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阿修羅 426 心境變化

    一曲終了，霓裳已經是淚流滿面，而海天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悲傷，眼中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湧出。

    一陣清風吹來，對面那數株桃花，像是花期已盡，又似乎是被霓裳的音樂所感動，竟站不住枝頭，萬萬千千的花瓣就這樣憑空揚起，那樣恣意地旋舞，那樣輕盈地飄蕩。

    風帶動霓裳的輕紗羅衣，是那樣旁若無人地顧影自憐，彷彿傾其一生的訴說和呢喃在一簾的花瓣雨中。

    風止了，花也靜了，站在飄滿落英的小徑，海天的心中一片空靈，只有他的淚水緩緩地滑過臉龐，滴在他手中的鑰匙圓環上。

    鑰匙圓環上開始出現淡淡的光芒，這光芒在慢慢地發散，溶入了無邊的月色之中。

    低回了一聲，霓裳緩緩轉身，海天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嬌軀猛的一顫，連忙舉起袖子擦去臉上的珠淚。

    「公子，霓裳一時感懷，倒讓公子見笑了……」

    海天緩緩地搖頭，望著這個震動了自己心靈的女子，堅定有力地說道：「從今以後，你不會再感到孤單無助了，這裡就是你的家，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霓裳呆住了，她從海天的話中可以深深地體會到一種真情，這是非常奇妙的感覺，這一刻，她好像可以見到海天的心，觸摸到他從心底發出的柔情，暖暖地一直穿透她的心。

    這些日子以來，王思睿和唐語嫣她們為了恢復霓裳的相貌，可以說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但盤踞在霓裳身上的道術之靈具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和道術力量，使得她們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這樣的結果，讓霓裳感到有些絕望，難道她以後的一生都要以這種可怕的相貌示人嗎？如果一生下來，就是這般厲鬼般的相貌，也許還好一點，霓裳卻是曾經擁有過絕世的美貌，箇中的反差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

    午夜夢回，她經常會為自己的相貌暗自垂淚，雖然說現在王思睿她們對自己都很好，但自己在她們的中間，真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滋味。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感懷萬端的她用笛聲傳達的心聲，會被海天聽到，而且還被他用心聽懂，這個男人竟然為她流淚，並向她敞開了心靈，讓她那感到孤苦的心得到一種莫名的安慰，一剎那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靈和他的心靈發生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契合。

    直到這一刻，霓裳才真正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海天，發覺到他竟然是和往日的那個好色男人判若兩人，和她以前所見過的那些男人也完全不一樣。

    她也不禁感到迷惑起來，難道是自己還在夢中嗎？

    一陣微風輕拂，海天看到霓裳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禁心有憐惜地解下自己的外衣，走過去披在她的肩上。

    「夜深露寒，你小心，不要著涼了。」

    霓裳頓時感到一陣沒有來由的軟弱，她的嬌軀一軟，整個人靠在了海天的懷中，晶瑩的珠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靠著堅實的胸膛，她感到他的胸懷中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安全。

    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涼涼的，海天也感到一陣心酸，可以想見，自己懷中的這個玉人心中是多麼的愁苦，她的生涯是多麼的不幸。

    他任由霓裳發泄了一通，只是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給她無聲的依靠和保護。

    說來奇怪，抱著這樣一個身材絕美的女人，海天第一次沒有產生絲毫的慾念，有的只是想如何盡力去保護安慰她。

    好半天，霓裳的香肩才停止了抽動，她慢慢仰起了臉，斑駁的珠淚，襯上那張形同厲鬼的醜臉，那樣子簡直可怕之極。

    霓裳的臉龐現在十分可怕，可偏偏她那雙明眸和嬌美如花的櫻唇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這樣兩相對比，使得她的相貌益發得駭人，但此刻在海天的眼中，卻是對她感到更加的憐惜，命運為什麼會對她是這樣的不公呢？

    「我是不是很難看，很可怕啊？」霓裳的眼神黯淡，喃喃地說道。

    海天用憐惜和珍愛的眼神注視著懷中的霓裳，她那雙含淚的明眸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他柔聲說道：「在我的眼中，你還是以前那個艷絕塵倫的你，是值得任何男人珍惜和憐愛的。」

    霓裳痴痴地伸手，潔白無瑕，晶瑩如玉的柔荑摸上了海天的臉，如蘭的纖指溫柔地拭去他臉上殘留的淚痕。

    「我會永遠記住此刻，記住這味道，因為這是你為我流下的眼淚……」

    將纖美的玉指慢慢放進自己的檀口，閉上眼睛深深地舔了一下，霓裳輕輕地說道。

    心中湧起一陣難以置信的衝動，海天猛的將她抱緊，嘴唇用力壓在她那嬌美如花瓣的櫻唇上。

    「唔……」

    霓裳遲疑了一下，馬上熱烈地迎合起來。

    唇舌相交，激情難抑。

    她的小香舌膩滑靈巧，迎合著海天的行動，糾纏，點壓，配合十分默契，讓海天的熱情益發的高漲。

    半晌，霓裳才喘息著推開海天，神情複雜地說道：「公子，我……」

    海天豎起一根指頭，擋在她的檀口上，不讓她說出下面的話來。

    「你不要多想什麼，用你的心去感覺，相信我！」

    海天的眼睛中流出真摯的感情，溫柔地將霓裳包圍起來：

    「好了，現在去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開始會是一個全新的日子。來，我送你回去。」

