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澹臺滅明取回了那六枚銅錢,在手心上掂了掂,才遲疑不決的解起卦辭來:二十四卦金錢課,分八八六十四門,此為第四十門:山風蠱卦!正所謂:卦中象如推磨,順當為福反為禍。/www.qВ//心中有數事改變,凡事盡從忙裡錯。」
最後,他補上一句道:「切忌,出行無益,行人未回,走失難見,諸事莫為。」
「啊?怎麼會這樣!」鄭法融腿一軟,膝蓋磕到了水泥地上。一雙眸子驚恐萬狀的望著澹臺滅明,企圖從他的瞳孔里找到答案。
「師弟,如是我聞,這段時間你還是小心謹慎方妙啊!不然免不了血光加身,死於非命!」澹臺滅明嘆了口氣,說話停停頓頓,帶著很多顧慮,但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個大致。
「這……能通過什麼法子避過此劫難嗎?」鄭法融緊緊的攥住蒲團的一角,把布匹都攥的糾出諸多皺紋,牙關抖動。
「我……怎麼說呢?這卦象出奇的怪異,連續三次盡皆如此…就仿若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得手來操縱的一般,鬧得我也搞不明白了。」澹臺滅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反正切記:諸事不宜。」說完他瞄了眼安安靜靜躺在手心的六枚銅錢,心力交瘁的道。
突然,疊在最下方的那片銅錢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地爆出了一團火花!緊接著從方孔中鑽出許多若隱若現的黑色觸鬚,細如蚊針,就像女子梳洗時掉落的頭髮一般。只一恍惚,那些觸鬚就盡數纏滿了澹臺滅明的整隻手掌!
「啊!」
澹臺滅明臉色一白,手就如電打了般的刺痛,驚慌失措中來不及多想,第一反應就是趕忙將這堆銅錢甩脫出掌心,『嗶嗶**』銅錢激射在牆上,又彈回到地面,起起落落,直響個不停,當真有些珠落玉盤的味道。
不過他到底是一方能人,關鍵時刻立即將右手手背彎成一個弧度,大拇指和食指相交,呈『紫府大道君咒』,飛速的點在了剛才被刺傷的手背,頓時,被觸鬚刺傷的肌膚發出了一陣燒焦米飯的糊味,還伴有『茲茲』的沸騰音符。一團黑色幻影不斷的繞來繞去,但始終逃不開澹臺滅明道教咒印的禁制,最終化為烏有。
「荷……荷」澹臺滅明喘了兩口粗氣,一抖系在腰板上的拂塵,警惕地巡視著四周,要找出始作俑者。
「什麼東西!」他短須顫動,聲嘶力竭的呵斥道,回答他的是一陣揪心的摩擦聲。原本亮如白晝的密室突地一片漆黑,轉過臉來他才知道,那扇用作敞開通風的窗子,竟然在這危急時刻自動關閉了。
要說這種窗子設計極為巧妙,應為作為機關的木楔安在了裡面,所以也只有屋裡人才能隨意開合,但現在屋裡除了自己還有鄭法融,亦沒有其他人了。那會是誰?
無邊的黑暗擴散在這間密室的每個角落,死神伸出利爪,緊緊的勒住所有人的脖子。
咚,咚,咚,門外不斷的有腳步聲響起,卻又沒有推門進來的跡象.好象有人在「原地踏步」。
「冤有頭債有主,這時間也沒有解不開的疙瘩。既然你來了,何不坐下說個明白?」澹臺滅明眉毛倒豎,一指房門。似乎已經知道了來的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答,但腳步聲卻真的停了下來。一時間,房間裡沉寂的連一根針落下來都能聽見,讓人臆想連篇。
門的把手開始扭動,好像外面有人在用鑰匙開門……
「好,那貧道也不怕你!」說完,澹臺滅明不想再糾纏下去,當下拂塵一掃,雪白色的正氣凜然的喝道:「清心遠慮,安定其衿袍!」一道金光亮起,光亮鋪灑在房內。
以此同時,門鎖『咔嚓』一聲,接著輕輕的被推開。一聲明明滅滅的嘆息透入心底。
「咯咯,咯咯。」來自女性獨有的笑聲若有若無,時大時小。一會兒飄忽在左耳道,一會兒又盪到了右耳道,讓人捉摸不透,毛骨悚然。隨著笑聲的擴散,一條黑漆漆的影子有生命般的爬到了牆上,可惜這裡的光線實在太暗,屋裡人睜大了眼睛,也只能隱隱的看清一件沾滿血污的長袍,還有條瀑布般披下長發。
「魑魅魍魎之徒怎麼可能在關帝爺的道場裡出入自如,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澹臺滅明兩片唇兒發著抖,眼睛大如雞蛋,尖聲的叫道。
那件白袍子沒有回答,只是對著澹臺滅明慢慢的轉過了臉……
「啊!」澹臺滅明眼球血紅,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定,看他那扭曲的發青的面頰,剛才肯定看到了什麼極端恐怖的東西。
「咯咯咯咯咯……」
「撇擦!」密室中大風忽起,懸在屋子正中的一卷杏黃色八卦橫幅立即掀的老高,正好隔在了那個影子和澹臺滅明的中間……接著那影子慢條斯理的飄了出去,幽怨的就像一首傷心的歌。接著屋子裡的大門毫無預警的再關上……
「好強大的怨氣!」澹臺滅明望著自己那兩根已經被染成烏黑的手指,呆若木雞。
「師兄,你……你看!」鄭法融突然拿手指著牆壁,一張臉白如金紙,目光里滿是被人捆綁住將要凌遲時的極度恐懼。
屋子雪白的牆壁上,此時已經多了三個血淋淋的繁體大字:第一個!
「我看到了。」澹臺滅明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師弟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完,他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綠油油的翡翠,遞向鄭法融。上面雕著關帝爺的半身肖像,時不時還散發出不易察覺的縷縷金光。
「你拿著。」
「嗯?」
「這是貧道隨身的物事,跟我沾染了十幾年的念力,或許能對你有的一用,今日有難,就贈予你了,望平安。」
「這……那個師兄你能想辦法幫我渡過這一劫嗎?」鄭法融趕忙搶言。但澹臺卻已經假裝入定,機械樣的打起了坐。任鄭法融如何叫喚,都不再回應。
唉!鄭法融想了想,還是鄭重其事的把那枚玉佩掛在了脖子上,接著深深的看了眼澹臺,一言不發走了。
他走之後,澹臺滅明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神態中有些悲戚和無助。
「此物視廟宇竟如無物,根本就不是貧道所能對抗的了得。鄭師弟,千萬別怪我心狠,我也是……力不從心啊。」
「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見到你。」
「無量天尊!」說完他擦了擦蓄在眼角的淚水,道號雖好,難平的,是起伏不定的心緒。
鼓鍾悠揚,飄響天籟。只有關二爺的一對鳳丹眼,憐憫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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