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金銳反手就給了小男孩幾巴掌,笑著說道:「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小男孩腦袋垂到胸口前,任由金銳虐待,一言不發。
阿薩在另外一邊,高舉酒杯,面帶微笑,似乎在告訴金銳,這個小男孩自己終於解脫了。
神機無線傳輸結束,金銳拿著神機在小男孩頭上虛敲了幾下,嘴裡罵罵咧咧,轉到另一邊。
阿薩帶著金銳進了密室,開啟保險柜,再進入一個小小的房間,遞給金銳一個半大的低溫手提箱。
「英格麗德姐姐留給我們的曠世之作,『生命之源』。」
「最後防線解散之後,我分到十六隻,你拿八隻走。」
「答應我一件事,就算我求你。」
「別特麼再用天魔解體。金針刺穴。你會死得很慘的。兄弟。」
金銳哈哈一笑:「你特麼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
阿薩一改往日吊兒郎當,滿口髒話地德行。
正色說道:「兄弟。就剩我們倆還活著,聽我的。」
金銳輕聲嘆息:「再說吧。」
「我還有七個月,到時候給你留信…」
哈哈一笑,金銳輕聲念道出聲。
「我臨死的那一秒,你要緊握住我的手!」
「我出殯的那一天,你要親自為我扶棺!」
「我入土的那一刻,你要為我默默祈禱!」
「來生再見,我最愛的兄弟,我最愛的姐妹!」
「天兵不死,我們,只會,慢慢隱去!」
阿薩慘然一笑,舉起拳頭要揍金銳。
拳到中途!
狠狠擁抱!
熱淚盈眶!
「如你所願!我的兄弟!」
「天兵不死,我們,只會,慢慢隱去!」
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銳哥,我想帶我女朋友一起走。」
金銳跟阿薩兩個人面面相覷,露出一絲驚容。
這小子怎麼會進得來密室?
阿薩慢步出來,看了看密室和套房門,絲毫破損痕跡都沒有。
衝著金銳使使眼色,帶著一抹駭然。
金銳看看小男孩,微笑說道:「你女朋友多大?」
「跟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
「我們是青梅竹馬。」
「她在哪?」
「先生去接我的時候,我把她藏飛機行李艙了。」
阿薩驚奇的睜大了眼。
「我給她留了門,她現在已經安全,就在酒店下面的大廳里。」
這回輪到金銳吃驚了。
阿薩伸手抹下自己的百達翡麗鑽石表,金銳接過來丟到小男孩手裡。
「我要這塊表每一個小時多走一個針位。做得到,你的青梅竹馬就能跟你走。」
阿薩走過來,丟給小男孩一把瑞士軍刀,笑呵呵的說道:「時間不多,飛機正在加油!」
說完,阿薩跟金銳出門,關閉房間。
跟著跑到另一頭再關上房門。
金銳指縫裡多了一個小零件,那是從手錶上擰下來的。
阿薩比出一根指頭:「我坐莊,半鐘頭。」
金銳掏出一把錢塞到阿薩手裡:「我賭他能行。」
「你該成個家了,死鳥,那麼多錢總要生個敗家子給你花!」
阿薩滿臉不高興。
「你特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噯,我發現,你真的變了啊,金。以前你可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噯。」
金銳靜靜說道。
「我是想,最後防線有個火種能傳下去。雖然最後防線解散了,但人類的危機卻依舊存在。」
阿薩點著煙,沉聲說道。
「你想多了。金。經過這九個多月的紅塵煉心,我發現,有沒有我們這群人,人類一樣過得很開心。」
「在我們為整個世界拼殺搏命的時候,沒人會知道有我們的存在。」
「俄羅斯隕石撞擊視頻流出,我們最後防禦武器擊毀了隕石,卻被人認為是上帝的奇蹟。」
「印尼大海嘯,我們的花費數十億美刀研究出來的海嘯武器解救了整整十幾個國家,挽救了多少生靈免遭塗炭,卻被那些頂級大專家解釋是外星人所為。」
「刺血荊棘利用反物質武器想要毀滅地球,我們死了多少天兵才把他幹掉。又有幾個人知道?」
「最後防線撤銷快三百天了,地球一樣的轉運,殺戮、交配、生活、一天一天的重複。」
「我們的理念超出這個世界太多。」
阿薩猛的飲盡一大杯威士忌,長長嘆息。
「人類,其實,並不需要我們。」
「人類,其實,可以離得開我們。」
金銳沉默良久!
