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鬼王小祖宗 第9章 一場劍舞 造化一人

    啊——啊——啊——

    狼狽逃出酒吧的張帥，在車裡放聲大叫，如果不如此，他會憋死。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喊了兩聲，張帥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踩油門將車子開出好幾里，才敢大聲放肆。他害怕那祖宗出來，聽到他說話啊！

    隨後張帥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里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心情才好轉。

    「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項瑤瑤都點猶豫地望著李二狗。

    「說唄！我都喊你姐了，你害怕我做什麼啊！我頭上長角了，會頂你麼？放心就算我頭上長角，也不會對自家人動手的。」

    項瑤瑤噗嗤一笑，心中有幾分感動，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做人處事吧應該給對方留一絲生機的，特別是能量層次和自己在一個位面上的人，以後好見面不是麼？」

    李二狗灌下一杯酒，幽幽開口：「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你錯了。最省事的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是斬草除根，當然我說的不是殺人，其實我也不喜歡殺人。直接碾壓他，摧毀他心中復仇的火焰，埋下恐懼的種子，讓他聽到你的名字就戰慄，見到你就腿軟。那便萬事大吉了。」

    「就說咱們這孫子吧，今天他走的時候心中並不服氣的，多多少少還會生出一點事來。可是如果在這裡，讓我調教幾個小時，那你就會得到一個真的孝敬你的孫子。」

    項瑤瑤吃驚地望著李二狗，一直以來她對李二狗的印象，就是囂張跋扈，拉風，帥，從未想到他對人心看的如此深刻，不禁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放走他？」

    李二狗大笑：「我不在乎啊！我不缺這一個孫子，更不怕他報復。」

    項瑤瑤覺得李二狗好帥，男人除了一張臉，帥不帥看氣質，越自信的男人越有氣質，自信到張狂，氣質便到了癲狂，最是迷人。

    「你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項瑤瑤認真地端詳李二狗。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我很小的時候被人扔在了荒野里，躺在一棵樹下，兩隻狗救了我，用哺育我。然後遇到了我大哥，大哥將我帶到了他的家——鬼王冢之中。從這以後，我的人生開始幸福了，大哥是萬鬼祖宗，我是萬鬼小祖宗，沒事的時候引著一群狗腿子，專門欺負妖魔鬼怪。對了，我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李二狗。」

    項瑤瑤噗嗤一下，一口酒噴了出來，心中真是服了。一本正經講故事，還這麼煞有其事地給自己起了一個鄉土氣息的名字。

    「你到底叫什麼？」

    「李二狗啊！」

    「二狗乾杯！」項瑤瑤和李二狗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嘴角絲絲苦笑，他不願意告訴自己真實的身份，多少有點失落，難道他身負什麼大秘密麼？就算如此，如果他告訴了自己，這個秘密會一輩子爛在自己心中，就算曆盡世間酷刑，也絕不會吐露一個字。和心愛的男人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失落卻不難過，女人的愛到了更高的層次，便沒有自我了。即便男人騙了自己，會自動找到一千個理由，替他開脫的。

    初次接觸到酒的李二狗，大口大口地吞噬著可以使得人醉生夢死的液體，漸漸有了熏熏醉意。

    張帥離開以後，舞池裡熱鬧起來，男男女女重新開始群魔亂舞。

    項瑤瑤酒量不錯，但是陪著李二狗一杯一杯地吞，此時也醉的不行了，酒壯熊人膽，也壯美人膽，她第一次叫李二狗弟弟：「弟弟，我們要不也去跳舞？」

    李二狗攤開手道：「這種舞我不會跳的，如果跳我自己的舞，這裡人都會被我撞飛的，哈哈哈。舞池太小，人太多。」

    項瑤瑤十分好奇，心中如貓抓了一般，終於打響指叫來了酒吧的負責人，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

