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清晨在海天離開山間別墅的時候。
一個英國男子獨自坐在他的一間書房裡,書房是一座木質結構,是由淺色的斯堪的納威亞木材修造而成,要是站在窗前向下俯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髒兮兮的庭院,庭院圍牆的磚塊已經發黑。
這天早晨,英國男子進了自己的書房,他沒有打開電腦,也沒有拆開信件,也沒有喝咖啡,卻是很反常的鎖上了外面的門。
一根點燃的香菸靜靜地躺在菸灰缸里,已經快燒完了,但是他根本沒有注意,而是怔怔地盯著書桌上面的一字排開的三張照片,這三張照片上記錄了海天和露西走出了別墅的畫面,可是除了露西的臉能夠看到,海天的一個正面也沒有被拍到……
過了一會兒,英國男子如噩夢初醒般猛地跳了起來,把這幾張照片一張一張的放進碎紙機里,看著照片被攪成碎片,仿佛他的心裡十分痛快。
接著,他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然後等待著回音……
二十分鐘後,他把最近所有的預約都取消了,轉而坐上自己的奔馳座駕,開著車離開了自己的家,向向鄉間的一個村落駛去……
其實英國很不喜歡來到這個村落,因為在這裡隨便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讓兩個人結下世仇。
英國人很清楚,一句無理的謾罵,一次單方面的毀約,一場主客糾紛,甚至是一次未婚先孕,最總都會釀成一段曠日持久的血仇。
正當英國男子的車開到村落里時,一頭體型龐大的公山羊赫然站立在狹窄的車道中央,它的鬃毛和尾毛呈現銀色,身體呈淡褐色,鬍鬚呈現紅色,英國男子對他太熟悉了,因為自己每次來,這隻公山羊都會擋住自己的去路。
英國男子明白,這隻山羊對自己的敵意由來已久,只要自己一來,它就會擋在路上,英國男子早就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手槍把這該死的畜生給宰了,可是無奈的是,這隻公山羊的主人是這個村落的族長,要是動了這隻羊,自己要就和村落的族長結下世仇,雖然自己並不在意,可是那樣自己以後再來這裡就很麻煩了。
而且自己和村落的族長現在的關係也很微妙。
現在擺在英國男子的面前有兩條路,要麼坐在車裡等著那頭畜生自己走開,要麼出去把它攆走。但是這兩種選擇都令他很不愉快。
等了半天,英國男子終於受不了了,他扭頭向身後看了很久,確信周圍沒有人之後,便猛地推開車門,向山羊發起進攻。
英國男子像瘋子一樣衝著山羊張牙舞爪,大吼大叫,直到這隻受驚的畜生節節敗退之後,英國男子才回到自己的車上,繼續開車向村落中駛去,越想這件事情,心裡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他也確實沒有什麼辦法,他很清楚這個村落的人沒有一個人好惹,在村落中有一個教堂,就因為教堂鑰匙的歸屬問題,兩家人就為此你死我活的爭鬥了四十多年。而這種仇恨綿綿無期,有時整整一代乃至好幾代人捲入其中,冤冤相報,沒完沒了,直到雙方放下仇恨,握手言和,或者是在腥風血雨中精疲力盡,從而放棄鬥爭。
顯然,英國男子不希望自己捲入其中,因為這裡有自己經常需要見的人,還有就是這裡還有他的僱主。
畢竟在報仇雪恨的問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親自動手,總會有人需要別人代勞,畢竟有很多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或者是不便自己親自動手的知名人士,對於他們來說,這時候他們往往就需要請一個殺手,而這個英國男子正是這方面的行家。
所以每次來到這裡他都很小心,因為自己不想被這些小事影響到自己。
在歐洲的一個古老的村落落里,一位老占卜師坐在一個齊心怪狀的房屋裡,這座房屋離一個天主教堂不遠。
今天老占卜師有一個神秘的訪客,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英國人。
當這個英國人來到了屋中,老占卜師像往常一樣,帶著憂鬱的神色沖他笑了笑,然後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
英國男子看了仔細看著眼前的老占卜師,她穿著一件笨重的黑色連衣裙,前襟上繡著花紋,身上的皮膚像麵粉一樣蒼白,一頭白髮梳到腦後,用金屬別針別了起來。
但從老人的外表來看,根本就猜不出她的民族和國籍,一個人身上的民族烙印就這樣隨著時光的流逝消失無蹤,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就是老占卜師給英國男子的感覺。
不過從第一次見到老人到現在,通過和老人的接觸談話,再加上她過著天主教的神秘生活,英國男人並沒有把她當成神秘的巫師了。
老占卜師小聲說道:
「惡靈又回來,孩子,我從你眼睛裡看出來了。坐下吧,讓我來幫你。」
