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聽到葉青這話,齊齊道:「廢話,要不你還真以為我們每天都在閒著啊!」
葉青:「照你們這麼說,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們了?」
「哎,那倒不用!」老陳一揮手,道:「大恩不言謝,我們做好事,沒求回報!」
看著老陳那無恥的嘴臉,葉青差點一腳踹上去。媽的,跟這無恥四人組,果然是沒法聊天啊。這四個人的無恥,簡直無敵了,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你還能再說什麼?
「行了,別廢話了,這些事情,我們也沒求什麼回報,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王老八拍了拍葉青的肩膀,道:「來來來,葉小子,先給我們評評理啊,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這還用評理嗎?肯定是你們不占理啊!」老陳立馬道。
「嘿,占理不占理,讓葉小子評判一下不就知道了。怎麼?你不敢讓葉小子評理啊?」
「廢話,我會害怕?我有理走遍天下我!」
「那就讓他評理啊!」
「評理就評理,誰怕誰!」
兩人同時看向葉青,葉青一臉苦笑,道:「我不會下棋!」
「沒事,不是下棋不下棋的事情,這是理的問題!」王老八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棋的時候,他悔了七十二步棋,我只悔了六十三步棋。按道理來說,他還欠我九步,對不對?可是,今天下棋,我要把這九步再補回來,他竟然不願意,你說,哪有這樣的人?」
「嘿,你這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昨天的事情,就應該昨天解決,你還扯到今天幹什麼?今天就是開始的新局,你為什麼不直接下昨天的殘局呢?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你還提昨天的九步幹什麼?」
「廢話,那是你欠我的,我怎麼不能提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昨天欠我九步,我今天要收回來,這有什麼不對的?」
「你這麼說,那就是耍無賴了啊。照你這麼說,你上個月跟我下棋,還欠我十三步呢,我這個月是不是能收回來了啊?」
「我什麼時候欠你十三步了啊?你瞎編吧你?」
「你看,你都不承認了,你這才叫無恥呢。照你這麼說,那我也問問你,我什麼時候欠你九步了?誰能作證啊?」
「那九步是昨天的事情,你自己記不住嗎?」
「那十三步也是上個月的事情,你不也沒記住?」
「昨天,和上個月,那能一樣嗎?」
「管他一樣不一樣,反正都是欠的,是不是能補回?」
王老八和老陳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葉青頭都大了。他現在真的後悔,自己安置好寧家的人之後,就應該趕緊離開的,沒事來這裡做什麼?這簡直倒霉催的嘛,跑過來聽人嘮叨,還要評這什麼狗屁理。媽的,你倆這樣說話,都不占理,還搞的跟自己多有理似的了?四個人,加一起幾百歲了,還在為下棋悔棋的事情吵架,你們也好意思啊。
兩人嚷嚷了一會兒,好像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便同時停住了。
「不說了,讓葉小子評理,怎麼樣?看看葉小子怎麼說,看看咱倆到底誰站在理上?」
「好啊,來來來,葉小子,你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我對,還是他對!」
兩人都看著葉青,葉青一臉的無語,沉默良久方才低聲道:「我覺得,你倆都不對。下棋,哪有悔棋的?」
兩人立馬道:「你管我們悔不悔棋,我們讓你來評理,誰讓你管我們下棋的規矩了!」
「不讓我管規矩,那你們就別找我評理啊。」葉青道:「再說了,下棋這種事情我也不懂。這樣的事情,找一個不懂下棋的人來評理,那顯得太不專業了吧。要不這樣吧,你們去找赫連將軍,赫連將軍可是下棋的好手,他肯定知道該怎麼評斷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葉青心裡還在暗暗道歉:大將軍,不好意思了。不把你拉出來,我是跑不了了!
「哎,你這說的挺對啊!」王老八點了點頭,道:「得找個專業人士來評理,這才顯得專業呢。」
「赫連鐵華下棋挺不錯的,那就找他去吧!」老陳也一臉興奮,跟王老八一起,興沖沖地走出了院子。
王胖子跟了出去,百里奚原本也想跟出去的,但被葉青攔住了。
「哎,你攔我幹嘛!」百里奚對葉青的舉措很是不滿意,道:「我要過去看看到底誰對誰錯呢,我給你說,我覺得老陳說的很對。那王老八和王胖子,這倆傢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嘛!」
葉青一臉的無語,媽的,你們四個,都夠胡攪蠻纏了,你還有臉說別人啊?
