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長劍發出一聲長吟。
順著這長劍一彈之力,奕劍大師已騰身而起,在半空中轉身掄劍,身形極其華麗,劍當刀使,向著楚天的腦袋劈下。楚天抬手一刀,架住那柄凌空劈下的長劍,隨後兩個人身子再次交錯而過。
楚天如旋地之龍,奕劍大師如翔天之鷹。
兩人再次目光相對,在這瞬間,除了敵意還有掩飾不住的欣賞。
「大師,其實你乃世外高人,何必來塵世湊熱鬧呢?」
楚天提著微微顫抖的戰刀,平緩心緒笑道,***!這老傢伙力氣還真大啊,劈了兩下就讓自己氣喘吁吁,再打下去怕是輸多贏少啊,必須想個法子打敗他,什麼法子好呢?這傢伙怕什麼呢?
楚天心裡不斷尋思,表面上卻若無其事。
「楚天,想不到你如此強橫!」
「但今日無論怎樣,你都難逃一死!」
隨著奕劍大師的厲聲喝斥,手中長劍閃爍著璀璨光芒,如毒蛇一般顫抖著,發出嗡嗡之聲,仿佛隨即都會竄將出來,奪取楚天的性命。而他的態勢更是如臨淵高山,目光緊緊鎖定楚天的身形。
只要他露出絲毫破綻,他便又把握一舉擊殺掉楚天。
楚天把手中的戰刀從下而上的舉起,動作緩慢而均衡。
縱橫一生的奕劍大師此刻竟然有無處下手之感。
雙方再次相互爆射過去,兩人的身形以肉眼難辨的高速撞擊在一起,不知何時起,楚天已經由單手握刀變成雙手握刀,刀芒此起彼伏,如迅雷閃電,帶著一種狂飈的異響向奕劍大師狂卷疾劈。
奕劍大師也長劍繞身,有如銀龍盤空。
腳步似進似退,劍氣掠空的銳響絲毫不遜色楚天威勢。
旁邊觀戰的弟子包括傅采晨都生出震驚之色,除了感慨師父行雲流水的身手外,也驚訝楚天爆發出來的威猛,原以為普天之下再無人能值得師父出手,現在一看,自己終究還是一隻井底之蛙。
傅采晨心裡還暗想:為了大韓民族的利益,無論此戰最後結果如何,他都要楚天死!他還盤算好待會讓人半路攔截,或者就在大門口一劍把他刺死!當然,在師弟師妹面前是萬不能做這種事!
那會損害他的威望,也會降低師父威信。
連番衝殺的楚天已生出疲倦,他知道必須速戰速決,雖然不能在這個地方幹掉奕劍大師,但怎麼也要打個平手拿點彩頭,這才能從容的走出飄天文學網,否則不是被對方刺死,也會被傅采晨暗算。
唯有威懾,方能安然退去。
於是當兩人交鋒相互錯身時,楚天嘴角忽然蹦出一句話:
「大師,還記得朝韓之間的三八線嗎?」
三八線?!
奕劍大師像是被雷劈中似的,整個人止不住的停滯剎那,攻勢也隨之而減弱,他怎麼能不記得三八線?那是他大半家族成員被槍斃掉的地方,也是最疼愛他的父親橫死之地,他怎麼能忘記呢?
饒是半個世紀,他腦海中依然有槍聲迴蕩。
雖然他平時把傷痛記憶壓在最內心深處,但並不代表他完全忘記此事,因此聽到楚天提起那幾個字眼,他強悍的心神瞬間有了裂縫,一招斬殺楚天的霸氣也消散無蹤,平和眼神更是起了漣漪。
敵消我長!
