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總算是念完了。
王文龍念完,又衝著金銳嘿嘿笑了笑。
這才坐了下來。
等到王文龍念完,坐下之後,區裡的領導才慢吞吞,字斟句酌的開口說話。
「辛苦派出所的同志,給我們很中肯、很詳實的數據和建議。」
「金銳,你對派出所的意見有沒有什麼異議和疑問?」
「有異議或者問,可以當面提出來。」
橢圓桌邊上,左邊一排全是區裡的,右邊一排長溜溜的座位上僅僅三個人坐在那邊。
二蛋帶著墨鏡,標準的打坐姿勢,扛著大墨鏡,手裡在數著剛買不久的金剛菩提子一百零八顆持珠。
手上的動作非常規範,一看就是侵淫多年的佛門弟子。
不過嘴裡冒出的噝噝聲已經將二蛋出賣掉。
這小子竟然在數著佛珠的睡覺。
另外一個妖魅絕塵的男子束著馬尾,兩捋黑黑的青絲直柔柔披灑在雙肩之前。
被大墨鏡遮蓋的臉冷得就如同珠峰山亘古不變的冰山,俊艷得不可言述。
而坐在最中間的打人兇手金銳一身筆挺得不像話的藍條西裝,黑黑的俊臉上一幅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哂笑,說不出的怪異。
小會議室擠進三百多號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季,都不用再開空調。
呼出的熱氣和自帶的熱量不一會就將小會議室變成了炫暖的初夏。
在座的每個人除了王文龍之外,其他三百多人根本對金銳三個司機加保鏢不屑一顧。
他們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要巴結親近薛姐。
只要能得到薛姐的一絲絲注意,那以後青雲直上,雞犬升天都不會是奢望。
更重要的就是站隊!
還有就是助威!
至於看笑話!?
誰會在乎金銳這個最底層的小司機!
敢打李昊的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大會議室里,奇怪的一幕。
李昊、薛姐這邊座無虛席,而且還是人擠人的坐一塊。
金銳這邊身後,空空蕩蕩,冷氣嗖嗖。
巨大的反差和強烈的對比讓人感到一陣滑稽。
王文龍匯報完畢之後,也只得坐在邊角上。
就在自己念報告的期間,6續還有不少人走進大會議室。
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來的每一個都比王文龍重上好幾頭大象的重量。
不用說,這些人都是剛剛接到薛姐空降錦城的消息,從各個地方飛趕過來的。
後面遲到的滿含笑意向學姐鞠躬敬禮,完了乖乖的站在走道里,絲毫不介意沒自己的位子。
初始時,王文龍還不在意。等到一個人進來,王文龍臉都變了,趕緊起立。
「長,您坐我這。」
來的人拍拍王文龍,淡然坐下,衝著屠長點頭示禮,對方也點點頭。
王文龍一起身,左看右看,突然現沒自己的位子了。
再看看外邊,頓時嚇了老大一跳。
外面的走廊上站滿了人,初步測算不會低於一百個。
王文龍暗地裡咂咂舌,茫然四顧,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走到金銳這邊,輕輕坐下來。
這一舉動讓橢圓桌邊的人均都一愣,露出奇怪的神情。
站著的好些人但見王文龍這個舉動,驚愕過後,不由得搖搖頭。
「小伙子完了!」
「竟然敢坐對面去?絕對腦殘了!」
「可惜了啊,王文龍,年少有為的新星,以後就這樣了!」
「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覺悟。」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已是百年身!血的教訓!」
作為當事人一方的李昊也注意到王文龍的這個舉動,頓時沉下臉來,冷冷一哼。
就在眾人扼腕嘆息的時候,對面的當事人金銳從包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叼嘴裡,隨手扔了一支煙給了王文龍。
王文龍眨眨眼,看看金銳,嘿嘿一笑,毫不客氣,伸手就去拿。
金銳叼著煙,拿出從戰星武那裡咪西來的卡地亞打火機,旁若無人,打燃火點上。
