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國帝都城東北郊外的一個別墅群區內。
這個別墅群一共有三十二棟**的別墅,其中編號為007的一棟別墅內,二樓客廳燈火通明,客廳茶几旁坐著一名青年男子,茶几上放著一瓶二鍋頭,正宗地道的二鍋頭,不過此刻酒瓶已經快空了,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酒水還在裡面輕微的晃蕩著。
青年男子面額發紅,顯然這瓶二鍋頭對他而言有些過量,酒精已經開始在血液內形成反應。
青年英俊的臉上帶著許多虬髯,不知多久沒有修剪過鬍鬚,一頭長髮束在頭頂,也不知有多少天沒洗過,看上去已經有了一種油膩的感覺。
一柄古拙長劍靜靜的躺在沙發旁邊,處於青年男子伸手便可以握住的位置。但看上去它似乎已經在那個位置呆了很久,已經很久沒有人碰過它了。
寂靜的夜裡,這個只有富貴子弟才能居住的起的豪華別墅小區內的絕大多數房間都亮著燈,很多房間裡甚至還能聽見憤怒的咆哮隱隱傳開。
一道聲音突兀的傳來,出現在007號別墅的四周,傳入了那名青年男子的耳中,「七煞獄卒,明天有一個任務,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接受與否?」
看上去不知多久沒有收拾過自己的青年男子手指頭動了動,目光落在那柄寂寞的古拙長劍上,不知過了多久,緩緩開口道:「什麼任務?」
雖然他不想為這個組織再做任何事情,可那柄劍已經沉睡了數年,它太寂寞了。身為修行者,他允許自己放縱心靈,卻不捨得讓心愛的寶劍永遠都不出鞘。
「殺人,除了殺人,你們不可能有其他的任務可做。」那個聲音冷冰冰的說道。
「目標是誰?」青年男子猶豫了許久,開口說道:「是否能換得自由?」
「如果你這次能夠完成任務,上面說了,可以破裂許你永世自由。」
看上去很頹廢憔悴的青年眼中突然迸射出兩道明亮無比的光芒,坐直了身子道:「許我永世自由?」
「是的,上面說過的話,從不會失效。」
「殺誰,我需要知道目標是誰。」青年沉聲說道。
雖然他知道有些人並不一定該死,可如果真的能夠換得自己永世自由,那麼有些事情他也會做。
「一對母子。」那個冰冷的聲音剛落下,一封信箋便從窗口飛了進來,如同有眼睛一樣,那封信直接向青年落來。
青年接住那封信,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還有兩個名字。
看著照片中的那兩個人,青年瞳孔猛然睜大,照片被捏成了粉末,落在沙發上。
「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和孩童,值得我出手麼?」青年男子眼中射出火焰一樣的憤怒眼神,用低沉的聲音咆哮道。
「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失去另一樣東西,你真想要這永世自由,便殺了這兩個人。這是魔皇大人最後的讓步,也是他最大的努力,請你自己三思而行。」
那個聲音已經遠去,青年知道對方也已經離去。這裡的人沒有絕對的自有,但又有著一定的自有,如果他真的要離開這裡,沒有人會阻攔,但一旦踏出此地,便真正成為幽都的敵人,幽都的敵人,實際上就只有死路一條,還從沒有人能夠真正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走出這裡。
這個別墅群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名字:太子監。
一個專門關押太子的地方。幽都之中,豪門世家眾多,總有一些人會觸犯幽都定下來的制度,於是便成為了犯人,而一般的地方不足以關押這些有著特殊身份背景的太子們,於是便擁有了特定的關押場所,是為太子監。
照片雖然已經被捏成粉碎,但那對母子的容顏已經印刻在了頹廢青年的腦海之中,還有那兩個名字。
青年正是熊武吉,魔皇姬逍遙的私生子。自那年在白帝城被魔皇發現之後,因其背叛幽都的事情泄露,即便魔皇力保他,可雲海家族以及幽都高層的一些人依然要對這件事情徹查到底,於是熊武吉便被定罪,最終關押在太子監。
數年來,熊武吉本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戴罪立功,重新回到幽都的懷抱,然而他什麼都沒做,他就像是完全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與生活,成天在別墅里借酒消愁。但對於外面發生的很多事情,他還是通過幽都提供的消息得到了解。
身為太子監的犯人,雖然不是真正的囚犯,但卻有一個真正的期限完成戴罪立功的漂白過程。
三年,三年是幽都自古以來對太子監的犯人們設下的期限。自熊武吉被判定有罪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十一半月,再有半個月時間他便到了上面規定的最後期限。如果到這個時候他還沒能完成漂白,還無法戴罪立功向組織表明衷心,那麼他就意味著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無論你身後有著怎樣的背景地位,一旦連太子監給你的三年戴罪立功機會都無法抓住,那麼你依然只有死路一條。
對組織沒有任何衷心與利用價值可言的人,組織是不會浪費資源來供養你的。
這算得上是熊武吉最後一次機會,而且只要完成這次任務,組織甚至答應給他真正的自有。他當然清楚這是父親魔皇大人給自己做出的最後也是最大的努力。
只是,他依然不能去做這件事。
換取自由的代價實在是太高了。
如果是別人,他或許會給自己找很多理由去殺了對方,然而這次要殺的人卻太過特殊。她叫潘玉紅,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然而她的男人卻很不普通。
當然,如果潘玉紅的男人如果不叫做趙子龍,那麼就算她男人多麼強大多麼優秀難纏,熊武吉依然不會畏懼,依然會為了換取自己的自由而揮劍殺之。
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她就叫潘玉紅,她就是趙子龍的女人。雖然熊武吉從沒見過這個女人,但他從趙子龍口中聽過很多有關這個女人的事情,這個名字他從趙子龍口中聽過很多次。
不知從何時起,趙子龍已是熊武吉心中的兄弟,是可以託付性命與理想的那種真正的兄弟。現在組織卻讓他去殺趙子龍的女人,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不對!
