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陳天和謝然就住在了這座大廈頂層,當然不可能是葛振宇的那個房間,是另一套被改裝成酒店風格的套房,這事在葛振宇知道陳天要來之前,就已經提前命人準備好的,由此可見,葛振宇行為做事倒的確是心細,周到。
這樣一個人,要說偶爾犯一次錯誤得罪了津門秦家,那還算正常,但是如果連最為神秘的燕京王都得罪了,事情就有點蹊蹺了!
房間內,謝然洗完澡換上了一套絲質柔滑的睡衣,坐在床邊,有些擔憂的問:「這事你準備怎麼辦?牽扯的太多,要不要我跟公安部商量一下,由我們打黑辦出面協調?」
這事倒的確有些棘手,不過陳天卻是笑道:「你們打黑辦暫時還不方便出面,大不了就把那造船廠賣給秦家,算是讓葛振宇低了一頭,認個錯。」
「切!」謝然撇了撇嘴,明顯有些不信,「要說那葛振宇會低頭認錯,我還相信,但現在你既然參合到這事情中來了,鬼才信你會輕易低頭,認錯,你就是個驢脾氣,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呃!」陳天一愣,咧嘴道:「嘿,人家都說女人胸大無腦,可是妹子你怎麼恰恰相反?這不科學啊!」
說話間,陳天伸手就要去抓謝然胸前的豐盈,卻是被謝然差點一腳給踹翻在地。
狠狠的瞪了陳天一眼,謝然閃身鑽進了被窩中,「滾犢子,要死了!快說,你到底有什麼計劃,不老實交代就休想上床!」
陳天悶悶的,「妹子兒,咱敢不敢不要老拿『上床』這種事來威脅人吶,要不……今晚咱們在沙發上試一試?」
「滾!」謝然妹子蒙頭就睡。
某貨一樂,嘿了一聲,張牙舞爪的撲到了床上!
幾度**之後,兩人沉沉睡去。
*** ***
第二天,正如陳天所說,他將要把造船廠賣給秦家的建議,告訴了葛振宇。葛振宇思前想後,這事雖然有點丟失他冀北省大梟的份,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小小的挫折又算的了什麼?
「嘿,你也不用感覺自己丟了面子,我雖然說了要把造船廠賣給秦家,但沒說一定要我們主動!」陳天笑道。
葛振宇雙眼一亮,問。「天哥,你的意思是讓那秦家主動來找咱們?」
陳天點頭,「不錯,咱們就乖乖等著就是了,不過在這之前,你還得讓手下人去辦兩件事。」
於是,當天,在冀北省的地下世界就傳出了這樣一則消息。
「我戳,你聽說了嗎?咱冀北省來了個牛逼轟轟的大人物,聽說不但要收了那港渡造船廠,連同著咱冀北省地下世界,也想一併收了呢。」
「不是吧?這事真的假的?葛老大會同意?」
「嘿,為什麼不同意?聽說葛老大最近連續遭到了幾次暗殺,現在估計是害怕了吧,所以才想找個大靠山,畢竟樹大底下好乘涼嘛!」
「呃……既然這樣,那這大人物是誰?」
「廢話,這高層消息,我特麼怎麼能知道?不過有人看見昨天葛老大已經在和那大人物談判了,想必是正在商談接下來的細節呢!」
……
這樣的消息一傳出,立即一傳十,十傳百的擴散開來,不到半天功夫,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冀北省,跟著是周邊的其他城市的地下世界,包括與冀北省毗鄰的中州省,還有津門!
隨之,這則消息就引起了地下世界的再一次巨大震動,而反映最大的,當然是河東方羨鴻那邊。
冀北省本是屬於他旗下的盤子,可是突然間這冀北省竟要分離出去,投靠到另一個「大人物」名下,偏偏在此之前,河東那邊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這事弄的,讓方羨鴻大為鬱悶,惱火。
泉城已經丟了大半,不出意料的話一旦那閆三更成功收攏了泉城的地下世界,然後在泉城建立起天龍大酒店的分店,那也就意味著整個東魯省,都要落入天龍集團的掌心之中了。
原本屬於方世川集團四個省的地盤,隨著方世川一死,已經丟掉了一個東魯,現在沒出兩天,冀北眼看也要丟了,方羨鴻不被氣死才怪。
自己老爸辛辛苦苦,一輩子打下來的江山,這到自己手上還沒一個月,轉眼就要損失一半,方羨鴻感覺這事簡直能把人憋屈死!