左右兩個哼哈二將兩混蛋卻是冰冷冷的一個呆,一個數佛珠。
金銳點菸的動作異常瀟灑。
手一動,特供御煙放在自己觸手可及地方,卡地亞打火機啪的下放在特供御煙的煙盒上。
砸火機的聲音很響,在靜寂的大會議室里尤其刺耳。
漫漫的煙霧在擁擠的大會議室里彌散,將本就嚴重員的大會議室的空氣變得更加混濁。
最頂級的拿錢都買不著的特供御煙煙味自然是絕妙美味。
煙霧飄散到旁邊寬大沙上,薛姐的鼻子裡。
雍容華貴的薛姐似乎對煙霧的味道極為的敏感,厭惡的揮起戴著價值千萬帝王綠的白手扇扇,皺起了眉毛。
「啪!」
重重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的聲音。
李昊冷冷說道:「這裡是會議室,在開會,有點素質,別在這裡抽菸污染空氣。」
金銳聞言,毫不生氣,張口衝著李昊噴了一口,一臉淡然。
淡淡說道:「有誰規定這裡不准抽菸?」
隨手拿過桌上景德鎮出產的高級仿宣德款的青花茶杯,隨意的將菸灰抖落在茶杯里。
旋開同樣從戰星武那裡咪西來的浙江宜興最頂級的紫砂保溫杯,輕輕喝了一口早已禁止採摘的母樹大紅袍。
濃濃的大紅袍的香味四下逸散,坐得近的大人物不由得輕輕抽動,面露驚咦。
「啪!」
又是一聲重重的拍桌子聲響。
李昊厲聲叫道:「叫你不要抽菸!我乾媽聞不了煙味!你聽見沒有?」
「把煙滅了!」
金銳將煙抽完,曲指一彈。
菸蒂划過一道美妙的拋物線,準確的丟進李昊面前,兀自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杯里。
李昊頓時呆了!
金銳再次抽出一支特供御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漫天煙霧。
往椅背上一靠,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乾媽聞不慣煙味,那就讓她出去。」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勃然變色,無不驚恐駭然。
繼而義憤填膺,憤恨羞怒,幾欲長身起立,就要對金銳火。
這個年輕人太狂妄!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這樣對薛姐說話。
「做死吶!簡直就是做大死!」
「年輕人沒見過世面,禍從口出,得罪了薛姐,這輩子就算完了!」
「徹底完了!」
薛姐聽見金銳這話,絲毫沒有半點異樣,只是嘴角微乎其微的上翹。
「大膽!」
「竟然敢這樣說話。金銳是吧!這裡是公共場所,你抽菸就等於我們在吸二手菸。」
「薛姐何等身份!?竟然讓她吸你的二手菸,讓薛姐身體出了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馬上把煙滅掉!聽見沒有?」
李昊身後的人迫不及待跳了出來,指著金銳大聲斥責,聲色俱厲,恨不得要將金銳罵個狗血淋頭。
金銳自顧自的接著抽著煙,抬抬眼皮子,輕蔑的掃掃說話的這個人,帶著哂笑。
「你聞不慣煙味,你可以滾。」
說話的人長得白白淨淨,卻是滿臉橫肉。
被金銳這話氣得青筋畢露,大聲叫道:「該走的是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金銳當即起立,微微點頭:「好,沒問題,我走。」
打打響指,抽身就走。
見著金銳起身,李昊頓時一愣,立刻大叫:「站住!你不能走!」
「你走了,誰來給我的工人付醫藥費?」
白淨中年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口誤,立馬改口大叫出聲:「對,你不准走!」
金銳呵呵一笑,眯起眼睛,衝著白淨中年人叫道:「剛叫我走的是你,現在又不讓我走了。」
白淨中年人冷笑說道:「不把錢賠了。你,哪兒都去不了。」
金銳哈了聲。
面色頓沉,一字一句說道:「那我就不賠錢。」
「我就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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