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忽然變得憤怒無比,那低沉的聲音像野獸的低吼一般,把站在一旁的“日本藝伎”著實嚇了一跳。
“日本藝伎”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在穩住了心神後才問陳天“怎麼了,你沒事吧?”
陳天壓抑住自己的怒火,緩和地對“日本藝伎”說“沒事,只不過前晚見過這傢伙,也被這傢伙害慘了,所以我對這個人的氣息記得很清楚!”
沒錯,這股氣息,就是來自“隱形人”的!
那個悲傷的雨夜,“隱形人”在樹洞以娜娜為威脅,強迫陳天在滂沱大雨之中漫無目的地直走,然後又殘忍地將娜娜殺害,一想起那隻沾滿鮮血的呆呆熊,陳天不由得義憤填膺,雙拳握得“嘎嘎嘎”直作響!
血債必須血來償!
“白臉妹,你在這等我,我去幹掉他!”陳天狠狠地給“日本藝伎”拋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朝不遠處那個大洞穴走去。
“誒,別衝動啊,等等我呀……”“日本藝伎”在後邊追著說。
陳天悄然無息地靠近了這個大洞穴,慢慢地潛伏到洞口處。這時候海風又颳了起來,“呼呼”的風聲拂起了陳天額頭上的頭髮,露出了陳天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雙眼。
不過成天雖然出離了憤怒,恨不得立刻手刃“隱形人”,但他卻沒有輕舉妄動。
陳天明白,上次之所以被“隱形人”挾持娜娜威脅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疏忽大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隱形人”把自己偽裝的實在太好了。但不管一個人怎麼樣偽裝自己,氣息這種東西是掩飾不了的。
打個比方說,一個人可以一動不動地偽裝成一塊石頭,但是即便他可以限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頻率,但是他總得要呼吸吧?他的心臟總得要跳動吧?他的體溫再怎麼低也得守住胸口的一團暖意吧?
這些呼吸、心跳和體溫,就構成了一個人的氣息,到了像陳天這樣聖武境的超凡高手,已經可以察覺氣息這種東西了。而陳天悄然地靠近這個洞口,就是為了儘量精確地捕抓到這個人的氣息,然後實施抓捕和懲戒。
陳天背部緊緊地貼住山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洞口邊,“唰”一下抽出了鬼頭匕首,在探准了“隱形人”位置之後,忽然如同壓縮的彈弓一般躍了出去,同時將手中的鬼頭匕首朝“隱形人”所在地位置拋了過去!
陳天這一連串的動作可謂一氣呵成,迅若天上流星,快如行雷閃電,藏在洞裡邊的那個黑影“呃”地發出一聲悶響,等到陳天站直身子望過去的時候,卻沒有了任何的蹤跡。
陳天看到,自己的鬼頭匕首此刻正牢牢地扎在了洞裡邊的岩壁上。
鬼頭上已經沾了不少鮮艷的血跡,就像貪婪的魔鬼在不斷吮吸人血一般讓人心裡邊直發毛。
“出來吧,”陳天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在那。”
洞穴裡邊死一片寂靜,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楚,陳天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也就在這個時候,“日本藝妓”從外邊急急忙忙地跑回來,極為熟練地把背後的狙擊槍端在了手上,然後對陳天大聲喊道“臭猴子,有發現沒?”
陳天雙唇緊閉,並沒有說什麼,一雙眼睛卻瞪得大大的,猶如掃描儀一般不斷地監視著洞穴內部的所有位置。
陳天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隱形人”沒有走,他還在這個洞穴裡邊!
洞穴裡邊依舊是悄無聲息,陳天和“日本藝妓”就這麼呆立了大半個小時,最後“日本藝妓”也有些疑惑了,緩緩放下了手裡的狙擊槍,一邊揉著有些發酸的胳膊一邊問陳天“你真的確定那個人就在這裡邊?”
陳天並沒有回答,可就在此刻陳天和“日本藝妓”忽然聽到“吧嗒”一下的響聲,雖然極為細微,不仔細去聽幾乎分辨不出來,但是陳天和“日本藝妓”依舊還是敏銳地聽到了。
“在上邊!”陳天和“日本藝妓”幾乎同時昂起了腦袋。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呼嘯著沖“日本藝妓”撲去,由於情況發生得十分突然,“日本藝妓”“哎喲”驚叫了一句就被這個黑影抱摔在地上,“咕嚕”、“咕嚕”地翻滾了起來——很明顯,這個黑影目的就是“日本藝妓”手上的狙擊槍!
如果說現場只有黑影和“日本藝妓”兩個人搶奪這把狙擊槍,那短兵銜接,鹿死誰手還真的很難說。
但是黑影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忘記現場聖武境的超凡高手——陳天,而陳天又偏偏對他恨之入骨,巴不得手撕了他!