「派人去查,馬上去查,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在背後搞的鬼,老子這次要血戰一場,讓地下世界的人都看清楚,沒了我老爸,我方羨鴻也不是好欺負的。」方羨鴻冷聲下了命令。
緊跟著,方羨鴻再三思索,又聯繫了邱大師。
如今,邱大師並沒有繼續住在這方世川的別墅,而是自從方世川死後就一個人搬了出去。他如今是殺人犯,通緝犯的身份,已經不方便繼續住在這別墅之中,否則萬一哪天警察找上門,勢必會連累了現在的方羨鴻母子。
另外一點,這別墅只會讓他觸景生情,不由自主想起死去的方世川。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了!
「邱叔,你收沒收到冀北省那邊的消息?」
電話那邊,傳來邱大師的聲音,很淡然,很平靜,「嗯,知道。」
「那邱叔你感覺會不會是津門秦家?」這才是方羨鴻真正要問的。
津門秦家暗中進攻冀北省,這消息陳天能知道,方羨鴻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就算知道,卻還是沒派出自己的人去幫助冀北省,不是他不想幫,而是在這個關頭,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暇去幫助冀北抵禦津門秦家的攻擊。
津門秦家,好歹也是「三王」之一,其勢力之龐大,影響之深遠,遠比現在的天龍集團還要恐怖,如今一個天龍集團的陳天就已經把方氏集團搞的焦頭爛額了,他哪還敢再出手對付津門秦家,再給自己樹立一個勁敵。
「不管是不是秦家,你之前不打算出手,難道現在想出手了不成?」邱大師開口問。
方羨鴻想了想,沉聲道:「邱叔,我知道我的決定看似前後矛盾,但是之前我雖然不出手,但冀北省就算遭到了津門秦家的攻擊,好歹在名義上還是我們旗下的盤子,可是現在冀北要投靠別人的消息,已經在地下世界傳開了,如果咱們再不出手,地下世界的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們?恐怕立即就會有人把注意打到晉中省,甚至是中州省的頭上!」
這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是以電話那邊的邱大師沉默了幾秒鐘。
「你想怎麼辦?讓我出手去秦家?」邱大師突然問,聲音說不出是喜是憂。
事實上現在的邱大師,真的有點可悲。以前方世川在世,他和方世川一輩子兄弟,所以在方氏集團地位尊崇,甚至是和方世川平起平坐。
但如今,雖然方羨鴻對邱大師依舊尊重有加,而邱大師在方氏集團的地位看似也沒變,但少了方世川的那層兄弟關係,這邱大師反倒更像是方羨鴻名下的打手,有事的時候喊你一聲,沒事的時候讓你閒著。
堂堂一代化境至強,好歹是個大師的身份,卻不料竟落得如今這廝境地,當真有幾分可嘆,可悲,可憐!
「邱叔,我想了想,並非是要您親自動手,暗殺這種事,由七殺組那些人出面更合適,只是津門秦家畢竟是『三王』之一,他們名下自然也有化境至強,我擔心……」
方羨鴻話未說完,邱大師嘆了一聲,打斷道:「我知道了,如果遇上了化境的人,你讓人通知我,我會出面的。」
說完這句,邱大師便結束了通話。
*** ***
中州省,河洛市。
距離方世川所葬的公墓不遠處,一座低矮的民房之中。
院子裡,一幾,一人,一茶,清香裊裊!
「老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如今華夏地下世界大勢已亂,新生代群雄並起,早已非比我們當初的那個年代了,羨鴻雖然功夫不錯,手段雷厲風行,但心思謀略終究是差了一些,他雖然能調動七殺組,但這未必會是一件好事呦!」
邱大師輕輕長嘆,自言自語,端起茶杯,微微閉上雙眸,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這個在地下世界征戰廝殺了一輩子的老人,到這一刻,終究是有了些淡淡的倦意。
如果不是因為狼王未死,方世川的大仇未報,如果不是因為方羨鴻乃是自己一輩子老兄弟的兒子,或許這位成名已久的邱大師,早已雲遊而去,再懶的理會這世間紛紛擾擾的塵世。
什麼方氏集團,什麼四省巨擘,在邱大師的眼中,不過全是虛浮!
人到終老,一抷黃土。邱大師早就看淡了這一切!與其爭名奪利陷身廝殺之中,倒不如雲遊華夏,觀一觀高山流水,賞一賞雲淡雲舒,或許他在武學的道路之上,還能再進一步,達到那傳說中的境界。
可惜,有時候雖然看淡了一件事,但卻未必能真正抽身離開,邱大師正是如此。
他放不下老兄弟的仇,也放不下老兄弟的兒子,何況那方羨鴻,嚴格來講還是他邱大師的唯一弟子!這些都是一絲一縷的牽掛,無法割捨!
邱大師也知道,如果撇不開這些,或許他這一輩子在武學上的步伐,也只能停留在此,寸步難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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