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皇途 第六十章：茅山道士

    看到老人站了出來，皇甫朝歌先是一愣，然後發出了一聲狂笑：「哈哈哈。你這老頭終於站出來了，不再繼續抽你的旱菸了。也對，形勢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也無法再置身事外。」

    面對皇甫朝歌的嘲諷，老人只不過是報以淡然一笑，並未放在心上。只見老人走到受傷頗重的殘劍身旁，輕嘆道：「何必拼至如此呢。就算是報答恩情，也需要找個溫和的方式，況且我這老頭並不需要你來報答啊。」

    殘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因為這是我的一個執念，違背不得。」

    老人搖了搖頭，看向一臉不屑的皇甫朝歌，輕聲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浮躁，哪有我們當年的心平氣和。看來現代文明薰陶，並不能帶動思想的進步。」

    「老頭，這是你那古板的思想所導致，你的年紀跟我們差了半個世紀，又怎麼會清楚我們內心所想。別讓本少爺發笑了，別怪本少爺小肚雞腸，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一定的代價。」皇甫朝歌冷笑道。

    老人輕笑一聲，對著皇甫朝歌說道：「你爺爺皇甫玄蒼的身體還好嗎。」

    「什麼。你認識我爺爺。」皇甫朝歌大驚，他爺爺就叫皇甫玄蒼，和他父親皇甫玄黃只有一字之差，這也是他爺爺的一個執念。

    老人仿佛是陷入回憶般，淡淡地說道：「想當初他還和我切磋過，雖然輸多勝少，但也是極為了得了。唉，真是恍如隔世啊。」

    皇甫朝歌的心怦怦直跳，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得很，他的爺爺雖然明面上是一位退休的老將軍，但實力卻深不可測，他曾經試探過他的爺爺，但卻幾招便落敗。如果這個老人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今晚就沒有一絲取勝的可能。就連一絲的希望都沒有。

    就在皇甫朝歌心中翻江倒海的時候，血屠發話了：「皇甫少爺，這老頭明顯是在虛張聲勢，既然他這麼厲害，又怎麼會在這個小地方經營著這間小小的古物店。就讓我去探探他的虛實，看他怎麼吹牛。」

    血屠的話也並無道理，不過這只是從他的角度上看。上帝的角度每個人都有，但都不能代表他人一定要跟你所想的一致。

    皇甫朝歌沒有拒絕，他心中也是充滿著疑惑，讓血屠去試探也不失為一個絕佳的選擇。

    只見血屠右手聚氣成刃，在跟殘劍的戰鬥中，他還留有餘力。

    「喂，老頭。可別怪老子不尊老愛幼，這個江湖就是如此殘酷，要怪就怪你踏入了這場渾水，休要怪老子。」說著，血屠便朝著老人緩緩地走去，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

    老人心中止不住地嘆息，為什麼現在的人都這麼浮躁呢。心平氣和一點不好嗎。

    雖然老人心中這樣想，但還是出手了。只見老人從懷裡摸出九張蠟黃的符咒，嘴裡念叨了一句，然後奇蹟發生了。

    這九張符咒仿佛有靈魂般，竟依次漂浮在空中，然後井然有序地形成一個圓圈，將血屠給包圍起來。

    「這是什麼。」血屠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不禁神情肅穆，神經緊繃，以防不測。

    老人伸出枯瘦的右手，只露出合攏的雙指，嘴中輕喝道：「茅山符術之化形爆。」

    話音一落，就如最終的休止符般，在血屠和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九張符咒在一瞬間全部燃燒，然後發出了絲絲的怪異之音。

    就在血屠疑惑的時候，這九張符咒頓時全部引爆，而且奇妙的是，範圍竟然被掌控在限定的範圍之內，最多就兩人大小。爆炸聲響也極為地細微。

    待到濃煙散去，映入眾人眼帘的是血屠那生死不知的軀體，正靜靜地躺在地面上，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焦黑的地面。

    「嘶。」

    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堂堂青幫戰將，實力不比死神的右手差多少的血屠竟然被完美地秒殺。雖然他之前受了不輕的傷，但眾人相信，縱使他處於全盛時期，下場也是和現在一般無二。

    「太可怕了。難道他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此一來，就算是本少爺也只能認栽了。」皇甫朝歌有些驚恐地看著老人，生怕老人連他也一起幹掉。

    「回去吧，不要在這裡生事了，這裡的古物可是容不得外界的侵擾。」老人朝著皇甫朝歌淡淡地說道。

    皇甫朝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恭敬地對老人說道：「先前真是不好意思了前輩，晚輩在這給您賠不是了，現在就立刻離開。」

