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聽思思的話,不由輕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呢,活著總要比……」
男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那叫思思的女人忽然猛的上前一步,雙唇不由分說的印了上來,將男人後半句的話生生堵在了嘴裡。
纏綿的熱吻過後,四唇分開,思思整個撲在白哥的懷中,聲音淒淒道:「我不准你說那個死,你是白哥,是永不言敗的白哥,我相信就算形勢再險惡,你也一樣會逢凶化吉的!」
白哥沉默,點了點頭,擁著思思走向客廳的沙發。
兩人落座,相擁在一起望著窗外的天,這時,思思問:「白哥,現在你支撐的這麼辛苦,何不去蘇杭找狼王幫忙?」
「狼王?」男人遲疑了一下,說:「狼王和皇后雖然名聲在外,但是我對他們並不了解,萬一猜錯,豈不是……」
「白哥,你想的太多了,其實就算你猜錯,想必那狼王和皇后與你無冤無仇,也是不會為難你的。大不了就是將你趕出蘇杭,那時你再另作打算也不遲啊!」思思繼續開口相勸。
這一次,那男人沒有回答。而思思也沒繼續再說,她知道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最合適,她也知道什麼時候保持沉默更好。能靜靜的陪在自己的男人身邊,這已足矣!
夜,難言的靜。靜的甚至有些壓抑,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沉重,處處都充滿著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毀滅氣息。
此人,正是白沐晨,在地下世界被稱為白衣書生的贛南省大梟。而他懷裡的女人,全名叫穆思思,並不是他的老婆,兩人還沒有步入婚姻殿堂的最後一步,是以算是他的女朋友。
贛南省,是湘西巨擘佟天為的盤口。而白衣書生的崛起,卻是大大震撼了地下世界,這個才年僅三十多歲的男人,在短短時間內就成功收攏了贛南省的地下世界,等於是在佟天為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如今距他出道已經差不多一年,而在這一年時間中,佟天為不知派人對他進行了多少次的暗殺,衝擊,最終的結果卻是都鎩羽而歸,白沐晨也因此而名震華夏的地下世界,算的上是新生代中除了狼王陳天之外,另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梟。
佟天為的手下,有一名化境高人,地下世界的諢號:開天斧,又稱:斧爺。單由此諢號就足以看出,這老貨是一位用斧的高手。
據地下世界的傳聞,這老貨原是「斧頭幫」中的傳人,最終不知為何卻轉而投誠到了湘西佟天為麾下,為其效力至今。
在華夏的地下世界中,斧頭幫是真實存在的,那是在那個風雨飄搖,悲壯的時代,滬海灘的亂世中橫空殺出的一條好漢,此人名叫王亞樵,又名玉鼎,字擎宇。
王亞樵的祖籍是石城,也正是由他帶頭,率先組織了起了在滬海灘打工的同鄉,命名為:「石城滬海勞工同鄉會」,這也是「斧頭幫」的前身。
再後來,滬海灘淪陷,王亞樵則是帶著斧頭幫的眾多兄弟,組建了「鐵血鋤奸團」,在當時那個年代,不論是漢奸還是賣國賊,一聽到「鐵血鋤奸團」,無不是聞風喪膽,噤若寒蟬。而王亞樵這位斧頭幫的幫主,就是「鐵血鋤奸團」的第一任團長。
之後,斧頭幫風極一時,名震滬海灘,更是有地下世界的人送了王亞樵一個「殺手之王」的諢號,因為自斧頭幫組建以後,王亞樵就帶領眾兄弟展開了對那些上層社會人士的暗殺,甚至連當時黨國的委員長,蔣先生都曾遭過槍擊,最終險些身死。
值得一說的是,但凡被王亞樵暗殺的人,無不是被千夫所指,萬人咒罵的大奸大惡之徒。
只是最終隨著時代的發展,當初威名赫赫的斧頭幫,如今已是銷聲匿跡,地下世界中也很難再找到斧頭幫的嫡系傳人了!
而開天斧,斧爺,真名邢坤,實力甄至化境,這一點在地下世界中是人盡皆知的,也正是有他的出手,才奠定了佟天為湘西巨擘的地位。
但讓地下世界的眾人無不震驚,震撼的是,白衣書生白沐晨,竟在這斧爺的手上,支撐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而不倒,生生扛住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不得不說,換做是他人,恐怕早就被斧爺一斧頭下去劈碎了腦殼了。這白沐晨,當真算的上是一代人物。
當然,白沐晨雖然擋住了來自佟天為的接連衝擊,但他本人過的也並不輕鬆,天天東躲西藏,事事小心,時時謹慎。毫無誇張的說,白沐晨幾乎連睡覺都不得安寧,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從未真正放鬆過。
這也是白沐晨之所以能屢次不死的原因。實力不如人,如果再不把自己藏在暗處,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常言說:狡兔三窟。白沐晨不是一隻狡兔,也沒有三窟。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藏身處,一直以來除了他手下最鐵心的幾個心腹,從來就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而即使如此,他也一樣時時都處在備戰狀態。
這一點,從剛才穆思思進門時白沐晨的警惕,就足以看出!