楚天竭盡全力劈出一刀。
當!隨著一股勁氣爆炸的聲音,兩個人再一次的觸電般分開,只見楚天身上有七八處破裂,鮮血流淌,而奕劍大師的手腕至肩膀也出現一條長長的刀痕,但後者依然沒有知覺,臉上還有掙扎。
楚天反手一刀,橫指奕劍大師咽喉。
刀距咽喉,只有兩寸左右。
傅采晨等弟子見狀大驚,他們原本驚詫楚天能傷到師父,現在又見他好像要殺朴正泰,當下也不再顧及武道規則,紛紛反手拔劍半圍向楚天,十八條鋼鐵漢子也張弓搭箭,緊緊鎖住楚天要害。
只要楚天敢傷害奕劍大師,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攻擊。
楚天毫無畏懼,哈哈大笑開口:「大師,能否再戰?」
大師就是大師,他很快在楚天的笑聲中恢復了清明,面對咽喉附近的鳴鴻戰刀毫不在意,手腕一動就盪開楚天的武器,繼而發出一聲長嘆:「長江後浪推前浪,楚天,你果然是個武學奇才!」
「小小年紀,造詣前無古人啊!」
傅采晨踏前兩步,關懷出聲:「師父,你怎麼樣?」
奕劍大師擺擺手,毫不在意的回答:「我沒事,皮外小傷!」在揮手讓傅采晨退下後,他繼續把目光落在楚天身上,語氣格外平和:「武學天賦還勝過金秋韻,楚天,這戰足於成就你盛名!」
楚天收回鳴鴻戰刀,淡淡回道:
「大師未輸,楚天未贏,何來盛名之說?」
奕劍大師也不跟楚天糾纏這問題,話鋒偏轉補充:「楚天,看在你是一個武學奇才份上,我今晚就給你一條生路,你修書一封表示跟金秋韻斬斷情絲,彼此的立場讓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楚天神情平靜,淡淡笑道:「還有呢?」
不等奕劍大師開口,傅采晨踏前半步回應:「你三天內必須撤走在香港的所有帥軍,到時我會親自帶人去接管你們所有堂口!還有,你馬上釋放朴東煥,我們五天之內要見到生龍活虎的他!」
「最後,拿出兩個億賠償我們損失!」
聽到這裡,楚天心裡發出嘆息,他似乎捕捉到一些東西道:「傅采晨,殺我兄弟威懾,斷我大哥之手,還讓我精心飼養三根枯枝,想必都是來自你的點子吧?你不覺得這會毀大師的英名嗎?」
傅采晨嘴角抽動,眼露無盡殺機。
這兩天的事基本都是他作主,所有計策也都出自他手,待奕劍大師知道後也生米煮成熟飯,後者剛才之所以把事情攬上身,只不過想維護他首席弟子的聲譽而已,畢竟其餘弟子不敢腹誹師父。
傅采晨尊師重道,也同樣熱衷名利。
在奕劍大師一呆十幾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名揚天下。
楚天也是從他們分別要求推敲出這點,奕劍大師儘管有些傲慢,但品性還是可以的,這點從他只為金秋韻著想可知,他對名利確實已經看淡,而傅采晨卻顯得野心勃勃,頗有一副梟雄之色。
「傅采晨,如果我不答應呢?」
想到這裡,楚天輕描淡寫的開口。
傅采晨散去所有的殺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不答應的後果,你到時就會知道了!」
楚天生出一副無奈之樣,聳聳肩膀回道:
「那給我一個晚上思考如何?」
傅采晨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隨後就向楚天笑道:「當然可以!我送少帥出門吧!」在他的示意中,十八條鋼鐵漢子悄悄退去,而兩名南韓醫生也從別墅出來,扶著受傷的朴正泰向裡面走去。
後者沒再跟楚天說話,也沒表示任何態度。
望著那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軀,楚天竟然感覺到他的孤寂。
夜風很大,襲在人身上格外寒冷。
幾乎同個時刻,在沈家花園的黑衣女子,向聶無名發出兩道指令:「第一,調集兩百名兄弟交給金鐘永率領,這個動靜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對方探子知道;第二,你獨自跟烈翌他們會合!」
「不要帶任何兄弟,火炮他們也不要帶!」
「大圈堂的兄弟,就由我來調令!」
聶無名點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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