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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飛看見周洪森從醫院的裡面走出來時,他並沒有感覺到意外,周欣茗是周洪森的女兒,周洪森過來看女兒沒有什麼不對的,只是周洪森所選的時機還是有些令人意外,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轎車裡面,那名男人在看見周洪森從醫院裡面走出來後,他有些遲疑,不確定是否應該下車開車門,稍微想了想,意識到周洪森畢竟是市長,而且之前的事情都是周洪森做的,他就是按照周洪森的吩咐去做,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周洪森要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的頭上,總比現在的好
他想到這裡,趕忙推開車門下了車。葉凌飛也下了車,他的心裡全都明白過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在為難那個男人,他就是一名司機,負責開車的,這件事情你還是和周洪森有關係,只是葉凌飛沒有料想到周洪森也會玩這套,看起來,周洪森已經和葉凌飛分開界限了,葉凌飛心裡嘆口氣,早就想過可能有這樣一天,但沒有想到這樣快就來了。葉凌飛手裡拿著香菸,狠狠抽了一口後,把手裡的香菸扔在地上。也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周洪森的臉上本來帶著笑容,但看見葉凌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周洪森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凌飛會在他的車上。
周洪森心裡十分清楚,他跟蹤葉凌飛本身就不對,周洪森忘記了這茬,他讓自己的司機把車開到這邊,只是想著和周欣茗說幾句話之後,就直接從醫院回省城,周洪森沒有想到葉凌飛會來得這樣早,假如葉凌飛晚來一會兒的話,周洪森已經坐上車離開了,但事情就是如此的巧,葉凌飛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周洪森的表情看起來很滑稽,笑容僵硬在臉上,在葉凌飛瞧來,這表情實在太好笑了,他忍不住想要笑出聲音來,但葉凌飛又忍住了,還是不要笑話的好,葉凌飛強忍著笑容,走到了周洪森的面前,他先打招呼道:「好巧啊,我剛才就看見這邊有一輛很眼熟的車,就上來聊了聊,卻沒有想到是岳……周市長的車」葉凌飛當著外人的面,沒有直呼岳父,而是改成周市長。
周洪森不虧是見慣大場面的男人,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嘴裡笑道:「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樣巧,我剛剛看過欣茗,打算回省城」
「哦」葉凌飛聽到周洪森這句話,他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並沒有感覺有多大的意外,他看了一眼站在車旁邊的那名男人,又把臉轉向周洪森這邊,嘴裡說道:「周市長,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周洪森點了點頭,葉凌飛向著前面走去,周洪森對他的司機擺了擺手,讓他的司機先在這裡等著他,周洪森這才轉過身去,跟著葉凌飛走過去。葉凌飛走到前面的花壇前,停下腳步來,葉凌飛剛剛抽過煙了,現在,又習慣性地從身上拿出香菸來,葉凌飛每次抽菸的時候,都會令葉凌飛頭痛的事情發生,這次也不例外,周洪森的事情就夠讓葉凌飛頭痛得了,假如周洪森不是葉凌飛岳父的話,這事情還好辦,偏偏周洪森是葉凌飛的岳父,葉凌飛不得不考慮到這一方面,已經讓了這樣久,但周洪森卻沒有意識到葉凌飛一直都在讓步,周洪森竟然還跟蹤起葉凌飛來,這是葉凌飛所不能忍的事情。
葉凌飛點著火後,他把打火機直接放進口袋裡,並沒有要給周洪森上煙的意思。周洪森也沒有和葉凌飛計較這些,他自己從身上拿出香菸,自己點著了火。
周洪森以前是不抽菸得,還是因為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才學會抽菸。環境確實能改變一個人,葉凌飛以前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假如生活環境沒有改變的話,他會生活在小鄉村裡面,當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民,種上幾畝田,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葉凌飛的生活方式,但一切都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環境讓葉凌飛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周洪森也是如此,以前的周洪森是不屑於這些手段,但周洪森卻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有所改變,每個人誰也不會想到自己將來會走的路,更不會想到自己將來的結局。
葉凌飛也不能肯定他將來的下場,或許很慘,就連屍體也找不到,或許他的下場很好,頤養天年,誰也不會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因為我們都是人
