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經過詢問,這傢伙不是什么九世乞丐。
而且還讀過幾年書,相對來說,應該要容易的多。
於是,花小樓信心滿滿地向著那座小縣城走去。
「打死他!」
「王八蛋,小孩子的東西你也搶來吃,真是沒救了你!」
「算了,一個雞腿而已,別鬧出人命來!」
「對,雖然這傢伙是個乞丐,但真要打死了,官府肯定也要追究……」
大街上,一群人圍著。
一個渾身衣衫破爛,散發著股股惡臭的乞丐趴在地上,被人吐口水,用腳踢,臉上還流著不少血跡。
不過,這傢伙似乎痛麻木了,居然還抓著一隻雞腿……不,應該說只是一根骨頭了,還捨不得扔,不停地嚼著骨頭。
「牛大福,你他娘的還有臉吃……」
又有人怒罵著抬腿踹過來。
花小樓正在附近打聽牛大福的下落,耳邊隱隱傳來這聲喝,不由跑了過去。
「真是可笑,當年牛老爹給兒子取名大福,圖個吉利,想讓兒子大富大貴,哪知卻成了這樣。」
「就是,連條狗都不如。狗好歹還能看家護院,他呢?丟盡了全城百姓的臉。」
「還他娘的搶小孩子的東西吃。」
「這算好的了,你知不知道,我家的狗食,他都要爭,上次把我家的狗惹怒了,還咬了他……」
聽到四周百姓的議論,花小樓再看向無動於衷的牛大福,不由暗自苦笑。
看樣子,這個任務並不簡單。
「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真要把人打死了,你們恐怕也脫不了干係吧?」
花小樓終於出面了,阻止了一些還想打牛大福的人。
「咦?這誰啊?面生啊。」
「聽口音就不是咱們城裡的……」
「小兄弟,你根本不了解情況,這傢伙就是過街老鼠,值不得同情。」
「可他終究是條人命啊,他沒有殺人放火吧?不就是搶點東西吃麼?一個雞腿才多少錢?」
「小兄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關鍵是他這種行徑太可恨了。」
「行了,既然我遇到了,就只能管一管,你們這樣一味打他,萬一打死了,抓去關幾年,值不?」
「說的也是!」
「呸!」
一眾人有的點頭附和,有的衝著牛大福吐了下口水,人群這才開始慢慢散開。
牛大福終於嚼完了雞骨頭,抬起麻木的眼看了看花小樓,連道謝都懶的說一句,掙扎著翻身想要離開。
「畜牲!」
花小樓一怒之下,一腳將牛大福踢翻在地。
「你特麼的,連個謝謝都不會說?」
「我為什麼要說謝謝?我讓你救我了?」
哪知,牛大福居然振振有詞道。
「哈哈哈,小兄弟,看到了吧!」
有兩個沒有走遠的人忍不住掉過頭來,哈哈大笑。
「沒事,我還就不信了!」
不管怎麼說,花小樓有任務在身,而且這是第一個任務,絕對不能搞砸,否則前面的所有努力也就白費了。
所以,花小樓顧不得牛大福一身腥臭,一把將他抓起,帶到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然後扔到地上。
「喂,你沒病吧,你抓我做什麼?要錢沒有,爛命有一條,你想要,拿去就是。」
牛大福一副死水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一聽這話,花小樓臉色一沉,上前便踏到牛大福胸口上,喝道:「想死是吧?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稍一用力,牛大福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但是,讓花小樓吃驚的是,這傢伙居然不求饒,看樣子的確很痛楚,但眼神卻是麻木的,似乎活著,死去,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當然,花小樓其實也有辦法對付他。
比如一些意志堅強的特工,打死都不會開口說出秘密。但是,依然還是有人能夠逼迫他們講出秘密。
花小樓以前就是這樣的高手,有些手段,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用死去威脅一些人根本沒用,他不怕死,甚至死了對他們來講或許還是一種解脫。
但生不如死,那就可怕了……
說白了,*上的折磨,遠遠不如精神上的折磨。
但是花小樓不想用這樣的方式,畢竟牛大福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且他是前來幫助他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牛大福這類人,典型的屬於活死人,也就是說,心已經死了,留在世間的只是一具軀殼。
什麼容辱,都與他無關。
別人打他,罵他,他無所謂,他的本能就是困了睡,餓了吃。
你救了他,他還是無所謂,誰讓你救我了?
換作一般人,對於牛大福這樣的人,或許還真是手足無措,但花小樓不一樣。
就算是活死人,他也得迎難而上,把這傢伙給救活。
當然,這首先得從根本上找原因,到底這傢伙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詢問了幾句,牛大福根本懶的答理花小樓,蜷在地上睡起覺來。
想了想,花小樓決定從其他地方著手。
相信縣城裡不少人是知道牛大福的經歷的。
於是,花小樓轉身而去。
不久後,花小樓找到了一家街邊小麵攤,要了一碗麵一邊吃,一邊與攤主聊了起來。
「對了大爺,起先我在街上見到一個叫什麼牛大福的乞丐被人打,那傢伙被打得滿臉是血,居然不求饒,還在啃雞腿,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他呀?」
攤主無奈地苦笑。
「在咱們縣城裡,這傢伙的地位比狗都不如,要不是怕背上人命官司,恐怕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怎麼?他很壞?做了不少壞事?」
「這……」
攤主愣了愣神,繼而搖了搖頭:「真要說壞事,倒沒有做過。只是太賤了,貓食狗食他都搶,包括城裡的一些攤,甚至是小孩子手中的食物,他也要搶奪。」
「哦,那這也不至於死吧?」
「你是外來人,不懂,時間久了,大家的怨氣越積越深,所以對這傢伙恨之入骨……」
花小樓又問:「那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從小就是乞丐?」
「那倒不是!」攤主搖了搖頭:「他的家裡以前也算是小富之家,他爹是賣肉的,人緣還不錯。
在牛老爹臨終之前,還給牛大福張羅了一樁婚事,二人成親沒幾天,牛老爹就撒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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