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很確定自己沒有走錯路。
他已經做了十幾年的飛行員,成為機長也有三四年了,這條航線早已跑的爛熟於心,不誇張的說,他閉上眼都能知道方向。
再說了,他也不是真的閉上眼睛在飛,就算沿途遇到了點意外的狀況也不可能犯下開錯方向這種嚴重的錯誤。
明川無意與機長爭辯,只是含糊的說道:「你的方向沒錯,只是遇到了點其他的狀況。」
「什麼狀況?」機長皺起眉頭。他當然知道遇到了其他狀況,他既不瞎也不聾,飛機上生了那麼多的事兒肯定不太正常。
「我現在也和你解釋不清楚。」這種事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他只能大致的與機長說明了一下夾縫空間的存在。
機長聽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後眨巴眨巴眼睛,撇著嘴說道:「要是按照我平常的性格,聽到有人在我的飛機上散步這種謠言一定會讓人給你套上降落傘直接扔出去。」
明川聞言聳了聳肩,既然機長這麼說,就代表他現在相信了。
果然,機長說完之後深深的看了明川一眼,便轉過了身,將注意力繼續集中在飛機的操控台上,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媽淡,真是活見鬼了。」
明川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抬起頭仔細的盯著窗外。
一道黑影在迅的穿梭,不斷的在半空中來回盤旋。雖然看不清形貌,明川卻知道那是影瀾正在努力的尋找出口。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影瀾那邊沒有任何消息,然而飛機外的防禦屏障卻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明川不想繼續給法陣注入能量,他擔心會引起更進一步的異變,只希望影瀾能夠在法陣失去效力之前找到出口。
然而從目前來看,想在法陣效力消失之前找到出口的幾率十分渺茫。
明川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屏障的效力減弱之後,白色細線再次出現在飛機的窗口之外,在一團團的雲絮之中扭動不休,朝飛機湧來。
這些麻煩的玩意兒是怎麼形成的?這個空間又是怎麼回事?
夾縫空間的存在並不算普遍,他之前遇到的很少具有攻擊性。
明川想起了之前在s市老城區追查那個詭異的男孩鬼魂時,他與影瀾被其引入的夾縫空間,那是第一次他在夾縫空間中遭到了空間本身的攻擊。
後來證實那個小男孩鬼魂是那隻圈養在溶洞中的鬼怪分離出來的一部分「觸手」,明川便懷疑那個夾縫空間與那隻來自鬼界的鬼怪有所關聯。
l市也存在與鬼界相聯的空間裂縫,同時阿山那伙人也在l市有所布置,而此時,他所乘坐的飛機也同樣的誤入一個古怪的夾縫空間。
看來這些夾縫空間的形成與鬼界裂縫或者與鬼界的鬼怪有關,只是他尚未找出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
上一次為了從那個夾縫空間裡逃脫,他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的將空間炸了一條裂縫。不過從裡面衝出去的時候,為了抵擋空間的壓力,影瀾受了重創,以至於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都無法恢復。
這一次若是在以那種方式衝出去,難保影瀾不會再次受傷。而且這一次可不只是他們兩個,還有一架飛機。
「炸一個出口可不行,至少得炸出一條隧道啊。」明川低聲喃喃自語。
「你說啥?」機長沒聽清明川在小聲嘀咕什麼,轉頭瞥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古里古怪的,年紀輕輕卻長了一頭白,而且剛才還說了那些古怪的話,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將這傢伙當成是瘋子,不過在生了剛才那些瘋狂的事件之後,他覺得這個男人在整架飛機里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個。
也不知道這趟是怎麼了,竟然遇到了一整架飛機的瘋子。
不,說不定瘋了的不是那些乘客和空乘,而是他自己。說不定只有他一個人是瘋子,說不定早在這趟飛行之前,他就已經瘋了。
在經歷了一系列狂暴的事件之後,機長不禁懷疑起自己的人生。
明川不知道機長在想些什麼,他也沒空理會對方的問題。他現在正在考慮,是否應該試著像之前那樣用符紙和鬼氣炸一個出口出來。
用符紙炸出口,先不論是不是能炸出一個可以供整架飛機通過的「隧道」,在操作性上也有些問題。因為那樣他就需要到飛機外面去。
這裡是好幾千米的高空,他的身體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且他又沒有電影裡的那些英雄特工們的本事,能飛檐走壁高空彈跳,想在飛機外立足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影瀾,他也得先出的去才行。
既然技術上有難度,明川只得放棄這種打算。
看著機艙外逐漸減弱的屏障,明川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
在明川苦思著如何逃出夾縫空間的時候,在一間極大極其豪華舒適的歐式復古宮廷風的房間裡,一個相貌極其普通的年輕男人坐在豪華的大床上,靠著舒適的枕頭,雙眼的眼皮微搭,看向半空中的某一點,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這是想把整架飛機都帶出去啊。」男人笑著輕聲說道,語氣里似乎帶著一抹不可思議。
「不是吧?」阿山坐在房間一側的沙中,聞言也頗為驚訝。
「呵呵,真是有意思。」坐在床上的年輕男人笑了起來,「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善良。」
「確實令人有些意外。」阿山眉頭微動,也有些意外的說道,「我原本以為他是『只要身邊的人過得好,其他不相干的人會怎樣都與他無關』的那種人,看來我對他還是不夠了解。」
「想要了解一個人,需要費很多時間精力,尤其是像明川這樣有些表里不一的人更是不容易揣摩他的心思。」年輕的男人笑著合上了眼皮,身子有些疲憊的朝枕頭裡深陷了下去,臉色看起來也有些蒼白。
「休息一會兒吧,你已經盯著他看了一個多小時了。」阿山見狀從沙中站了起來,走到床邊,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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