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人臉,衝著屋裡的零度風詩,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師,救命啊!」零度風詩嚇得一陣尖叫。
聽到零度風詩已經有些失真的聲音,他的粉絲有些疑惑了。
「感覺,不像是假的。」
「詩詩姐不會是真的見到那什麼東西了吧!」
「但是我什麼都看不到啊!」
「我也是什麼也看不到。」
見到他們的疑惑,經常在李元直播間待的人說話了。
看天上有豬:你們不懂,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那東西想要誰看見誰就能看見。
蠟筆小小新:大師能看見那是因為他是大師。
瘋子:想當初我被嚇死了,但是直播間的人也同樣是看不到,只有大師能看見。
聽到幾人的解釋,零度風詩的粉絲才相信,零度風詩有很大可能是見到那個東西了。
原先的叫囂也變成了擔心。
「天吶,詩詩姐不會有事吧!」
「詩詩姐,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只希望你平安。」
「快跑吧,詩詩姐。」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了。
零度風詩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隔壁的朋友。
「我說兄弟,你幹啥了,鬼哭狼嚎的。」
那人一進來,就見到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零度風詩,不禁有些疑惑。
「我你」零度風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只好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指著窗外。
他朋友順著他的手指往外面一看。
「什麼啊!都沒有啊?」
說著,他朋友還直接走到了窗戶邊上,貼著窗戶往外看。
「沒有?」零度風詩疑惑,微微抬頭,看向窗戶。
只見那個人臉,正和他朋友臉貼著臉。
他竟然看到人臉在笑,人臉上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那朋友。
零度風詩臉立馬綠了。
「回來,你快回來!」零度風詩大叫。
「什麼啊!外面有個鬼東西啊!」他的朋友莫名其妙。
真的有個鬼東西呀!
零度風詩心裡越發著急。
「大師,為什麼他看不見啊?」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對陰靈的敏感度不同。」李元回答,「還有就是陰靈本身的意願也有一定原因,他只想讓你看見,其他人就很難看見。」
聽到零度風詩說話,他朋友才知道他正在直播。
「你現在道行深了哈,隨便在一個房間都能直播。」朋友打趣道。
零度風詩卻沒有理他,只是緊緊的盯著手機。
手機裡面,那張人臉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屋子裡面。
「你直接去問他跟著你做什麼吧!」李遠說道。
「呼!」零度風詩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好吧!我去!」
說完,他一把拉過他的朋友,躲到了朋友的身後,推著他的朋友往前走。
「反正你都看不到,就用你擋一下吧!」
零度風詩在心中說道。
兩人來到窗戶邊,零度風詩終於看到了那張臉。
那張臉白得就像一面牆一樣,兩邊臉上還畫著一點紅。
頭上戴著黑帽子,下面也一身黑。
正因為都是黑色的,所以零度風詩才沒有看到他的身體,只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此時,外面的人正飄在窗戶外面,明明的雙腳懸空的,卻像是站在地面上一樣,一動不動。
見到零度風詩過來,那個人臉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頓時讓零度風詩全是汗毛的豎立起來了。
「那個大佬,請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來謝謝你。」一個冷幽幽的聲音在零度風詩的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零度風詩印象深刻,就是密室逃脫小房間裡面的聲音。
「真的是你!」零度風詩瞪大了眼睛。
「我被壓在那裡八十多年了,不得超生,是你把我救出來的。」那張人臉說道。
「八十多年,為什麼不是其他人?」零度風詩疑惑,「這麼長的時間了,你都沒有出來?」
「當年,我正在唱戲,被侵略軍拴住手腳,活活折磨而死,最後被丟在枯井之中。」
「後來,這裡蓋了中學,孩子陽氣重,更壓得我不敢冒頭。」
「八十多年了,我每日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終於,前些天我發現我竟然可以出來了,但是我周身的鐵鏈,卻掙脫不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可以輕易的就把我拉出來了。」
人來說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零度風詩也沉默了。
原來,他一直害怕的鬼,竟然是一直可憐的人。
「你直接說就行了呀,幹嘛天天跟著我,鬼嚇人,也是要嚇死人的。」零度風詩沒好氣的說道。
「我想給你一個東西。」人臉說話的時候,頗有些可憐巴巴的的味道。
「什麼東西?」零度風詩膽子大了起來,竟然不怎麼害怕外面的人臉了。
外面的人臉沒有說話,手微微一挑,一縷亮光就透過玻璃,進入了零度風詩的眉心。
「我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零度風詩大叫。
「是好東西。」李元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想當年,我也是響噹噹的一個角兒,我剛才給你的,是我畢生所學。」人臉冷幽幽的聲音,帶上了些情緒。
「這感覺來了。」零度風詩臉色大變,突然哼出了一句戲腔。
字正腔圓,調子也絲毫不差。
人臉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笑容。
「希望你好好利用,把這門技藝傳承下去。」
「我報了恩,也完成了心愿。」
「再見了。」
「你要去哪兒?」零度風詩急切的問道,腦子裡面吸收了這些東西,零度風詩對人臉竟然一點也不怕了,甚至有點捨不得。
「去我該去的地方。」人臉說完,身影漸漸的變淡了。
直至消失不在了。
零度風詩也不知是悲是喜,只覺得萬般惆悵。
他吸收了人臉的知識,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人臉的一些經歷。
所以,心態才轉變那麼大。
零度風詩沒有注意。
之前擋在他前面的好友已經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了。
他驚恐的看著零度風詩,「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一個可憐又可敬的人。」零度風詩回答。
「就是你說的出現在你家窗外的人?」
「是,你別怕,他已經走了。」
零度風詩把攝像頭扭轉過來,對準了自己。
他看著直播間的觀眾,靜靜的說道。
「鬼可怕嗎?」
「可怕!」
「但是你想成為鬼嗎?」
「不想。」
「所以,鬼其實是比人更可憐。」
他自問自答。
然後,他對李元說道。
「大師,謝謝你。」
「從今以後,我不是靈異主播了,我有了新的技能。」
「剛才那些說我直播什麼都愛看的傢伙,你們不要跑了啊!」
「再過幾天,等我涅槃歸來。」
「拜拜,謝謝大家。」
說完,零度風詩直接關掉了視頻。
三單結束,李元也和大家打過招呼之後,退出了直播間。
林清雅也取下了耳機,笑著看李元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累了吧,快進去休息。」李元揉了揉林清雅的頭。
「好的。」林清雅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也想找李元說話,但是她知道,現在也不能說什麼。
現在,她突然期待搬家了,在新房子裡,她就有和李元單獨相處的時候了。
林清雅進了房間,何建衝著李元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這麼漂亮,這麼能幹,還這麼聽話。」
何建無不羨慕的說道。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李元坐了下來,「那個孕婦還是會回來找你的,你那個工作,不可能永遠都不夜間出門。」
何建一聽,頓時臉色一變。
「在你家太安全了,我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明天有一批木材要進來,我半夜就要去接。」
李元一聽,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不半夜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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