    霓裳迎接他的目光，突然嗯了一聲，用力抱住他，低低地說道：「謝謝你……謝謝……！」

    他本能地抱緊了霓裳，溫柔地、綿綿地，親吻著她柔絲似的髮髻。

    片刻，霓裳突然掙扎著一跳而起，明眸中異彩晶亮：「你不要送我，讓我一個人在夢中多留一會兒……」

    看著霓裳衣袂飄飄漸走漸遠，海天的心中感到一陣溫馨甜蜜，能夠用自己的愛溫暖她孤苦的心靈，這讓他十分快樂。

    這種感覺，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霓裳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園門，海天依然站立著，他的心神依然沉浸在一份奇妙的感覺之中，眼前的天地都好像變得更加美麗，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讓他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他的心靈充滿了歡欣鼓舞。

    靜靜地享受了半晌之後，他的視線偶爾觸及到一邊的鑰匙圓環，這才驀然想起來，自己今天預定的目標是領悟出鑰匙圓環上的奧秘，他不禁暗自在心中喃喃地說道：「兄弟！你在那邊還好吧？」

    說來奇怪，雖然今天同樣是沒有悟出鑰匙圓環的奧秘，但海天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焦急不安，往常的那種對鑰匙圓環的患得患失是全然消失，心中空靈寧靜，一如明鏡無波，祥和安靜溫暖的感覺充溢著他的身心。

    …………………….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該是出動人馬進行掃蕩的時候。」

    花和尚明色和尚望著眼前缺少表情的男人，有些苦惱地說道。

    他雖然從感情上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但卻是明白，目前在整個京城的忠義幫中，這個男人是最值得信賴和商議的一個人。

    海天離開之後，京城方面在明的方面是明色和尚負責，但暗中的一切活動卻都是江門圖在指揮。也正是有江門圖手下那些無孔不入的耳目，忠義幫才掌握著京城的一切形勢變化，明色和尚處理公務和事情來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不可能的，林宇凡和韓老爺子他們不會給我們機會這樣做的。」

    江門圖冷靜地分析道：「現在阿修羅不在京城，如果我們想大量的調動人馬，一定會招徠他們的攻擊。他們對於我們可是虎視眈眈，只要有一點地方可以供他們發揮，他們就會抓住不放的。」

    「但這樣的話，靠京城的治安單位根本就控制不住目前的局勢啊！」

    明色和尚看了看手中的一份報告：「光是監視那數百名可疑分子，就要花費我們很大的力氣了。何況，林家和韓家的人還不時發生衝突，……」

    說到這裡，明色和尚長嘆了一聲，他能夠做的都做到了，但往往這邊抓了人，很快就會有人動用各種手段放人，除非是當場處置，不然的話，根本就是效果不大。

    而且很多時候，林宇凡和韓老爺子的人相互剷除異己，都是在私底下做的，他雖然通過江門圖得到這些情報，卻無法按照正式的途徑來處理這些衝突。

    「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

    江門圖淡淡地說道：「那些潛入京城的可疑分子不但林宇凡的人在暗中監視，就連韓老爺子的人也在暗中監視，真不知道他們屬於哪一方的勢力？」

    明色和尚的眉頭一皺：「那奇怪了，這些人潛入京城，難道是受別國指使來做破壞活動嗎？」

    「有這個可能。」

    江門圖點點頭：「西北那邊的嫌疑最大，如果他們能夠在京城製造出更大的混亂來，政府對那些不軌分子的剷除行動就會出現很大的變數。」

    明色和尚的眉頭又是一皺，他聽出了江門圖的話語中，提到政府的時候，並沒有用認同的口氣，好像根本沒有認識到他自己現在也是間接為政府而效力。

    但明色和尚還沒有開口糾正江門圖的錯誤，匆匆而來的緊急情報讓他們兩個人同是精神大振。監視那些不法分子的人注意到他們好像有所行動了！

    與此同時，同樣的情報也傳到了林宇凡和韓老爺子的耳朵裡面，讓他們立刻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些人的身上。

    等這些人一動手，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動軍隊，趁平亂的大好時機，剷除掉那些和自己做對的傢伙。

    林宇凡和韓老爺子全部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是幾乎同時調兵遣將，召集人馬，籌劃多時的計劃一行動起來自然是有條不紊，快速迅捷。

    一下子，京城城內無數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這一批潛入京城的人身上，這一夜，到底有多少人在靜靜等待著事件的發生，已經不得而知，但各方勢力的活動驟然停止之後，卻讓京城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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