    和之前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這或許是皇甫朝歌自打出生以來最憋屈的一次了。

    也就幾個片刻的時間，皇甫朝歌和阿角便消失在了這裡，而血屠則被扔在了這裡，畢竟他的生死不關皇甫朝歌的事。

    到這個時候，塵飛揚和殘劍才反應過來，都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老人。雖然殘劍和老人相識，但卻從未見他出手過，唯一的一次還是救他的時候，但他那時候還小，基本記不清當時所發生的事。

    「我知道你們有許多問題想問我，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積累了太多的傷勢，對日後的武學發展可不好。」老人慈祥地說道，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和藹老人般。

    「對了，我還得去幫助門主，抱歉，我現在先行告退了。」塵飛揚在鬆了口氣之後，這才想起陳御風，以一敵二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

    看著塵飛揚那焦急的背影，老人不禁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今後又要不平靜了。」

    ……

    當塵飛揚跑到陳御風所在地的時候，正好發現陳御風正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他也同樣發現了躺在遠處的鬼殺，也同樣生死不知。

    「門主。」

    塵飛揚大驚失色，趕忙跑到陳御風身旁，將他小心翼翼地扶到牆角，關切地說道：「門主，你沒事吧。結果怎麼樣了。」

    「咳咳。」陳御風咳嗽了幾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正好看見了塵飛揚那焦急的神色，不由得輕笑出聲：「你這樣子還真是難看啊，那邊解決了沒有。」

    塵飛揚見陳御風沒事，心中不由得放下了一顆石頭，笑道：「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倒是你，除了他以外，黑玫瑰呢。她哪兒去了。」

    「她跑了。」

    陳御風呼出一口濁氣，緩緩地說道：「能夠活下來算是我的幸運，雖然黑玫瑰跑了，但是鬼殺卻被我給留下了。放心，我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和醫院的電話，他們很快就會到，到時候就靠他們來解決吧。反正我們的身份擺在那裡，是不會受到牽連的。」

    「鬼殺。」塵飛揚看了鬼殺一眼，想必這就是他的名字吧。不過讓塵飛揚驚奇的是，陳御風竟然以一敵二獲得了勝利，這是何等的實力。

    陳御風的傷勢讓塵飛揚很難想像這裡發生了什麼樣的戰鬥，想必是場激烈的生死搏戰吧。

    就這樣，兩人等到了警察和救護車的到來。當警察們發現青幫那近千名的屍首後，差點沒有嚇出心臟病來。一千具屍首啊。這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都是驚世駭俗的事，就算他們都是黑道人物，也足夠震驚海內外了。

    不過陳御風和塵飛揚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自然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只是詢問了幾件事情，就將陳御風給抬上了救護車，送往醫院救治，一同前去的還有塵飛揚。

    至於鬼殺和血屠，他們也同樣被送往醫院，只不過和陳御風不同是，待到他們傷好出院後，就將被送往監獄。

    「原來是您老，想不到您竟然會在這裡，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欣喜的事啊。」當警察局長見到老人後，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差點就沒有熱烈盈眶了。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的兒子還好吧。我都沒有時間去看看，也不知道他恢復得怎麼樣了。」

    警察局長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說道：「他好著呢，這要多虧了您啊。要不是您的出現，犬子或許就活不到現在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簡單，當年警察局長的兒子得了不治之症，整天都被病痛所折磨，去了許多著名的醫院都無濟於事。就在警察局長和家人陷入絕望之際，一位號稱是茅山道士的老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聲稱能夠解救他的兒子。

    他們起初雖然懷疑，但當看到這位茅山道士展露出一系列堪稱奇蹟的舉動後，就徹底相信了他的話，最後他的兒子也成功地被救治。這讓警察局長一家感激涕零，視這位道士為他們的救命恩人。

    這位茅山道士自然就是這位老人了。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天道自有其命數，你的兒子還不該死，老夫只不過是順應天道而已。老夫已經厭倦了塵世間的紛擾，隱居於此，希望你不要透露出我的所在地。」

    「當然不會，像您這樣的世外高人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您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又怎麼會暴露您的信息呢。只要您有什麼難處，儘管告知，我定當全力而為。」警察局長拍著胸脯說道。

    老人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地笑容，只要時機成熟，他所做的一切定會派上用場。

    只不過不知道時機什麼時候成熟罷了。

    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殘劍正怔怔地看著老人，眼中逐漸被一股暖流所取代。要不是老人，以他殺手的身份是很難脫身的，更何況他還托著重傷之軀。

    「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殘劍無以為報，只能奉獻出我的一絲綿薄之力，用盡此生來報答您的恩情了。」

    說完，殘劍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這個滄涼如水的夜色中，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