葉凌飛當初聽周洪森說要去省城擔任市長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擔心起周洪森來,省城那就是一個大染缸,不過去還好,要是一過去,那就會被染色,想要從染缸裡面出來,談何容易啊但周洪森卻不肯聽葉凌飛當時的勸解,相反,周洪森認為那是一個機會,他不甘心這樣當一名市委書記,而不能向上爬
周洪森的想法讓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恐怕這一切都是之前誰也沒有想過的,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說也沒有用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賣後悔的,做過了,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周洪森就是如此,既然已經走到這步了,他就決定走下去。
環境確確實實改變了他,他的生活方式也有了極大的改變。葉凌飛抽了一口煙,這邊也沒有外人,葉凌飛直呼周洪森為岳父。
「岳父,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呢?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如果你想知道我到底要幹什麼,完全可以打電話問我,沒必要跟蹤我」
周洪森沒有想到葉凌飛會說得如此直接,他抽了一口煙,沒有立刻做出回答,周洪森的眼睛在葉凌飛的臉上掃了掃,忽然笑道:「小葉,我想這裡面有些誤會,我並沒有跟蹤你」周洪森打定主意,不會承認跟蹤葉凌飛。誰知道葉凌飛會不會想到他之所以跟蹤葉凌飛,是想搞清楚葉凌飛的動作,還真的讓他看見葉凌飛和于震見面,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消息,周洪森是知道于震和蔣愷林以前的事情,他現在算是蔣愷林的盟友,不希望蔣愷林倒下去,周洪森看得出來,想要在政治上有所作為,就必要有盟友,而他選擇蔣家,完全是看在蔣家在中國政壇上的大家族的勢力。周洪森是在賭,賭他的政治前途。
周洪森上次再聽了蔣愷林的話後,他的心裡確確實實在核計著自己和葉凌飛的關係,葉凌飛這人身上有污點,假如自己想要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話,就不能有污點。這也是為什麼周洪森現在的態度如此堅決最重要的原因,周洪森已經意識到了,就算葉凌飛這人在國內有很多關係,但那並不能成為他在仕途上一帆風順的助力,因為葉凌飛這人的身上帶有太多的污點了。
葉凌飛當然沒有想透這點,他雖然看得出來,周洪森改變了不少,但沒有想到周洪森改變的真正原因,尤其是周洪森為什麼要放棄他這個強有力的女婿關係。這裡就是政治上的事情,不是用普通的考慮事情習慣能考慮清楚明白的。
葉凌飛不會明白的,他不是官場上的人,當然不明白這官場裡面的諸多事情。葉凌飛聽到周洪森否認的話後,葉凌飛沒有再問下去,周洪森假如想要否認,就算葉凌飛再怎麼追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那樣的話,倒不如不問得好。葉凌飛想到這裡,改口問道:「岳父,既然你說沒有,那我也不問了,我相信岳父你說的話」
葉凌飛這句話就是在打周洪森的臉,葉凌飛明明已經看到了那輛車,也就是說,葉凌飛的心裡已經清楚,周洪森又怎麼能看不透這點了,他的心裡冷哼道:「臭小子,你和我玩這套,你真當我什麼也聽不出來嗎?」
周洪森心裡明白,但他的嘴上卻說道:「小葉,你忙吧,我還要回去呢」周洪森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要離開了,葉凌飛聽到周洪森這句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嘴裡說道:「岳父,你現在就要回省城?」
周洪森點了點頭,嘴裡說道:「我在省城那邊還有事情,我要回去處理,我看欣茗現在的狀況很好,也不需要我擔心,有什麼事情呢,我們可以電話聯繫,我不擔心這裡,自然沒有必要留下來了,更何況欣茗的媽媽也留下來照顧欣茗,我還是回去工作得好」
葉凌飛沒有想到周洪森跟他說話時,會如此的理直氣壯,他的女兒就要生了,周洪森卻想著回省城去。葉凌飛本意是想讓周洪森回到望海市來,趁著這段周洪森在望海市的時間,葉凌飛可以和周洪森好好聊聊,看看如何幫幫周洪森。在葉凌飛看來,周洪森陷進去已經太深了,還是早點出來比較好但令葉凌飛想不到的是,周洪森昨天剛剛到的望海市,今天上午就要離開
「岳父,您是不是在考慮一下呢?」葉凌飛把煙塞進嘴裡面,又抽了一口煙,當葉凌飛把煙從嘴裡吐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周洪森只是把頭搖了搖,說道:「我想沒有必要在這裡待著了,我該說的都跟欣茗說了,有什麼話呢,可以電話聯繫,假如到了欣茗生孩子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的」周洪森說到這裡又補充一句道,「欣茗是我的寶貝女兒,我當然會關心欣茗了,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周洪森說這句話的時候,其說話的口氣顯得不耐煩起來。葉凌飛心裡明白,在周洪森看來,葉凌飛是他的女婿,沒有權力對他指手畫腳得,他要怎麼做,還輪不到葉凌飛來管。如果周洪森不是周欣茗的爸爸,葉凌飛才懶得管呢。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葉凌飛也不打算和周洪森打啞謎了,還是把事情攤開說比較好。葉凌飛想到這裡,對周洪森說道:「岳父,這種事情我確實沒有資格去管,你回不回來看欣茗,那是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強求,我只是想要提醒岳父遠離權力圈,根據我的了解,岳父在省城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這不過是開頭而已,假如岳父不適可而止的話,很容易會…….」
