被一輛運兵卡車碾死的正是多多。
卡車的視野那麼高,小貓的個頭比抽紙盒還小,卡車司機根本看不見多多要過馬路。雖然對肇事司機種種理解,但是當陸蘇看見被碾碎了身體的多多時,全身的血液仿佛開始倒流,手腳也在微微發抖,他非常想衝上去揍死這個司機,後者一臉無辜無奈的表情讓陸蘇壓抑住了這種衝動。
蟲婷的反應只有悲傷,極度的悲傷,看見車輪下面血肉模糊的多多,她神情震驚異常,然後像傀儡一樣木木地走近,撲通一聲跪在多多的屍體前面,抱起小貓的屍體大哭了起來(小貓身體中段已經沒了,所以蟲婷抱起多多的時候,內臟掉了一地)。
她哭得如此傷心,以致於車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耽誤了行程的士兵探出腦袋準備問責時也被驚住了,默默地縮回頭不再說什麼。
蟲婷久久地哭著,她的眼淚好像滔滔不絕一樣,把自己的衣服,把多多的屍體全部打濕了。她實在是太喜歡多多了,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幾乎每時每刻都抱著它,有時候藏在衣服下面,讓小貓把腦袋從倒人字型的領口露在外面。
撿回來的時候多多只是一隻可憐又髒兮兮的小貓崽,在蟲婷幾個月的精心照顧下已經變成了一個毛髮柔順的可愛小貓咪,而現在多多變成了一具不忍睹視的屍體。她此刻的難過把周圍的人都感染了,路人全部定在那裡,誰也沒見過有女孩哭得這麼傷心過,現場的氣氛被她的慟哭聲搞得像個追悼會似的。
陸蘇突然發現錦斷和龍奎也站在他身旁,不知何時這兩人已經趕到了。他和錦斷對看一眼,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蟲婷突然仰天號陶了一聲,一種無形的駭人的氣勢像爆炸的衝擊波一樣擴散開來。她居然發動了妖技,因為身上沾滿了淚水,所以整個人瞬間燃燒了起來,小貓的屍體就在她的懷中被火葬了。
只是。這一次的「流火慟哭」似乎格外強烈,格外耀眼,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陸蘇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錦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喂,不是真的吧!蟲這個笨蛋。居然因為這種事情……突破了一階!」說這句話時,她的表情異常震驚。
「什麼?」陸蘇也同樣震驚。
就因為小貓被軋死,蟲婷居然突破了一階了!?這個姑娘又創造了一個奇葩的弱智傳說!
老頭說過,步入一階光靠修煉的辦不到的,而是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靠某個特殊的機緣巧合完成的,有些妖終其一生達不到一階。仔細一想,「流火慟哭」突破一階的方式是一場悲天慟地的大哭,這也許就是符合她的特殊機緣吧。
「哇,失火了!」不知就裡的路人看見這個正在哭的小姑娘突然燒了起來。嚇得驚叫起來。
陸蘇回過神,突然發現錦斷的神情有些異樣,他也立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剛才無意間,兩人對話了。
「我……我不是故意和你說話的。」錦斷紅了下臉說。
「我們到此為止吧。」陸蘇說。
「什麼?你不要我了嗎?」錦斷的神情驚恐,那一瞬間陸蘇才意識到,在硬撐起的冷漠表情下,冷戰的這兩天,錦斷比誰都要敏感,她生怕自己做的事讓陸蘇討厭。才會突然說出這句小姑娘似的傻話。
「笨蛋!」陸蘇點了下她的腦袋,「我說我們合好吧。」
「恩!」錦斷笑起來,「和蟲也合好吧。」
「好!」
這個時候,有幾個路人和士兵的腳底板燒著了。在路上嗷嗷地亂跳,好像在跳森巴舞。這些好心人顯然上前救火去了,結果把自己的鞋燒著了,依然沉浸在悲傷中的蟲婷卻渾然不覺……被別人猛踩都沒感覺到嗎!?