突然,熊武吉用力的甩了甩頭,一雙看上去朦朧模糊的眼神越來越清澈,越來越明亮。
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熊武吉嘴角突然勾勒出一絲迷人的笑容,用力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那傢伙雖然一直念叨著他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卻離他而去,多年來他動用很多關係去找尋過她,然而依然沒有她的下落。
現在組織讓自己去殺她,也就是說組織已經知道了她的下落。
熊武吉笑了起來,起身走向浴室,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煥發,鬍鬚也已經處理乾淨,他換上了一身新衣裳,握著那柄多年沒有出鞘的長劍,心中自言自語道:「既然始終是要死的,如果能夠在死之前做一件有意義又能令你高興的事情,相信你一定不會忘記我。」
……
「太子監?」
深夜,豪華別墅群外的一處隱秘所在,趙子龍如幽靈一樣出現在這裡,目光望著前面不遠處豎著的一塊石碑,看著上面的碑名,再想到之前雲海如煙給自己的那封信,他不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還真當自己是天下的皇室麼?太子監,好大的口氣!
以通靈境的修為境界,再加上兩把特定的原力槍在身,趙子龍現在有著無比強大的自信,雖然這裡是京城,幽都掌控神州國數年,帝都更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可他並不會太過畏懼。
雖然之前為了尋找潘玉紅母子的下落他很想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想招惹是非,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做一回衝動的事情,因為熊武吉就被關押在這裡。
那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新朋友,那個在死亡面前可以擋在自己前面的兄弟,想到他竟被關押在這裡三年多時間,趙子龍就感到一陣羞愧難當。
虧他這麼多年來從沒有真正擔心過熊武吉的安危與生死,認為魔皇既然將他帶走,他就一定不會有事,可誰能想到,即便是魔皇的兒子,熊武吉依然無法避免要從太子監過渡一下。如果不從這裡過渡漂白,他就永遠只能是犯人。
如今既然知道他就被關押在這裡,雖是龍潭虎穴,他趙子龍也要闖一闖。
數道若隱若現的強大氣息稍微遠去的剎那,趙子龍如幽靈一樣融入夜色之中,潛入了別墅群區,他觀察過整個別墅群的布局,更清楚熊武吉在哪棟別墅呆著,所以他直接飛奔向007棟別墅。
雖已是深夜,但別墅中還亮著燈,趙子龍來到這棟別墅樓下,看見上面亮著的燈,心裡便是一喜。有燈就說明有人,說明熊武吉還在這裡。
雖然不知上面是否隱藏著什麼危機,甚至懷疑這本就是幽都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可他依然要看個究竟才甘心。
如一陣青煙一樣飄到別墅二樓,趙子龍氣息盡斂,一雙眸子卻飛快的掃視整個別墅二樓客廳的情況。房間裡很亂,亂七八糟躺在地上的酒瓶讓趙子龍腦海中出現了熊武吉借酒消愁度日的情景。
感知到房子裡沒有任何氣息,趙子龍心裡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沒有氣息,沒有危險,但這種安靜卻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只是,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看個究竟。所以趙子龍沒有任何猶豫,如一隻野貓一樣輕手輕腳的鑽入了別墅,鑽向了主臥。
人去樓空!
最終的結果令趙子龍陷入了深深的失落。怎麼會沒人?難道消息是假的?
陡然間,趙子龍背後冒出了一股冷汗,雖然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但他還是要親自過來看看,但現在既然熊武吉不在這裡,也就是說這是幽都對他設下的圈套的可能最大。
得馬上離開!
「呵呵,好大的膽子,竟連太子監都敢亂闖。」一個充滿了磁性的聲音突然間如同在靈魂深處響起。趙子龍猛然轉身,一個身穿黑色華貴服飾的青年男子手中提著一把閃耀著光芒的小刀,正坐在陽台的欄杆上蕩漾著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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