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看向那扇再次一開一合的鐵門,有點莫名其妙。
「是我們店裡的客人。」魏紫棠看出了明川的疑惑,將已經空了的杯子放在旁邊的柜子上,隨口解釋了一句。
明川瞬間瞭然,剛才魏紫棠與那年輕人在裡面這麼久,實際上是在工作啊,難怪對方滿頭大汗,想必紋身的過程並不那麼美好。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魏紫棠斜靠著茶水櫃,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問道。
「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明川也不囉嗦,很乾脆的說道。
「哦?找我幫你?」魏紫棠顯然是沒料想到明川的目的是這個,顯得有些驚訝,隨即露出玩味的表情,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幫你?就算我們現在不是敵人而是盟友,我也沒有義務幫你吧?」
「義務是沒有。」明川耷拉著眼皮說道,「不過嘛,人情倒是可以算一算吧。」
「人情?」魏紫棠聞言揚了揚眉,說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人情麼?」
「以前沒有。」明川說道,「但是你幫了我之後,不就有了麼?」
魏紫棠聽了之後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一開始只是輕笑,笑著笑著變成了捧腹大笑,就好像明川說了什麼超搞笑的段子一樣。
不僅是魏紫棠,連雲瑤也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半天,總算是停了下來,看向一臉無辜的明川,魏紫棠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說你太自戀了?」
「這種話你沒資格說別人。」明川翻了個白眼,論自戀怕是沒人能比得上這個紫衣妖男。
「話說回來,讓你欠我個人情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魏紫棠收起笑容,看向明川,眼神中帶著一抹精明的審視。
「這可說不準。」明川耷拉著眼皮,狀似隨意的說道,「誰能知道以後的事兒?說不定你會有需要我幫助的時候。」
「這麼說來,似乎也有點道理。」魏紫棠摸著下巴狀似在斟酌思考一般說道。
「更何況,阿山已經答應了派你來幫我。」明川說道。
「阿山?」魏紫棠聞言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說,「既然這樣,為何阿山沒有和我聯絡?」
明川聳聳肩,一副「你們之間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的模樣,看向魏紫棠。
「既然是阿山的吩咐,那麼這個忙是不得不幫嘍?」女怪雲瑤坐在旁邊的沙發中,整個身體傾斜著靠在沙發上,慵懶的撩了撩垂在頸前的頭髮,露出纖長的脖子,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很特殊的磁性,加上她那慣用的微微上揚的尾音,能讓人感覺到特有的魅力。
雲瑤的相貌極美,在明川見過的美女之中,也就只有之前的洛言能與之相其並論,但是洛言的身上卻沒有這種魅惑人心的風情。至於孫艷麗,倒是很有些成熟的魅力,然而與之相比還是缺少了點什麼。
這個四階的女怪可以算是明川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美最有魅力的女人。
聽了雲瑤的話,魏紫棠撇了撇嘴,露出輕蔑的神色,說道:「阿山並沒有親自給我下達指令,即便不聽也無妨。」
「你是說這位小兄弟,我們新任的輝夜會假傳旨意?」雲瑤揚了揚眉。
「我可沒這麼說。」魏紫棠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像是有些疲倦的掐了幾下眉心,這才說道,「如果阿山真的想給我下達命令就不會讓別人來轉達,既然他沒有親自來找我,就說明這並不是命令,我是有選擇權的。」
說著魏紫棠抬起眼皮看了雲瑤一眼,接著說道:「而且我剛工作完,現在很累,根本不想幫任何人做任何事。紋身可是一件辛苦活,從設計到實施,將針一根一根的扎進人類的皮膚,在裡面留下鮮艷的顏料,最後在人類的身體上留下永恆的圖案。這樣的藝術需要投入全部精神,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我現在疲倦的很,就只想睡覺。」
說完,魏紫棠看向明川,沖他勾了勾嘴角:「別怪我不幫你,怪就怪你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明川耷拉著眼皮,與魏紫棠對視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放棄了一半攤了攤手,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打擾啦,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就此別過。」
話音剛落,明川果然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好不留戀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想要繼續勸說的意思,似乎對於魏紫棠幫不幫他這件事兒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慢走不送。」魏紫棠衝著明川揚了揚手,腳步沒有半分移動,果然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連送都沒有他一步。
明川離開之後,魏紫棠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也不看緊閉的大門和坐在一邊的雲瑤,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回了裡屋,似乎真的回去睡覺去了。
……
離開紋身店之後,明川並沒有在外面逗留,而是直接回了他暫時的住處,齊飛的家裡。
剛進屋,高山輝夜就飄了出來,說道:「你確定他會來找你?」
「應該吧。」明川雙手插著口袋,很是隨意的說道,「也不是那麼確定。」
「魏紫棠對那個雲瑤有些避諱麼?」高山輝夜飄到明川的面前,與他面對著面,明川朝前走一步,他就朝後飄一點,使他們兩之間始終保持半米的距離。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明川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轉了這麼大半天,連杯熱水都沒有喝到,自己也真是有夠辛苦的。
端著茶杯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明川看向高山輝夜說道:「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看樣子,這個魏紫棠並不被阿山他們所信任啊。」高山輝夜說道。
「看上去他們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明川眯著眼說道。
「這樣不是更好?」高山輝夜笑道。
「嗯。」明川應了一聲,垂下眼皮,雙手捧著茶杯,盯著杯子裡的茶水半晌沒有出聲。
雖然高山輝夜說得有道理,阿山那些人內部有問題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但不知為何,在他的心底,漸漸的湧起一陣不安,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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