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三言兩語將事情的經過說與父親張明德,便如沒頭蒼蠅一般在房中急的團團轉。
張明德揮手甩了兒子一巴掌道:「沒出息的,這點事情都扛不住,他不是很能打嗎?他再能打,他能抗住子彈,既然敢來,就不要想著活著走出去。」
張帥兩眼冒著興奮的光芒,仍然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爹,你老人家不是說,對付項家還不到時候嗎?項瑤瑤那小賤人也來了,我們是否一起幹掉?」
「你是豬腦子嗎?你都殺了人家的兒子,都撕破臉皮,還顧及個什麼毛?」
張帥嘿嘿一笑,拎起槍興致勃勃地就要衝出去。
張明德一把拉住,罵道:「你是被嚇傻了,還是腦子有毛病,你真以為現在沒有王法,明火執仗的,你去好言請他上來,咱們在這裡處置他。」
………
川西城隍牛在德自從李二狗走了之後,便心中忐忑不安,如今地府新規,每過一段時間都有夜遊神日游神,聯袂視察一年的工作。已經不是當年,城隍坐鎮一城,儼然如土皇帝的歲月了。
堂堂城隍讓生人自由出入城隍靈境,查看生死簿,帶走幽魂。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到日夜遊神的耳中,怕是要問自己一個墮落地府威名的罪責。
那罪過可是不輕!思來想去,牛在德想起一句名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乾脆直接將這件事情上報,好歹自己也是被逼無奈,情有可原。
於是快要下班的夜遊神被一隊陰差恭恭敬敬地請到城隍靈境。
牛在德雙目含淚,悲憤不已地道:「大人,下官無能,使得生人強闖衙門,奪走了幽魂,有辱陰司威名,罪該萬死。下官本該和他拼了,只是那人一身氣焰,似神非神,似魔非魔,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若是用強,下官魂飛魄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城隍靈境就要被砸得稀巴爛了。下官不敢為了個人一點尊嚴,置地府的公器而不顧,只得忍辱偷生,虛與委蛇。只是下官心中好憋屈,好苦啊!」
不得不讚嘆文化人,特別是當官的文化人,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無論什麼事情,只要經過那上下兩瓣唇微微一碰,便輕輕鬆鬆地擇清了自己,並且為自己樹立起高大輝煌的形象。
夜遊神嘿嘿一笑道:「不錯,不錯,你做的很好!」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張畫像,上面赫然是李二狗的圖像,問道:「你說的可是此人?」
牛在德激動起來:「正是這廝目無王法,囂張跋扈。原來大人你一早就注意到這傢伙了,可見這傢伙十惡不赦,罪該萬死。有大人出面,這傢伙必然繩之以法。」
「你快拉倒吧!上面的指示,除非萬不得已,這人不能得罪,在誰的轄區出事,誰負責任。」
牛在德的小心肝突突跳,小心地問道:「這位和上面的哪一位大佬有舊?或者是陰司十三司,某位司主的親信投胎做人的。」
夜遊神不說話,伸手指了指西方,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牛在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道:「不可能,那位不可能出來的。」
「那位是不可能出來啊,這位是那位的弟弟,如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想那位爺爺會不會出來,若是惹得那位爺爺出來,地府里誰能保得住你。為了息事寧人,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倒是極有可能。所以他鬧一鬧,搶走個把幽魂,根本不是事,你不用擔心,就算上面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會難為你?」
牛在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道:「不行,我要全天二十四小時,跟著這位小爺,不能使他有個萬一啊!」
李二狗帶著項瑤瑤邁步走進大廳,仁和實業的員工,早已得到風聲,每一個人都笑臉相迎。
「爺爺,你老人家大駕光臨,可教孫兒我受寵若驚。」張帥硬著頭皮,滿臉含笑地走過來,恭敬一拜。
李二狗二話不說,舉起巴掌一掌拍在他腦門,張帥悶哼了一聲,氣絕身亡了。
說殺就殺,絲毫不拖泥帶水,便如踩死一隻蟑螂般輕鬆。
在樓上通過視頻目睹一切的張明德目眥欲裂,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死了。一個照面,就被殺掉了。樓下的孫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娘的,讓老子斷子絕孫,老子讓你不得好死。兄弟們抄傢伙,將這傻子打成篩子。」張明德一聲令下,早已集中在自己身邊的心腹,端起槍就沖了下來。
而大廳中那些工作人員,只不過是張明德用來充門面的,其中多數人不知道自己老闆的底細,現在見死人了,早一窩蜂衝出大樓。
片刻之後,一眾拎著槍的漢子已經將李二狗和項瑤瑤團團包圍。
項瑤瑤哪裡見過這場景,顫聲問道:「小祖宗,你老人家可能避過子彈嗎?」
李二狗搖了搖頭道:「沒有試過,聽說這玩意很厲害,要試過了才知道的。」
項瑤瑤欲哭無淚,這種事情也要試一試。
「都散開,圍住四面出口,我要親自動手,解決這小雜種,為帥兒報仇。」張有德吩咐,手下自然無敢不從。
「老子先廢了一條腿,讓你慢慢死。」張有德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他現在考慮的不是要殺死李二狗,而是如何讓這傢伙死的痛苦不堪。
槍響的剎那,李二狗左腳猛地向右撤出半公分,堪堪避過,褲腿的邊緣出現一個破洞。
「快,再打幾槍讓我適應一下。」李二狗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真他媽是個瘋子!」張有德氣的牙根痒痒,很自然滿足李二狗的願望,抬起手砰砰砰三槍,分別招呼李二狗的額頭,胸口,男人命根。
這三槍是他無數年琢磨出來的得意之作,連環三絕命,持槍的手自然向下的過程中,連連扣動扳機,擊中人身要害,看似簡單,卻也經過了無數次操練,近年來已經出神入化,頗有點把熱武器,當冷兵器操練的韻味。
李二狗瞬間全身扭動如麻花一般,錯步,扭腰,提臀,三顆子彈最終擦身而過。
定格之後的李二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勢,身子整體右移,彎腰,卻是墊著腳尖,抬升下身,這模樣有幾分半身不遂的意思。
「乖乖,先不玩了,太危險,差一點將老子娶老婆的本錢玩沒了。」李二狗連連搖手,扭動腰身,一陣噼里啪啦仿若鞭炮的聲音響起,原來適才短短地幾秒之中,胸部的三根肋骨,胯部以及右腳的腳踝的關節已經錯位,此時扭動身體恢復各個關節,故而發出此聲。
張明德大笑:「現在怕了,晚了,你殺我愛兒之時,就要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現在你說算了就算了,你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
「我何時說過算了。只是這遊戲不想玩了,你敢用槍指著你家小祖,便不用活了。」
張明德只當對方是一個瘋子,懶得和他玩下去,槍口對著李二狗的心口,決然扣動扳機,只覺得一剎那手臂沉重,槍口向下,自然而然地打在自己的腳面上。
電光火石之間,李二狗如同鬼魅一般來到他身邊,按下了槍口。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張有德顫聲問道。
「我是人,你是鬼!」李二狗猛然出拳,一拳擊打在張有德腦袋上,頓時腦袋如西瓜一樣爆裂。
既然已經說了他是鬼,李二狗絕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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