「總要有人站出來!不是嗎?」
阿薩拍拍金銳肩膀。
「真到了世界末日,有你作伴,那老子還特麼怕什麼。」
「哈哈!」
這時候,房門再次輕輕開啟。
小男孩拿著百達翡麗進來,一點劃痕都沒有,完全還是原裝的。
輕輕說道:「銳哥,安先生,我弄好了。」
金銳跟阿薩慢慢起身,相視一眼,滿是驚悚。
這才過了五分鐘。
阿薩接過表,默默看著秒針走了一圈,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男孩有些靦腆,小聲說道:「很簡單,我把秒針削了零點一絲下來。」
金銳哈哈大笑,伸出手來:「你輸了,給錢!」
阿薩狠狠在小男孩頭上彈了個爆米花。
轉手甩給金銳一張支票:「一個億,拿去花!」
金銳豎起中指:「老子有錢。賠老子兩千塊就行。」
阿薩怒道:「你有屁的錢,拿著吧。算老子給你的喪葬費。」
金銳逮著小男孩腦袋出門,冷笑說道:「天兵,不差錢!」
阿薩豎起中指:「狗逼窮酸樣。」
「喂,金。反正你也沒幾天活了,留下來陪我怎麼樣?把老子的錢全部敗光,一起死怎麼樣?」
金銳頭也不回:「老子要回家!」
到機場的時候,阿薩並沒有送行。
金銳知道,這小子現在不是在哭,就是在狠狠的捐錢。
領著小男孩跟他的青梅竹馬上了專機。
久未露面的兩二逼一個在浴缸里泡著泡泡浴,另一個則在駕駛室靜靜的看著兩個機師起飛前的準備工作。
當空姐告訴金銳,二蛋已經泡了五個小時的泡泡浴的時候,金銳當即走過去,揪住二蛋頭髮就打。
「你特麼能有點出息不?」
二蛋全身沾滿了玫瑰花瓣,皮膚都被泡得白白的,嘿嘿嘿的傻樂。
「回去就泡不成了。讓我多泡泡。哥,求你了!」
金銳一把將二蛋丟到浴缸邊的床上,淡淡說道:「要飛了,待會再泡。」
龐巴迪大鵬鳥起飛之後,二蛋重新放滿水,空姐又拿來了玫瑰花,輕柔的為二蛋撒滿。
小男孩丹尼爾牽著自己青梅竹馬的手,靜靜坐著。
從上飛機到現在,兩個少男少女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兩隻手卻是從未有分開過。
小女孩典型的南歐少女模樣,首先就是白,就跟天鵝般的炫白肌膚。
雖然不過十六歲,但身材已經長到了一米七。
暗金色的長髮,褐色的眼睛,高鼻厚唇,眼和眉還沒長開,但美人坯子的樣子卻是已經顯現。
又是一對有趣的少年伴侶!
「我說。丹尼爾,跟我回家,你就是我們種花家的人,你得有個中文名字。」
小男孩偏頭看看金銳,輕聲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的名字。」
「是嗎?說來聽聽!」
「我叫許洋!」
「我女朋友叫許晴!」
「銳哥,我希望能加入種花家!」
「我女朋友讓她保留塞爾維亞國籍。」
金銳擺擺手,摸出神機,來電顯示為種花家陌生號碼。
三秒之後,神機自動定位來電號碼的坐標。
「石頭城!?」
接聽神機,金銳輕聲說道:「我是金銳。」
「我是張將!」
「有事!?」
「我需要錢!」
「多少?」
「很多!」
「行。八個小時給你送到!」
「謝謝!」
華爾道夫酒店始建於兩個世紀前,樓高四十二層,是世界上第一家摩天大樓酒店。也是當時世界上最高最大的酒店。
後來被最後防線收購,現在劃在阿薩的名下。
總統套房裡,阿薩木然坐在窗台,把一疊疊美金撕開,揮灑下去。
整條街道漫天的百元大鈔紛飛,為人們帶去最美的新年禮物。
無數路人在瘋狂的撿錢,瘋狂的歡呼。
過了好久,阿薩輕輕說道:「叫飛機準備好,去貝爾格勒。」
「老子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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