夜,很靜。白沐晨與穆思思坐在沙發上,兩人都沒有開口。以這樣的氣氛度過這麼一個團圓夜,著實有幾分淒涼!
這時……
「咚咚咚!」
房門聲再響,白沐晨與穆思思同時一震,穆思思一下站了起來,她知道白沐晨要去抓劍,所以自己很識趣的退到了一旁。這幾乎是白沐晨每一次聽到敲門聲時必有的反映,久而久之的生活在一起,穆思思已經習以為常!
「誰?」白沐晨冷喝。
「白哥,是我,老黑子!」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
「老黑子?」白沐晨一愣,老黑子是他手下少有的幾個心腹之一,全名叫聶恆祥,因為全身皮膚很黑,下手也很黑,是以被人稱為「老黑子」。
不過讓白沐晨搞不懂的是,老黑子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心中猜測歸猜測,老黑子畢竟是自己的心腹,於是白沐晨鬆開劍柄,走過去為老黑子開了門。而就在開門的剎那,白沐晨雙眸不由猛的一寒,冷芒爆射。
門口並不是只有老黑子一個人,在老黑子的身後還有一個推著餐車的傢伙,那傢伙頭上戴著一定黑色的鴨舌帽,低著頭,長長的帽檐蓋住了大部分的臉龐,一時無法讓白沐晨看到容貌。
白沐晨警惕,整個人不經意間稍稍後退了半步,冷冷問:「他是誰?」
「他?這個酒店的服務生啊,這不大年三十嘛,我帶他過來給白哥送點吃的喝的,算是陪你過個團圓夜!」老黑子笑說。
「服務生?」白沐晨反問了一句,卻是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既然是服務生,那大晚上戴著鴨舌帽做什麼?
「東西留下,讓他滾蛋!」白沐晨冷喝。
「嘿,白哥,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這就一個服務生!」老黑子說著,揮了揮手看似是在讓他服務生離開,但就在他手揚起的剎那,卻是猛然間一步跨出,轟然一掌拍向白沐晨。
「媽的,你要反?」白沐晨眼珠子怒睜,根本不與老黑子硬碰硬,雙腳一點急速後退,眨眼就到了桌邊,唰一下抓住了桌上的劍。
一劍在手,白沐晨渾身一震,氣勢狂飆。
而與此同時,門口的那位服務生,卻是已經掀開了頭上的鴨舌帽,又從餐車下面抽出了一柄模樣怪異的斧頭。
斧頭一尺半長短,通體漆黑,手柄比一般的斧頭要稍稍長一些,而更怪異的是在斧頭的頂部,還特意突出了一截,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槍頭的尖刺。如此一來,一劈一刺皆能致人於死地。斧刃寒光閃爍,白沐晨的雙眸同樣閃爍著寒芒!這斧頭他不但見過,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忘。因為此時在他身上,其中就有三處傷疤是被這斧頭留下的。
地下世界中,用如此詭異斧頭的人,至今為止,白沐晨只見過一人,那就是開天斧,斧爺邢坤!
邢坤?邢坤!在這大年三十的晚上,開天斧邢坤竟然再一次出擊,而且還收買了白沐晨的心腹老黑子,看樣子此次一戰,是非要將白沐晨斬於斧下而不可了!
客廳中,穆思思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震驚的同時,她卻並沒有尖叫。跟著白沐晨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暗殺,風雨,這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早已煉就了一副波瀾不驚的心態。
「好你個老黑子,白哥平時對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是一直白眼狼,幫著外人對付白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穆思思厲喝。
「哼,良心?」老黑子冷笑,「如果命都沒了,還要良心有什麼用?白哥,今天不是我要殺你,是你要殺我們眾兄弟啊。一年來,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兄弟們一次次為了救你,死了多少?廢了多少?再這麼跟佟老爺子幹下去,兄弟們都會死的。」
此言一出,白沐晨不由身體一顫,他知道老黑子說的是實情,這一點他不否認,那麼多次的暗殺,的確有不少兄弟為他而死,為他而廢。這是他的錯,他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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