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皇途 第109章：讓世界匍匐在腳下

    八爺似乎已經遺忘了一切，並且淡忘了自己當初那個愣頭青般的荒唐行為，並且將自己的熱血過往給封存起來。

    「唉。」

    八爺長嘆一聲，坐在陳御風身旁，和他一同觀賞落日的奇妙景象。

    「為什麼嘆氣。」陳御風問道。

    八爺苦笑一聲，說道：「現在的老夫好比就是這落日的餘暉，早晚是要落幕的，並且迎來無邊的黑暗。你說，想到這裡，我又為何不嘆氣。」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郤，忽然而已。不要說八爺了，就算是我也是如此，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何必糾結於此。」陳御風開解道。

    「因為我老了，真的老了。」八爺笑道，語氣中略帶點苦味。

    陳御風心中輕嘆，看來八爺真的已經被磨去了往日的銳氣，當晚和自己激烈交鋒的霸氣老人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早已日薄西山的老人。雖然說少了一個對手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但對於陳御風而言，這其中卻蘊含著些許的難言之情。

    「那八爺今後有什麼打算。」陳御風問道。

    「打算嗎。這個問題就讓老夫我先問你吧，你今後的打算是什麼。」八爺並沒有回答陳御風的話，而是反過來以同樣的問題問他。

    「我嗎。也好，說出來也無妨。上海可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我們還要拿下南方，北方，全國，甚至是整個世界。」

    邊說著，陳御風便站了起來，高聲道：「我要讓整個世界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這一句話堪稱驚世駭俗。

    八爺被驚住了，感覺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當想到和陳御風交鋒的林林種種後，又感覺是並無可能。

    「八爺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於猖狂了。」陳御風微笑著問道。

    八爺竟然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看著陳御風那張堅毅的臉許久，才緩過神來。

    「當年的我好像也是如此猖狂呢。」八爺喃喃道。

    陳御風微微一愣，然後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說道：「我既然降生於世，就不會默默無聞地過完這一生。這人生縱使有痛苦，用苦澀，有著各種各樣的滋味，但我也無怨無悔。縱使到達世界的盡頭，我也要向前開拓。縱使我身體消散，縱使我灰飛煙滅，我也將不枉此生。因為我曾經奮鬥過，努力過，並且取得了我想要的結果，早已此生無憾。」

    陳御風這番豪言壯語深深地刺激著八爺，讓八爺回想起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熱血燃燒的歲月。

    八爺忽然想到了電影《古惑仔》的主題曲《熱血燃燒》中的幾句歌詞：「笑狂笑著，世間冷與酷。歲月無情仍願意，為你闖開新故事。情和義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懷疑，世上無情人在變，義氣本色不太易；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與你創造名字。」

    當年自己熱血燃燒的歲月，自己為了自己的未來不顧一切向前沖的歲月，難道自己真的忘記了嗎。

    八爺不斷地在心中質疑著自己。

    自己是否忘卻了往日的激情澎湃。真的成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老人。

    「八爺，您在想什麼呢。」看著八爺那糾結的表情，陳御風不禁開口問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現在想來倒是萬分感慨。」八爺搖頭嘆息道。

    陳御風嘆了口氣，說道：「八爺，我貌似已經對您說過了，我們人可不能一直留戀著過去，該向前看的還是要向前看。」

    「這簡單的道理老夫知道，不過老夫終究已是過氣之人，追趕不上時代的日新月異，我們這些陳腐的老頭子總歸要消散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不著痕跡。陳門主，你算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未來還需要由你去開拓。」八爺鄭重地說道。

    陳御風竟然無話可說，在他看來，八爺的思想可能真的是落後於這個時代了，沉醉於過去的事物不可自拔。

    之後兩人逐漸陷入了沉默之中，靜靜地看著天邊的夕陽緩緩地被渲染成殘血之色。

    「你剛才不是問老夫今後有何打算嗎。」八爺忽然開口道。

    陳御風一愣，然後說道：「是的。」

    八爺嘆息一聲，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老早就已經想過了，我打算前去一個清幽之地過完此生，不再受世俗的困擾，不再為那些虛幻的功名利祿而煩惱。」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陳御風脫口而出，朗誦著詩人王維晚年的這首《竹里館》。

    「挺符合老夫現在的心靜，老夫就要學王維那種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的態度。也許淡泊名利，寄情於山水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八爺笑道。

    「打算前往清幽之地嗎。這很好，那我就提前預祝八爺長命百歲了。」陳御風輕笑道。

    八爺哈哈一笑，然後說道：「等你功成名就，達成你的目的之後，可要來尋老夫啊。老夫還打算聽聽你那熱血燃燒的事跡呢。」

    陳御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答道：「當然，我一定不會令八爺失望的。」

    ……

    夕陽逐漸變得昏沉，到了八爺該離去的時間了。他向陳御風作了一個簡單的告別，然後準備離去。

    這時，剛剛前來接八爺的殘刀開口道：「爺，能否先等一會兒，我想和陳門主說幾句話。」

    「當然可以，那老夫就先在這一帶逛逛吧，不用太久。」八爺說道。

    待到八爺走後，殘刀便對陳御風說道：「陳門主，在這裡我要先為我之前傷你御天門的兄弟的事感到抱歉，希望得到您的原諒。」

    一想到大寶等人的死，陳御風心中便不是滋味，但還是笑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人若知錯了，再繼續究責下去也不是什麼好的行為。再說，如果我真的把你給殺了為他們報仇，那八爺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別人我可是不太放心，我可是答應過他將來要給他講故事呢。」

    「唉，跟您一比，我實在是輸太多了。慚愧啊。」殘刀羞愧地說道。

    陳御風笑著，拍了拍殘刀的肩膀以示安慰。

    「哦，對了，如果您碰到一個手持斷劍的人，請不要與他為敵，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殘刀說道。

    「手持斷劍的人。」

    陳御風思索一番，然後說道：「如果他不跟我作對，不對我的人做出什麼過分的事的話，我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還請陳門主多保重。」殘劍朝著陳御風揮了揮右臂，然後攙扶著剛剛回來的八爺離開了。

    「保重。」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陳御風心中感嘆，這算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了吧，你那受傷的左臂我也不多過問了，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陳御風搖了搖頭，掏出一部手機，打通了趙遠識的電話，然後朝著電話那頭說道：「遠識，我決定三天後出發，已經決定好了。」

    「決定了嗎。看來計劃要提早啟動了呢。不過也是，這也是我們大計當中的一環啊，我今晚就去準備。」電話那頭傳來趙遠識的聲音。

    「嗯，那就辛苦你了。」陳御風笑道。

    掛掉電話後，陳御風看著那逐漸消失的夕陽，嘴中喃喃道：「終有一天我定會讓整個世界匍匐在我的腳下。」

    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位有著天藍色長髮的美麗高貴的女子正看向陳御風這裡，那雙深藍色的雙眸仿佛蘊含著這世間最深刻的哲理。

    「要讓世界匍匐在你的腳下嗎。也好，我歐菲萊茵就等著那一天，陳御風。」

    這名女子便是歐菲萊茵。

    有些事還未說出口便早已明了，過多的解釋都是顯得多餘的。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和陳御風扯出一段不一般的糾葛也說不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因為已經到了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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