「你就別跟著瞎湊合了!」葉青擺了擺手,道:「你有個老朋友來了,你先過去看看他吧。」
「老朋友?誰啊?」百里奚奇道。
「你師弟啊!」葉青笑道。
「林天佑來了?」百里奚看了葉青一眼,道:「那有什麼稀奇的?他每天都要來一次,我每天都去看一次,我有病啊?」
「不是這個師弟,是你二師弟!」葉青道。
「二師弟?」百里奚愣了一下,面色一變,愕然道:「你……你說的是……是寧千術?」
「沒錯!」葉青笑著點頭。
「我靠,這該死的,他在哪兒呢?」百里奚頓時來了精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雙手都握緊了。
「就在隔壁呢!」葉青指了指隔壁的院子。
百里奚二話不說,抄起一個掃帚就跑了出去。
葉青緊跟其後,只見百里奚跑進隔壁院子,直接大聲嚷嚷了起來:「寧千術,寧千術,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你!」
葉青一陣無語,寧千術號稱閻王愁,也是一號人物了,估計也就百里奚敢這樣稱呼他了。
寧家人都是一頭霧水,認識百里奚的沒幾個,對百里奚這樣的行徑都是詫異無比。
還好,寧千術就在大廳坐著,聽到聲音便立刻跑了出來。看到百里奚,寧千術的眼眶明顯紅了。他急忙奔到百里奚面前,在距離百里奚還有三米的地方便直接噗通一聲跪下,幾乎是匍匐在地,泣聲道:「師兄,我……我回來了!」
上次在藥王山的時候,百里奚就和寧千術見過面了。但是,當時寧千術對百里奚可不是這樣的態度,不過,當時葉青便可以看出,寧千術心裡對百里奚其實是有敬畏的。只不過,葉青沒想到,寧千術對百里奚,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作為同輩人,他竟然跪拜在百里奚面前,可見百里奚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
其實,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寧千術是神醫安世平的二徒弟,他入門的時候,百里奚跟隨神醫安世平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當時寧千術年紀比較而神醫安世平主要在外面,所以,基本就是百里奚把寧千術帶大的。算起來,百里奚對寧千術而言,是亦兄亦父,亦師亦友。寧千術這輩子心裡最尊敬的兩個人,一個是神醫安世平,另一個就是師兄百里奚了。
上次在藥王山見面,寧千術被南方戰團的人監視著,他必須表現出冷峻。所以,儘管心裡對百里奚敬畏,但他卻無法表達出來,只能儘量表現出陰毒的一面。現在既然這些事情都解決了,他也算是撥開雲霧重見天日,再見百里奚,自然要行大禮了。
「你還有臉回來!」百里奚拿著掃帚,過去對著寧千術沒頭沒腦地就是一頓亂打。
其實,百里奚早就沒有力量了,寧千術完全躲得過去的。但是,面對師兄,寧千術根本不閃不避,任憑這掃帚打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卻還掛著笑意。
「師兄,小時候我做錯事,你就是這樣打我的!」寧千術輕聲道:「三十年了,從藥王山封閉到現在,我終於能夠安安穩穩地跪在師兄您的面前,不用再演戲,不用再擔心任何人盯著我了。師兄,能夠回來,真好!」
百里奚好像也有感觸,他停下動作,冷眼看著寧千術,沉聲道:「要不是師父跟我說你有苦衷,我早就跑去香江毒死你了。你既然回來了,應該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吧?」
寧千術緩緩點頭,道:「你放心,前三十年,我做錯的,我會用我剩下的所有時間來彌補!」
「你知道就好!」百里奚放下手裡的掃帚,突然笑了,指著四周眾人道:「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沒錯!」寧千術點頭。
「還記得咱倆以前的約定嗎?」百里奚笑道。
「當然記得!」寧千術站起身,招了招手,將寧家所有人招呼了過來,朗聲道:「這位,就是我師兄,賽華佗百里奚。我跟師兄說過,這輩子,如果我有後人,那也就是他的後人。所以,從現在開始,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我的孫子,就是他的孫子。你們如何稱呼我,就要如何稱呼他。你們如何對我,就要如何對他,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看著百里奚的眼神,也尊敬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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