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邱澤勤務兵這句話,陳天定了點頭,對邱澤勤務兵認真地說道:「好的!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邱澤勤務兵!」
幽暗之中,聽到陳天這話的邱澤勤務兵並沒有回頭,也沒有感動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陳天,屁話少點說!」
「呃,用不用這麼直接喲……」陳天被這麼一奚落,整個人變得十分尷尬。
邱澤勤務兵從鼻孔裡邊發出一聲「哼」字,沒好氣地訓斥道:「我說陳天啊,你好了沒?你難道想死皮賴臉地一直讓我背著呀?」
聽到這一句陳天更加尷尬了,馬上「唰」一聲從邱澤勤務兵後背上跳了下來,對邱澤勤務兵說道:「我可以的……」
可陳天的話還沒說完,腳一軟,差點「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看來雖然邱澤勤務兵給陳天注射了特效救命藥,讓陳天在「蠍王毒針」的兇險毒液侵襲下撿回一條命,但是對身體的消耗還是非常大,所以就難怪陳天的腿發軟了。
要不是陳天是聖武境聖者高手的超強體質,估計現在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俗話說得好,「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陳天現在再怎麼虛弱,再怎麼疲乏,也不願在邱澤勤務兵面前露出自己撐不住的樣子。
所以即便是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陳天依舊咬緊了牙關,對站在前邊的邱澤勤務兵說道:「邱澤勤務兵,我們快走,趁天還沒亮,回到黑衣軍總部兵營吧!」
「嗯,算你還是一條漢子!」說完,邱澤勤務兵意味深長地望了陳天一眼,馬上就在雨後泥濘的路上疾馳起來。
要是平時,無論邱澤勤務兵怎麼蹦躂,陳天追上邱澤勤務兵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可在被「蠍王毒針」的兇險毒液侵襲後,陳天站都幾乎站不穩,更別提追上邱澤勤務兵了。
但是再怎麼也不能在戰狼博士派來的臥底面前獻醜啊!
想到這,陳天使勁地邁開了猶如灌鉛一般沉重的雙腿,緊跟著邱澤勤務兵的背影,在濕滑的泥濘之中艱難地奔跑著。
無論腳下多麼沉重,路面多麼泥濘,都不能將陳天的速度減弱半分!
無論身體多麼孱弱,力氣多麼匱乏,都不能讓陳天的信念有絲毫動搖!
跑在前邊的邱澤勤務兵聽到身後傳來一些凌亂的「噗通」、「噗通」腳步聲,回頭瞄了一眼,只見一臉沉重的陳天鍥而不捨地追在後邊,雖然步伐明顯有些蹣跚,但是在幽暗的暮色之中,邱澤勤務兵依舊可以看到陳天眼神之中的堅毅和執著。
「哎喲不錯喲,果然是一條漢子,戰狼博士果然沒有選錯人!」看到這一幕,邱澤勤務兵不禁暗自感慨道。
沒錯,這些年邱澤勤務兵作為戰狼博士最為信賴的超級臥底,在一系列的間諜、特工活動中見過無數個臥底,可謂閱人無數,多少身手不凡、見識豐富、機智聰敏的特工都見過,但就是從未接觸過像陳天這樣子集力量、智慧和膽識於一身的完美特工。
其實,邱澤勤務兵在剛從戰狼博士那裡知道,這次參加的是黑金拍賣場的時候,心裡邊也為本次任務的委託方感到擔憂,但是在看到化名為「八兩金」的陳天,尤其是在接下來一系列的接觸之中,被陳天的那種過人膽識和澎湃戰力所深深打動了。
想到這,邱澤勤務兵不由得低聲地自言自語道:「或許,正因為陳天的出現,這一次的任務很可能會成功哦……」
就在邱澤勤務兵還在尋思的時候,陳天「呼哧」、「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風風火火地從後頭追了上來,看上去臉色還因為虛弱而顯得慘白而沒有血色,但是表情堅毅得就像一頭奔跑著的犀牛。
邱澤勤務兵點了點頭,對陳天說道:「還能跑不?」
「這……這不廢話嗎?你……你不行的時候,我還能,還能跑呢!咳咳咳!」陳天齜牙咧嘴地說出這麼一段上氣不接下氣的話,然後因為超出了自己的負荷的緣故,劇烈地咳嗽起來,原本蒼白的臉馬上憋得通紅。
邱澤勤務兵無奈地「哎」一聲嘆了口氣,然後對陳天伸出手,冷冷地說道:「還是上來吧,我背你走!」
「不用,」陳天執拗地擺著手說道,「我哪裡需要你來幫我啊?」
「呵呵,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就快些跟上吧,要知道我們離開黑衣軍總部兵營已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要是真被別人發現,那就麻煩啦!」邱澤勤務兵說到這又朝陳天「嘿」、「嘿」地冷笑了兩聲,然後義無反顧地朝前大步流星地跑著。
很明顯,這一次邱澤勤務兵是加速地朝前奔跑,那速度隱隱地透著一股強者的風範,陳天不由得一陣驚奇,心裡暗道還真看不出來喲,這邱澤勤務兵居然也是一個化境高手耶!