所以不用說,陳天也在第一時間之內果斷出手了!
好一個陳天,迅速地衝到洞穴牆壁上,一把拽出深深沒入牆體的那把鬼頭匕首,一個箭步快如鬼魅地來到兀自廝鬥個不停的“日本藝妓”身邊,瞄準機會一下子將手裡的鬼頭匕首刺出,耳邊立馬響起“嗚”一陣刺耳的嚎叫聲!
陳天這一匕首,直接刺穿了這個黑影的右胸!
那個黑影疼得馬上觸電一般地顫抖起來,或許因為這一匕首刺穿了他的保護層,或者劇痛亂了這個人的方寸,只見這個黑影身上的黑色像剝雞蛋似的一片一片地裂開,最後整個人顯現在慘澹的月光之下。
這是一個老者,有著銀白的頭髮和花白的鬍子,額頭到上唇帶著一個黑色的老鼠頭老鼠頭面具,一身黑色的夜行服顯得十分不起眼,此刻正捂著右胸單膝跪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不堪。
“原來‘隱形人’是個老頭呀!”
“日本藝妓”驚呼一句,旋即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隱形人”,用詢問的口氣對陳天說“猴哥,你說該怎麼辦吧,這回我聽你的!”
陳天一擺手制止了“日本藝妓”,然後一臉傲氣地走到了“隱形人”面前,冷冷地對“隱形人”說道“其實,我本來是不會殺老人家的,但是你有我必須殺掉你的一個理由,你知道是什麼嗎?”
“隱形人”聽到陳天這話,忽然“嗚咳咳”地咳出了幾口濃稠的鮮血,然後居然“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日本藝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把狙擊槍抓得緊緊的,厲聲喝斥道“你笑這麼開心幹什麼?死到臨頭了,你難道還不知道麼?”
“隱形人”嘴上的白鬍子抖了抖“要殺就殺,悉聽尊便,哪用編那麼多理由?老子參加大逃殺,就有被你們青幫幹掉的覺悟!”
說完,“隱形人”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一雙虎眼死死盯著陳天,眼神里滿是不甘和憤慨。
陳天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震,馬上開口問道“你說什麼?青幫?”
“你少裝蒜,”“隱形人”鄙夷地說,“是青幫就是青幫這又有什麼好說的!”
一聽這句,“日本藝妓”立刻“唰”一下把槍口對準了陳天,氣憤難平地對陳天吼道“臭猴子,你原來是青幫的人呀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陳天皺著眉頭對“日本藝妓”解釋道“我壓根就不是什麼青幫的,你要我怎麼告訴你呀?白臉妹,你給我放聰明點,別中了對面的離間計!”
“隱形人”一聽陳天這句,忽然“嗖”地站了起來,表情極為猙獰地沖陳天怒吼道“你就別裝蒜了,騙得了這個小妹妹,可騙不了我!王八蛋,不就破了我的隱形法麼,來呀,一刀給老子來個痛快,也好過被你們這些吃人魔、食屍鬼凌辱!”
“你不要含血噴人!你才是吃人魔、食屍鬼!”陳天氣得嗷嗷叫起來。
而那邊的“日本藝妓”也實在糊塗了,這邊看看“隱形人”,這邊瞧瞧陳天,狙擊槍的槍口不知變換了多少次了,但還是不知道該對準誰。
“隱形人”一雙狡詐的眼睛看著這舉棋不定的槍口,忽然一揚手,霎時間一把塵土撒了過去,把陳天的眼睛一下子迷住了,還沒等“日本藝妓”做出反應,一躬身往前一竄,“嗖”一下朝洞口跑去!
眼看“隱形人”就要跑出洞去,只要他一拐彎,“日本藝妓”和陳天及很難在茫茫的外頭找到他了,眼看到手的熟鴨子就要飛走,陳天十分不甘,用耳朵聽聲辨影,“咻”地一揚手就把鬼頭匕首拋了出去!
只見鬼頭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寒光,準確無誤地扎進了“隱形人”的後背!
“呃!”“隱形人”整個人立刻走不動,如同雕塑一般定在了原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陳天弄走了眼裡的沙子,這才一臉慍色地走到“隱形人”的身後,“唰”一下將沒入“隱形人”後背的鬼頭匕首抽出來,只見“隱形人”立刻像一件破大衣似的“噗”地跌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可這個時候,一根硬物戳在陳天的後背處,也戳痛了陳天的心。
“別動!快說,你是青幫的人嗎?”“日本藝妓”冷若冰霜地問陳天。
“呵呵,你說我是青幫的人?”
陳天痛苦地搖了搖頭,指著地上死去的“隱形人”痛心地說“他說的你就相信,而我說的呢?你信麼?”
然而聽到這話,“日本藝妓”回答陳天的話裡帶著強烈的酸楚和淒涼“信你?呵呵,你知道嗎?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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