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震動沒有持續,只搖晃了一次便停了下來,只是晃動的幅度巨大,使得單膝半跪在地上的明川撞在旁邊的座位上。
用右手摸了摸撞疼的肩膀,咧著嘴轉頭看向背後的駕駛艙。
這一看不要緊,他覺得自己的肝都跟著顫了一下。
駕駛艙里李茹瑤和石青打成了一團,從明川的角度能看到李茹瑤的面容,很容易就現那個空姐的狀態與客艙里的乘客一樣,已經失去了理智,被那些古怪的白線操控了。
石青身為一名厲鬼,竟然會被一個**縱的人類壓制,這傢伙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明川只能看到石青的後腦勺,因此並沒有看到他被那些白線襲擊的場景。
石青與李茹瑤的廝打並不是令明川感到膽顫的原因。
在石青與李茹瑤的背後,駕駛員的座位上,另外兩個人也廝打在了一起。
被李茹瑤咬傷的副駕駛員,此時也如同李茹瑤一般,雙眼渙散,表情猙獰,嘴巴里流著白色的絲線,滿臉鮮血的撲在機長的身上,用力掐著機長的脖子。
「臥槽!」明川罵了一句,對影瀾說道,「快去把機長給救下來。」
影瀾聽了命令,身子一扭化成一道黑影立刻沖了過去,靈巧的越過李茹瑤與石青,如一條黑色的巨蟒直接纏上了那名受傷的副駕駛員。
影瀾的力量極大,流水般的尾部用力一甩,就將那個副駕駛員給甩到了駕駛台的擋風窗上。並在對方撞上玻璃後落下的一瞬,收回尾部,避免了與操作台的撞擊,直接甩到了駕駛艙的門邊,與那邊糾纏不休的石青和李茹瑤撞在了一起。
機長一邊摸著脖子一邊坐直了身子,根本來不及過問副駕駛員為何會突然瘋,連忙在操作台前操作了起來。
明川見那邊暫時被影瀾穩定住了,微微鬆了口氣。
可沒等他放鬆一些,他這邊的狀態卻變得更加嚴峻起來。
那些乘客們依舊沒有動,就像被控制的石雕一般,看著毫無生氣。
但是那些源源不斷的從他們的嘴巴里湧出的白線,正在地面上瘋狂的扭動著,朝明川一點點的包圍過來。
只一會兒功夫,明川就現自己的周圍被那些白色的線條給包圍了。
那些纏繞堆積在一起的白線高高的壘起,幾乎快要漫過他的膝蓋。
堆積在一起蠕動著的白線就像是一堆堆的蛆蟲,看著異常的噁心。
明川知道,這玩意兒怕是不止噁心這麼簡單。
他現在動彈不得,只能瞪著眼睛看向面前那一堆堆的「蟲子」像白色的海水慢慢朝自己湧來。
明川齜了齜牙,心底暗罵了一聲。
如果想要避開這些玩意兒,他就必須收回自己對法陣的能源供給,全神貫注的應對眼前的狀況。
正想著能量的供給,明川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態也有些古怪。
原本因為能量的供給而產生的疲倦感和刺痛感,這會兒的功夫居然完全消失不見。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的注意力被那些乘客與白線分散的緣故,一時間忽略了自己身體內部的感受。可當他將注意力轉移到體內時,也同樣沒有了剛才那種痛苦到無法忍受的刺痛感。
能量的供給與之前相比並沒有減少,法陣依舊在不斷的吸收著他的體內的鬼氣能量,度不減反增。同時沒有了他刻意的壓制與控制,身體裡的鬼氣也在源源不斷的增長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壓縮型的水泵,水流從一邊泵入從另一邊抽出。
鬼氣能量的增長與流出給他帶來極為鮮明的感覺。他能清晰的感知每一縷的鬼氣在體內流動的軌跡,能清晰的感知每一縷的鬼氣在身體的何處形成,形成之後又是如何在體內流動,如何被法陣吸引流出體外。
如針刺般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
明川嘗試著將意識集中在體內的鬼氣上,重新對鬼氣進行控制。
他的嘗試很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他先是試著遏制了鬼氣的輸出,鬼氣輸出的度很明顯的減緩了下來。
周圍法陣的光束隨之變得暗淡了。
外界的鬼氣很明顯的朝機身壓制過來,明川分離出去的那一小塊意識的碎片頓時感到一陣明顯的衝擊。
與此同時,明川感覺到自己體內鬼氣的增長度也相應的變得緩慢了。
接著,明川試著加了鬼氣的輸出,使得鬼氣流向法陣的度比之前更快,相對應的,鬼氣的增長也變得更加快。
這樣反覆的試了幾次,無論是他對於鬼氣的控制程度,還是其增長的度都與他所預想的效果相同。
看來有戲。
明川的嘴角勾起笑容。雖然現在他已經快要被那些噁心的白色絲線淹沒了,但是他的表情卻變得十分輕鬆。
如果能點只香菸就好了,可惜的是,登機的時候香菸沒有帶在身上。
明川嘆了口氣,將想吸菸的念頭按壓了下去。
他將手掌緊緊的貼在地上,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那些蠕動的白線覆蓋,看起來就像一個隆起的小丘,一動不動,不斷有白色的蟲子般的細線從他身上滾落,同時也在不斷的朝他身上攀爬。隆起的白色「小丘」越來越高,很快便看不出他身體的形狀,只剩下一個高隆的尖頂「山坡」。
蟲子般的細線像是被注入了激素,越興奮的朝著明川瘋狂的湧來。而那些站立著的乘客大張著的嘴巴里,湧出的細線也越來越多。
明川像是沒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動也不動,任由那些細線蜂擁而至,爬滿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他在忍耐著,忍耐著那些詭異的「蟲子」在自己身上攀爬蠕動的黏膩感,忍耐著口鼻被塞滿了後的窒息感,忍耐著那些不同於鬼氣的陰冷與壓迫。
他儘量將意識集中在自己體內的鬼氣之中,不去理會身上的不適感,將全副身心全都放在對體內鬼氣的控制上。
黏膩的「蟲子」在他身上攀爬不休,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沉重。
還不行,還差一點點,必須再繼續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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