「蟲長老,快收了神通吧!」陸蘇喊了一聲。
「啊?」蟲婷看看四周,連忙關掉妖技。火焰瞬間消失,她懷裡的小貓屍骸已經燒成一堆灰燼了。
「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蟲婷走過來問。
「你突破一階了,笨蟲!」錦斷笑了下。
「不是吧!」她一臉驚愕。
「還有件事情,錦斷準備和我們合好了。」
「哼,我的氣還沒消呢。」
「我讓你打兩下行不行啊。」錦斷說。
「我不要!」
「突破一階,我也好想啊。」龍奎羨慕地說。
「你還早得很呢!」陸蘇說,「你們回家去吧,我陪錦斷去散散心,談點事情。」
「我要去把多多安葬了!」蟲婷說。
看著她懷中不夠裝一個火柴盒的灰燼,陸蘇說:「去吧!」
暫時離開兩人,陸蘇和錦斷向沒人的公園走去,他們在一個長椅上坐下,錦斷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蘇,我是不是做錯了,這一次!」
「你說呢。」
「嗚,我就是看不慣嘛,蟲為什麼要和人類在一起啊,蟲是我的人!」
「你的控制欲是不是有點過強了,蟲婷也有自己的自由啊。再說妖和妖在一起是最不現實的事情,我們才是特例。」
「就是看不慣嘛!」
「錦斷啊,接納看不慣的事情才是寬容的體現。」
「算了,我不去管了,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是這樣才好嘛!」陸蘇笑了下,「話說回來,你這個陰謀也不怎麼樣。」
「胡說,我可是精心布局的。」
「第一、那種藥又不是舂藥,效果沒你想得那麼好;第二、對女人下藥比對男人效果更好,作為男人遇到這種情況,總是會『義不容辭』地幫忙的;第三、哪有主謀者自己把什麼都說出來的,讓當事人自己去撞見不是更好,再不濟就拍下照片,匿名寄給當事人。」
「原來如此啊!」
「別當回事啊。以後別幹這種事情了。」
「知道啦,以後都不會了!喂喂,拿你的情婦幹這種事情,你吃醋了嗎?」
「恩?」這是陷阱題啊。陸蘇果斷地說,「沒有,完全沒有!」
「哼哼,我還不知道你的心眼!」她突然在陸蘇的身上嗅了一下,「哎。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味道。」
希馬達!陸蘇暗想,作為一階的妖,錦斷的鼻子比人類好太多了,卷卷昨晚沒噴香水,可還是留下了女性的信息素,即是傳說中的體香。
冷靜一下,這是對偷吃男的考驗,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他從容地說:「我去見卷卷了。」
「什麼?」錦斷一臉震驚,「你居然……」
「聽我把話說完嘛,昨天我去了一趟她家。問了下情況,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真弄,只是用手解決的……」
「別岔開話題,你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她抱我來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嘛,她喜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見到我就抱了一會……」
「那你是什麼反應!」錦斷用審問的語氣說。
「我可是堅如磐石的,說了一句『小姐請自重』就把她推開了,我是什麼樣的人啊,如果我是女人,早就立貞潔牌坊了。」
「切切切。我會信嗎?」
「這是事實!」陸蘇從容答道。
錦斷嚴峻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又把腦袋靠過來:「你可千萬不要作出背叛我的事情啊,你是我的全部,我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也是我的全部。」陸蘇說,心裡暗自慶幸偷吃瞞過去了。
靜靜偎依片刻,陸蘇說:「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吧。」
「是啊。」
「那我一輩子只和你上床嗎?」
「你又想說什麼無恥下流的話啊。」
「作為一名雄性,一生跟幾個雌性上床,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恩,有道理!」錦斷壞笑著說。「你的話倒提醒我了,有種東西叫男用貞操帶,可以把你的把把鎖起來,以後你出門的時候我就給你戴上。」
「對普通男人有用,對我有用嗎?」陸蘇反問。
「你就不能自覺一點啊,為什麼想幹這種事情,只有我一個不夠嗎?」
「那是兩碼事!」
「你和小情婦的事情,我只打了一拳就了結了吧,要是其它女人,早就鬧著要分手了,你這個混蛋啊!」
「假如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一定也管不住自己,對吧。」
「不可能。」
「那為什麼男人都管不住自己呢,教育問題?社會寬容度?還是說骨子裡就有的劣根性。」
「你們男人骨子裡就是牲畜!」
「這句話我同意,所以我們男人亂搞,和我們本身沒有關係,只是因為我們身為男性,攜帶著這可悲的基因。」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反正我們在一起會很久很久,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去幹了齷齪的事情……」
「那我就揍死你。」
「給點文明點的處理方式好不好啊,不要老是揍死揍死……大禹治水還是以疏導為主呢,與其一味的堵,還不如制定一個正確的處理辦法。」
「分手唄!」
「我說了我不想和你分開嘛!」
「那你為什麼要亂搞啊。」
「基因使然!」
「藉口,無恥!」
「你心平氣和地想一想啊,萬一有一天,真的不小心發生了這種情況,是否可以有種更理性的處理辦法呢。」
「你認為什麼辦法更理性?」
「比如罰作家務勞動。」
「哼,真是不要臉,這麼輕的懲罰,只會讓你越來越不老實……依我說,就把你的把把砍掉,往上面撒鹽。」
陸蘇思考這種代價,疼是疼了點,不過又不致命……當然這不是終極目標,他的目的是為下一次可能發生的此類事件爭一塊免死金牌。
哎呀,我真是個天才!陸蘇暗想。
「那假如我去和帥哥喝酒,共度良宵,你會什麼態度呢?」錦斷突然說,誘導似地說,「想想我和陌生男人在床上的畫面哦。」
「我會怒到極點!」
「切,男人真是無恥,對自己一套標準,對女人用另一套標準!你聽著,假如你犯了禁,我也會光明正大地犯禁給你看,哪怕我不願意,我也要故意氣你。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懲罰,至於會發生什麼後果,你自己想清楚吧。」
「嗚!」陸蘇垂下頭,剛才的得意和小心思煙消雲散,雙方犯禁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兩人關係的破裂,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下場。處理這種事情方面,錦斷的果然是相當具有女人的智慧啊!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那個,我以後能逛窯子嗎?」陸蘇問。
「那我能找牛郎嗎?」錦斷壞笑著說。
「算了,我還是永遠忠誠吧。」
「這才乖嘛!」錦斷微笑著拍拍他的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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