    片刻之後，勁爆的音樂猛地停了，閃爍的燈光也消失了。

    「搞什麼啊！」

    「還讓不讓人玩？」

    負責人站在台上微微地鞠躬，開口道：「先生們，女士們，剛剛得知今夜我酒吧，有幸招待了一位不世出的舞神，據說此舞神，技藝出神入化，當世無雙，所以朋友們，大家有幸欣賞一段絕世的舞蹈，下面有請舞神登場。」

    項瑤瑤壞笑道：「舞神到你出場了。」

    「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頭銜，我怎麼不知道？」李二狗懵懂。

    「我剛剛才給你加上去的啊！」項瑤瑤不由分說地把李二狗項推了出去。

    準備鼓譟的眾人，看到今夜的風雲人物，忽然安靜下來，期待他帶來新的震撼。

    陳二狗端著酒杯，走到舞池中央，大聲道：乾杯！

    乾杯！幾乎所有的人都附和了他。

    李二狗身子一傾斜，整個身子幾乎挨到地面的時候，手掌一拍，身子斜著飛了出去。又電光火石地飛了回來，手中多了一瓶酒，多了一根木棍。

    身子呈現七十度的傾斜，在原地猛地打轉，急速地如同陀螺在旋轉。片刻之後，他稍微一停頓，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把木棍當寶劍舞動起來，一時間劍花朵朵飛。

    八百年紅塵一夢，最逍遙美人與劍。

    三尺龍泉手中提，天下誰人不識我。

    李二狗一邊吟唱，一邊舞動手中寶劍，縱躍彈跳，忽如狡兔三蹬，忽如蒼鷹翱翔，加之他所吟的曲調，是古代早已失傳的唐腔，唐腔粗獷豪放，很配他的詩歌。看的眾人眼花繚亂，聽得飄飄欲仙。

    閒來無事臥高峰，古松影枕美人膝。

    看雲捲雲舒霧散，品生悲生樂死苦。

    嗨！李二狗暴喝一聲，收住身影，一壺酒剛剛喝完。

    等他一步一搖走到項瑤瑤身邊，安靜的人群猛烈爆發出雷鳴般地響聲。

    「誰錄了，誰錄了，這場劍舞可以上頭條的。」

    「哎，倒霉死了，我們剛剛都看傻了！」

    「快讓開，快讓開，我要回家寫字去！哈哈哈二十多年的草書，一直停頓不前，今天我悟了，開竅了。」中年男人如癲如狂，一路橫衝直撞，猛地看到了角落裡的拖把，一下子提了起來，將拖把在地上狂舞一通。

    眾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瘋子。

    李二狗看了地上用水寫出的斗大的狂草，不由地會心笑了。

    男人寫完了字，如渾身虛脫一般，喘息了好一會兒，恢復了正常，走到李二狗身邊恭敬一拜道：「謝謝你！」

    李二狗微笑道：「不錯，意境已經漸入門了，只是你剛才興奮過度，所以你的字張狂夠了，格律便散了一些。要知道狂草隨狂，但也同世間萬物一般，必須遵循天之大道，要狂不要癲。」

    「要狂不要癲，要狂不要癲！」男人如一個小學生一般，默默地念了幾遍，開口道：「多謝老師指教，我還要回去好好想想的。」

    男人離開了。

    項瑤瑤望著他的背影，所有所思，猛地長大了嘴巴道：「我想起來了，他是川西怪才孟達權，丹青聖手，少年成名，一手毛筆字寫得龍飛鳳舞，特別是狂草，更為人津津樂道。更是少數活著，作品可以賣出高價的人。只是十多年前，此人忽然毀了自己所有文房四寶，聲稱不有所突破，此生再也不執筆。沒想到今夜卻出現在酒吧之中，是你的舞蹈讓他有所得了麼？」

    李二狗微微一笑道：「此人有些悟性，我適才所舞的是唐代公孫大娘的劍舞，傳說張旭就是因為觀看了公孫大娘的劍舞，才有所悟，最終成為草聖的。這人的造化，倒是和草聖一樣。」

    項瑤瑤長大了嘴巴：「隨隨便便給人造化，你還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