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塵,你是不是傻?」藍戈忍不住了,盯著蘇塵,她看得出,蘇塵不是裝的,是真的不想學,實話說,她的心底,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震顫。
她是湮虛宮宗主之女,太清楚在修武的世界裡,一部頂級武技的重要性。
整個戰古天,無數天才,擠破了頭想要進入湮虛宮,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湮虛宮擁有不少頂級武技嗎?
一部蛻凡級的武技,足夠讓很多修武者入魔入狂的嚮往了,為了一部蛻凡級的武技,多少修武者兄弟相殘、父子相殘、夫妻相殘等等……她見了太多。
就是在湮虛宮內,也有許多地宮弟子為了得到《飛靈劍法》,拋棄了尊嚴和修武之心,給天宮弟子做狗腿子乃至奴才。
相比之下,眼前的蘇塵……
讓她有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用華夏的現代語來形容,此刻的蘇塵在她心底,簡直成了一股清流。
「我傻?」蘇塵無語的看了藍戈一眼,咱兩到底誰更傻啊?這是一個傻妮子。
「你不傻嗎?蘇塵,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蛻凡級武技啊?」藍戈忍不住問道。
「靈機牌,我有,蛻凡級武技,我知道是什麼?」蘇塵認真的道,靈機牌上有各種關於你想要知道的科普。
「既然你知道,為何不想學?」藍戈好奇了。
「我有更好的武技。」蘇塵實話實說。
「噗……」藍戈卻被逗笑了,她覺得蘇塵一定是故意惹自己笑的,蛻凡級武技,整個戰古天內,沒有多少個勢力擁有,也就一階勢力和個別二階勢力了。
蘇塵似乎並不是什麼大勢力的弟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同意加入湮虛宮了。
一個能夠對蛻凡級武技都不為所動的修武者,真是不可思議。
「你笑什麼?」蘇塵有些心累,有時候,說真話,也不行了嗎?
「蘇塵,你真的好不一樣。」藍戈突然笑了,身上的那股看似親切的距離感,一下子消失了:「以後,我就叫你傻子了,到了湮虛宮,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會幫你的。」
「…………」蘇塵直接沉默了,自己這就成傻子了?
「傻子,你一定要一直保持這樣的心境。」藍戈看起來很輕鬆,整個人,倒是有些小女生的感覺了:「這樣的傻子,很好很好很好,總比那些充滿功利心、利益心的人,好太多。」
蘇塵搖了搖頭,也知道藍戈到底在感嘆什麼,埋頭走著。
「傻子,你知道嗎?你應該感到很幸運。本姑娘在其他人身邊,從來沒有這麼表達過真實的自己。」藍戈瞥了瞥小嘴,忍不住道,那眼神看向蘇塵,就像是在說,你個傻子,你真實拯救了世界。
「真實的自己?」蘇塵好奇的轉頭,掃了藍戈一眼:「現在是真實的你?」
現在的藍戈的確像是一個小女生,沒有那種神秘的高高在上,沒有那種看似微笑實則距離感的冷。
「因為一些原因,從小啊!我就擁有了許多許多!可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什麼。別人對我是尊敬、害怕,沒有真摯。接近我、對我好,更多的是有目的的。時間久了,我學會了偽裝。」藍戈幽幽的道:「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是個傻子。」
「我不是傻子,以後你就知道了。」蘇塵嘆了口氣。
「我們走慢一點。」藍戈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為何?」
「回到湮虛宮,我又不能做真實的自己了。」藍戈的眼眉之間多了一絲憂傷,她又深深的看了蘇塵一眼:「而且,我擔心,等你去了湮虛宮,也許,時間久了,你就不再像現在一樣傻了。」
她甚至有些後悔答應帶蘇塵去湮虛宮了。
湮虛宮對於修武者是寶地、是聖地,但,幾乎每一個進入湮虛宮的人,時間久了,就變了,變得功利,變得殘忍,變得兇狠……
「那就慢一點吧。」蘇塵倒是有些憐惜藍戈了,他能看得出來,她似乎活的很累,身上有層層的包袱和偽裝,強行變得堅強。
「謝謝。」藍戈的情緒又變得低沉了,女人的臉,說變就變,她微微低下頭。
「如果你有什麼壓力和想要發泄的,可以和我說說,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蘇塵想了想,又道,他對藍戈有些好奇了。
「真的?」藍戈美眸一亮。
「真的。」
「那你能保密嗎?就算去了湮虛宮,也不准和其他人說起我的事。」
「能保密。」蘇塵點頭。
「我是藍戈,是湮虛宮宗主的女兒。」藍戈沉默了片刻,首先就說出了這句話。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緊緊地盯著蘇塵,觀察蘇塵的神色,如果蘇塵的神色有驚喜或者是敬畏或者是忐忑,再或者是諂媚等等,她不會繼續說下去的。
好在,讓她慶幸的是,蘇塵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蘇塵的確沒有什麼驚訝的,通過之前和藍戈的對話,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
「人人都敬畏我、都討好我,不管是湮虛宮的那些長老、執事、教尊,還是天宮弟子、地宮弟子等等。他們和我說話的時候,永遠是一副笑容,永遠是斟酌再三,永遠不會把他們真實的一幕暴露出來。」
「我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別人羨慕我,可我自己卻很厭惡,這也是為何我經常會離開湮虛宮,獨自一人歷練的原因。」
「從小到大,我沒有朋友,一個朋友都沒有,那些所謂的朋友,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就是想要追求與我,都帶著功利心和利益心。」
藍戈幽幽的道。
蘇塵靜靜地聽。
「如果僅僅是這些,我可以忍耐。但,連我的父親,也……」藍戈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道:「我小的時候,是沒有什麼修武天賦的,因為我是一種特殊體質,而在那特殊體質沒有開啟的時候,我的丹田是閉塞的。在我沒有展現出修武天賦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足足十四年,父親就來看過我三次。在十四歲之後,我的特殊體質在某一天開啟了,從此以後,我父親對我完全不一樣了,幾乎每隔幾天,就會關心我,會給我送來許許多多珍寶等等,也會對我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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