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皺眉盯著他。
傑瑞從懷裡掏出一個汽車鑰匙大小的遙控器,舉起來笑眯眯的道:「方寒,安妮身上有兩顆微型炸彈,我輕輕一按,她就去見上帝!」
「你想怎樣?」方寒淡淡道。
傑瑞笑眯眯打量著他:「是你殺了哈里夫斯吧?」
方寒搖頭:「他是自殺的。」
「自殺?!嘿,哈里夫斯那混蛋絕不會自殺!」傑瑞怒吼。
他神情癲狂,攥著遙控器隨時會按下去,令人心驚膽顫。
「方,你精通中國功夫,中國有一些古老的巫術,你一定掌握了巫術!是不是?是不是?」
方寒心頭一跳,不得不說這個有點兒神經質的帥哥很聰明,竟然猜到了一點兒影子。
他笑了笑:「那你還敢面對我?」
「我只要感覺不對就引爆!」傑瑞冷笑:「你巫術厲害還是炸彈厲害,看誰先死!」
方寒看得出他有自我毀滅的傾向,這種人根本不怕死,反而找死,跟他較真純粹自討苦吃。
他無奈搖頭:「說吧,你要怎樣?」
「我要你死!」傑瑞恢復了微笑,靜靜看著他:「你自殺了,我就放了安妮科爾,你不死,那安妮就死!」
方寒皺眉。
傑瑞微笑道:「考驗你們感情的時候到了,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說話算話!你們一個死了,另一個絕對能活!……況且,你也沒別的選擇,是不是?」
「安妮要是死了,我滅了你們甘比諾家!」方寒淡淡道。
「哈哈……,我好怕呀!」傑瑞哈哈大笑,擺擺手。
「轟隆!」四面牆壁轟然倒榻,露出後面的人。
方寒倏的一閃,鬼魅般出現在傑瑞身後,把鑰匙大小的遙控器捏成粉碎,又一閃出現在安妮科爾身後,輕輕一拍。
她衣裳鼓盪了一下化為齏粉,方寒上衣及時遮住她胸腹部位,修長的大腿與光潔的手臂露在外頭,性感誘人。
傑瑞正得意的大笑,想像著方寒面對數十把槍口的驚恐表情,他在周密布下了天羅地網,近一百個用槍的好手。
他大笑之中,方寒兔起鶻落,已把安妮科爾背上,出現在他身後。
灰塵散去,傑瑞看到躺一地的黑色西裝大漢,沒一個能拿槍的,笑容頓時僵住,扭頭看,方寒已經不見,再扭頭,安妮也不見了。
肩膀被拍了一下,方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裡!」
傑瑞忙轉身,方寒的拳頭在他眼裡由小變大,擊中他鼻子,他一下昏了過去,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身體一動不能動,嘴與手腳都失去指揮,只有眼睛能動,耳朵能聽。
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好像植物人,忽然一陣電流般的灼熱感傳遍身體,從腳心傳到頭頂,身體每一處都灼痛難當,像落在火堆里焚燒。
十分鐘在他感覺里漫長無比,十分鐘過後他渾身大汗淋漓,幾乎虛脫,但不能說不能動,只有自己知曉。
「傑瑞。」露西出現在他床邊,低聲道:「你終於醒了!」
傑瑞眼珠動了動,露西看著他的眼,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會殺了咱們,沒想到他沒動手。」
傑瑞只能動眼珠,甚至眉毛都不能皺一下。
「傑瑞,你還好吧?」露西柔聲問,看傑瑞一動不動,露西露出恨意:「我一定報仇!」
傑瑞心裡暗叫不要報仇,這個方寒惹不起,但只能眼睛能轉,甚至部位失去控制,感覺卻格外的敏銳。
痛苦再次襲來,甚至更勝先前一次,他頓時臉龐漲紅,渾身輕輕顫動,眼珠子都變紅了。
「傑瑞!」露西看出不對勁來,忙按了鈴,頓時一群醫生與護士跑了進來,替傑瑞檢查身體。
他想要嚎叫,卻發不出聲音,只能任由他們折騰,他身體變得極其敏感,皮膚與床單的摩擦好像刀割,痛苦之極。
他甚至能感受到人們的呼吸掠過皮膚的感覺,隱隱的不舒服,一絲絲的風掠過皮膚都覺得寒冷與不適。
看到他臉龐漲紅,露西低聲道:「寶貝,你不舒服嗎?」
傑瑞用力的轉動眼睛。
露西皺眉看看,靈機一動:「寶貝,你轉兩下眼,是肯定,轉三下是否定,能聽得明白嗎?」
傑瑞忙轉了兩下眼睛。
露西大喜過望:「好的寶貝,你哪裡不舒服,是頭嗎?」
傑瑞轉了兩下眼。
「胸口?」
傑瑞又轉兩下。
露西一一問他,最終卻沒有問出什麼,因為這疼痛根本不是哪一個部位,而是全身。
最終找來一個醫生提問,終於問明白了是皮膚。
皮膚的問題又很多,但這些醫生都不是一般的庸醫,很快找到了癥結,是皮膚太敏感,不能輕易的活動。
但他躺在床上根本不可能不動,吃喝拉撒都需要挪動,哪怕最輕微的挪動也讓他痛苦不堪,更況且每過半個小時一次的灼熱痛苦,開始只像丟進火堆里燒,到了後來則像油鍋里炸,實在太痛苦了。
他每次都要大汗淋漓,露西又要派人給他清洗身體,他是個有潔癖的人,根本容忍不了身體的髒亂。
當柔軟的布擦拭他身體時,他宛如遭受千刀萬剮般痛苦。
他恨不得自殺卻無法做到,因為他甚至連自己的舌頭都指使不動,吃飯只能是被粗大的注射器注進一些流質的食物。
他覺得生不如死,這麼憋屈而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去,當時方寒就該給自己一個痛快,卻偏偏這麼折磨自己。
他不知道其他人的命運,但露西沒事,再想想方寒的警察身份,所以這麼做也可以理解。
他通過一種奇異的巫術讓自己受盡痛苦,偏偏不殺人,警局根本找不到他身上,人們想不到他會有這種歹毒的手段。
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死,對他來說死是一種解脫,因為去醫院檢查過數次,都查不出什麼毛病,偏偏他不能動不能說,只有一雙眼睛管用。
他明白了方寒的想法,恨不得殺了自己卻不殺,不是方寒害怕法律,而是不想讓自己死得太痛快,想讓自己受盡折磨以後才能死。
他看穿了方寒的險惡用心卻偏偏無能為力,真正面對死亡,他感到恐懼害怕,不像自己原本以為的無所畏懼。
露西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找最好的醫生,卻無能為力,怎麼檢查都查不出問題來,好像是一種先天性的缺陷一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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