隱藏得真夠深的喲,要不是這一次陳天遇難,生命危在旦夕,估計邱澤勤務兵還不會出手,那麼陳天還會依舊蒙在鼓裡,還把邱澤勤務兵當成一個素季將軍手下的討厭鬼呢!
戰狼博士的手下,果然強悍!
就這樣,邱澤勤務兵在前,陳天緊跟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急速狂奔在黑河谷礦區雨後的泥濘之中,在經過飛速夜間行軍後,終於來到了黑衣軍總部兵營的高牆之前。
這時候,邱澤勤務兵「嘎」一聲在一棵矮樹後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扭頭對身後的陳天說道:「小心點,上邊的崗樓上會有哨兵把守的!」
聽到邱澤勤務兵的這段話,陳天馬上停下了腳步,學著邱澤勤務兵的樣子「嗖」一聲躲到了那棵矮樹的後頭,然後一邊竭力地平緩自己「呼哧」、「呼哧」喘個不停的呼吸,一邊昂起腦袋向上邊望去。
只見這時在黑衣軍總部兵營上邊的崗樓頂部,果然有手中緊緊抓著兵器的哨兵正在站崗,而且隱隱約約地看出他們臉上的表情十分嚴峻。
「是不是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啦?」陳天湊到了邱澤勤務兵的耳畔悄聲地問道。
邱澤勤務兵撇撇嘴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們離開了這麼久,讓他們發現我們越獄了也很正常,所以還是謹慎點為妙,不然出了錯,前功盡棄就虧大發啦!」
聽到邱澤勤務兵這句話後,陳天搔著腦袋為難地嘆息道:「哎,看來要回去黑衣軍總部兵營真的有些難啦!」
「哼,你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給我惹下多少麻煩了吧?」邱澤勤務兵冷冷地回答,一句話把陳天噎得啞口無言。
就在邱澤勤務兵和陳天兩個人感到有些束手無策的時候,這個時候在遠處的幽暗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呼」、「呼」的轟鳴聲,在寂寥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晰。
「這是什麼情況呀?」邱澤勤務兵和陳天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唰」一聲扭頭望去。
只見遠處的黝黑裡邊忽然出現了兩道影影綽綽的橘黃色燈光,陳天眯著眼端詳了一下,有些詫異地對邱澤勤務兵低聲說道:「看到沒有,遠處來的居然是一輛汽車!」
沒錯,這個時候從遠處風塵僕僕地開來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輛汽車!
那兩道橘黃色的燈光,便是這一輛汽車的車頭燈光!
只見這輛汽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著前行,碾得路上的泥水發出「撲通」、「撲通」的飛濺聲響,但近了一瞧,卻不是黑衣軍的那種黑色軍車,而是一輛神秘的迷彩色大卡車!
「咦,怎麼會是一輛神秘的迷彩色大卡車呢?」看到這顛簸而來的神秘大卡車,陳天不禁錯愕地在心裡暗道。
黑衣軍總部兵營崗樓上邊的哨兵早已發現了這輛來意不明的汽車,不由得緊張地大吼大叫,把手裡的半自動都「嘩啦」、「嘩啦」、「嘩啦」地上膛,就差朝這輛汽車開火的份了。
這時這輛趁著夜色奔波而來的迷彩色大卡車似乎也察覺到了崗樓上那些哨兵的擔憂和敵意,忽地急踩了剎車,立刻「嘎嘎嘎」濺起一地渾濁的泥水!
沒想到的是,這輛汽車不偏不倚,正好在邱澤勤務兵和陳天隱藏的那棵矮樹附近,陳天已經可以看到這輛迷彩色大卡車的輪廓,甚至車牌都能看到個大概。陳天驚奇地看到,彩色大卡車後邊的貨箱似乎拉著很多東西,用一張巨大的塑料布蓋得嚴嚴實實的。
但是由於下過雨的天色十分昏暗的緣故,加之邱澤勤務兵和陳天隱蔽得十分成功,這輛汽車上的人居然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邱澤勤務兵和陳天。
這時候,黑衣軍總部兵營崗樓上邊有一個哨兵的小頭目站到了瞭望口前,朝下邊的這輛迷彩色大卡車喊道:「嘿,下邊的汽車是什麼來路的?快下車接受檢驗,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說完,為了向這輛迷彩色大卡車表示自己所言並未嚇唬而已,這個哨兵的小頭目居然端起了機關槍,悍然朝迷彩色大卡車的前邊「噠」、「噠」、「噠」地打了一梭子彈!
「我戳,真的開槍了?!」陳天看得心驚肉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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