葉凌飛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周洪森的眉頭也已經皺了起來,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把手裡的香菸扔在地上,擺出一貫的領導架勢來,對葉凌飛說道:「小葉,這政治上的事情不像你想像得那樣簡單,不是說說就可以退出來。我自認為官清廉,但我畢竟是市長,少不了會讓人眼紅,有些風言風語那也屬正常,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事情,只要我行的正,我就不擔心有人會對我非議,小葉,這方面你不必操心,我心中有數」
「岳父,我是在提醒你」葉凌飛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就直接說下去,「我上會去省城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岳父的一些事情,我之所以沒有說,只是不想讓欣茗為你的事情操心,但是,岳父大人,你有沒有想過岳父和欣茗,要是他們知道你在外面有一個情婦,而且你還在為了那個女人以權謀私的話,她們會怎麼想,岳父,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相信你多少知道我一些底細,我想要查出來的話,輕而易舉」
周洪森聽到葉凌飛這樣一說,並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他看了葉凌飛一眼,嘴裡反問道:「小葉,難道你不也是這樣嗎?」
周洪森這一句話把葉凌飛問得啞口無言,葉凌飛沒有想到周洪森會反問自己,確實,自己在這方面沒有資格說別人。葉凌飛這一不言語,周洪森反倒說了起來,他看著葉凌飛,嘴裡說道:「小葉,正因為我了解你的一些底細,我才有意識地和你疏遠,你應該清楚我是做官的,而你的過去那些經歷,對我來說,就是污點。當年,我把欣茗嫁給你,只是因為欣茗喜歡你,愛你,所以,我才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小葉,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說,現在,我想有必要說出來,假如你真為了欣茗好,你就應該離開欣茗,難道你認為你真的能讓欣茗幸福嗎?你說我不陪在欣茗身邊,那你呢,你這個做丈夫的又陪在欣茗的身邊了嗎?」
周洪森這番話讓葉凌飛更加無話可說,葉凌飛怎麼也不會想到,周洪森會說出這樣的話,但葉凌飛又不得不承認,周洪森說得沒有錯,他過去的那段經歷,確確實實是污點,根本就抹不去的。周洪森和他疏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不過,葉凌飛考慮的卻不是周洪森所謂的污點之說,他在想周洪森那句話,也許周洪森說得很殘酷,但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他這個做丈夫的根本就沒有陪在自己的妻子身邊,又和談幸福呢?
葉凌飛沒有說話了,他有些煩躁地抽著煙。周洪森嘴裡冷哼一句道:「小葉,你是一個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我說得太多了,其實,你和我倆人誰都不干涉誰,那是最好的結果,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你也不要要求我什麼,假如我們之間沒有欣茗的話,我們可能連認識都不認識的」
周洪森的話說得很重,但不可否認,這些都是事實。好半天,葉凌飛才抬起頭,說道:「岳父,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認為,假如你認為我是在干涉你的話,我也沒有話說了,就像你剛才說過的那樣,假如我們之間沒有欣茗做聯繫的話,你和我根本就不會認識的,岳父,我再喊一句岳父,最後再囉嗦一句,遠離蔣家,假如你需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
「我需要的是權」周洪森這次說得更加直接,他眼看著葉凌飛,嘴裡說道:「我想要權力,你能給我權力嗎?金錢和權力比起來,權力更重要,我想要的是在中國成為萬人矚目的權力掌控者,你認為這些憑藉錢能買來嗎?我告訴你吧,在中國,有錢不如有權,只要你手裡有了權,一切就有了,這就是我想要跟你說的話,小葉,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就不會明白的」
「我明白」葉凌飛說道,「權力會讓一個人迷失心智,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我也曾經認為我可以主宰世界,到最後,我才意識到什麼主宰世界都不如有一個愛自己的妻子,有一群關心自己的朋友重要,這就是我的觀念,我可以放棄國外的生活,可以放棄權力,回到國內過普通人的生活,恰恰因為我感覺比起權力來,親情更重要」
「那是你經歷過了,你才說這樣的話,小葉,我說得夠多了」周洪森沒有再說下去,邁步走向停在街邊的轎車,葉凌飛長長嘆口氣,對著周洪森說道:「周市長,假如你將來真的沒有退路的話,不要絕望,我會再幫你一把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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