老占卜師在小木桌上點了根蠟燭,英國男子坐到桌前。
老占卜師在英國男子面前擺了一個裝滿水的瓷盤,瓷盤的旁邊放了一小碗的由。
然後輕聲說道:「滴三滴油,我們來看看結果是不是我想像的那樣。」
英國男子用手指沾了點油,往水裡滴了三滴。
按照正常的物理法則,這幾滴油應該會在水裡凝成一顆小油珠,可是,他們卻散成了千千萬萬顆小油滴,而且很快,這些小油滴就消失了,瓷盤裡的水又變的和原來一樣清澈。
老占卜師沉重的嘆了口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毫無疑問,在老占卜師眼裡,這就是惡靈存在的證據,邪眼已經入侵了英國男子的靈魂。
她握著英國男子的手祈禱著,不一會兒,她開始哭泣,這是邪眼轉移到她身上的跡象,接著,她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又過了一會兒,她讓英國男子再往水裡滴三滴油。這一次,油滴凝成了一顆小油珠,惡靈已經被祛除了。
「謝謝你。:英國男子說著,握住占卜師的手。
老占卜師的手在英國男子的手裡停留了一會兒,突然猛地抽搐起來,像是觸電了似的。
英國男子驚訝的問道:「怎麼了?」
「你這段時間是會呆在這裡還是要出遠門?」老占卜師輕聲的問道。
「恐怕是要出遠門。」
「你要去執行族長的任務?」
英國男子點了點頭,因為他不會對老占卜師撒謊,更不會隱瞞任何秘密。
「你身上帶著我給你的護身符嗎?」
英國男子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裡面的護身符,這是一塊珊瑚,長得像手的的形狀,用皮繩串著掛在脖子上。
老占卜師把它捏在手裡敲了敲,似乎再確認它那神秘的辟邪法力是否還在。看起來,她對結果很滿意,但仍有些擔心。
英國男子問道:「您看到什麼了嗎?」
「我看到一個男人。」
「他長的是什麼樣子?」
「和你是一類人,只不過是個異教徒。你應該避開他,你會照我說的話去做嗎?」
「您知道,我一向聽您的。」
英國男子親吻了一下老占卜師的手背,然後在她手裡放了一疊法郎。
「太多了。」老占卜師輕聲的說道。
「您總是這麼說。」
「那是因為你總是給的太多。」
海天開著車,露西坐在副駕駛上已經睡著了,似乎在做夢,腦袋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好像內心正上演著激烈的鬥爭。
等到她終於掙脫噩夢,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跟完全不認識海天似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副錯愕的樣子。不一會兒,她又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繼續在那無邊的噩夢中掙扎。
沒過多久,車子開到了一家咖啡館門口停下,兩個人下去吃了點東西,一看到自己點的餐上來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期間一句話也米有說,就像一對餓昏了的情侶。
吃過飯後,海天把露西送到了機場,在航站樓前,把之前的兩人的計劃有核對了一遍,就準備分手了。
「在你走之前,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海天突然問道。
「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把地下室那些藏畫的失竊的事情告訴警察?」
「恩!是的。」
露西看了看海天,輕聲的說道:「原因很簡單,我不信任他們,尤其是瑞士的警方。要不然我也不會見你們,更不會把你帶到藏畫的地下室。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暫時還算滿意。」
其實露西的回答,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歐洲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摸清了脈絡,剩下的就是找到做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和查清他們的目的。
露西下了車,消失在航站樓里。
海天回到車裡,感受著縈繞在車裡露西留下的香水味,久久不去,就像海天此時心頭一直縈繞著一個疑問。
為什麼那些人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拿走了地下室的藏畫,去唯獨把那副拉斐爾的的作品放在客廳里,而沒有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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