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瑤瑤羞澀一下道:「對不起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姐弟都不靠譜?」
李二狗誠實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故意的,我們雖然是姐弟啦,但是從小到大很少說話的,難得他興致這麼高,我自然要陪陪他,我很喜歡和子羽這麼說話。」
李二狗微笑地看著項瑤瑤點了點頭,表示完全理解。
項少龍見到李二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等他說話,李二狗揚聲道:「好了,你們這些白大褂都出去,我餵他吃藥,吃了藥自然會醒過來。」
一群白大褂悻悻然離開,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離開前恨恨地瞪了李二狗一眼。
這人叫郭高明是醫院泰斗一般的人物,醫術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十分高明,如果不是院長再三請求,他不會伺候一個已經過世的二世祖,更不會和李二狗這樣的神棍一起共事。
李二狗不是吃虧的人,立刻瞪回去。
「江湖術士,裝神弄鬼,害人害己。」
李二狗嘴角勾起:「你不服氣,你救活他。救不活少扯淡,裝什麼前輩?」
郭高明冷哼一聲,走出病房,守在門口,要看李二狗如何起死回生。
李二狗一指點開項子羽的泥丸宮,隨手將魂魄打了進去。
一時三刻,項子羽睜開眼睛,嘴裡喊著痛痛痛。
李二狗道:「被插了一刀能不痛嗎?男子漢大丈夫鬼叫什麼。」說吧隨手拿起床頭的筆,在一張紙上刷刷點點地寫下了一副藥方,交給項少龍道:「沒有大礙了,用了我這藥,兩三天便可元氣恢復。」
項少龍千恩萬謝,恭敬地捧著李二狗的藥方,出門一把塞在郭高明手裡,連聲催促道:「快去,我兒子醒來了,快去抓藥。」
「真的醒來了,這不科學,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郭高明捧著手中的藥方愣了片刻,一把推開項少龍,衝進病房,目瞪口呆地看著項子羽,又是把脈,又是聽心跳的。
項少龍氣的七竅升天,奈何對方是一個老頭子,也不好過於發作。
李二狗拉起項瑤瑤,直接出了病房。
「幹什麼啊,弟弟剛醒,咱們不是應該陪他嗎?」
「陪他有什麼意思,我徒弟被捅了,做師父的難道不該捅回來嗎?我這一門祖師爺的規矩,只能我們欺負別人,別人若是欺負我們,就加倍欺負過來。」
項瑤瑤哦了一聲:「好霸道的規矩啊,不過我喜歡。敢問你這一門的祖師爺是哪位前輩?」
「前輩不敢當,區區在下是也。」
項瑤瑤開懷大笑。
兩人剛坐上車,一顆頭髮花白的腦袋便神了進來,不是郭高明又是何人?
「你不去給病人抓藥,攔我做什麼?」
郭高明理直氣壯地道:「病人已經甦醒,痛是痛不死的。只是你那能使得垂死之人,起死回生一時三刻恢復過來的藥,卻是現代醫學的突破啊。還請先生你下車,我們共同研究一下。還有你是怎麼判斷出病人是假死,不是真死的,比科學儀器還高明。」一個從小接受無神論,並且堅定信奉的人,自然不肯相信,一個人可以死後還魂,便想當然做出了項子羽是深度假死的解釋。
「你說完了吧!可惜我沒有興趣啊!」李二狗強行將郭高明的頭顱推出車外,催促項瑤瑤開車。
可憐的郭高明一邊追車,一邊大叫:「怎麼會沒有興趣呢,這可是造福全人類的福祉啊。你貢獻出來,國家也會感謝你的。敝帚自珍從來都是我們國家的壞習慣要不得啊,這是一個開放的時代,信息共享的時代。」
車子走遠了,留下一個老人無奈的呼喊。
行駛到一家喪葬行,李二狗吩咐項瑤瑤去買了三斤四兩五錢六厘的黃紙。
「要這些黃紙做什麼?」
李二狗嘆了一口氣道::「若非你姐弟太囉嗦,原本也不用這些黃紙的,不過正好見見故友也不錯的。」
車子行駛到項子羽出事的地方,李二狗用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圈,讓項瑤瑤在圈中燒紙,一邊燒一邊念:「天靈靈,地靈靈,最靈夜遊神,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尋游天地,稽查善惡。我有一事心不明,唯有尊神可解惑。」
項瑤瑤不明所以,但是對李二狗無條件信任,一邊燒紙一邊喋喋不休的念經,虧得此時凌晨三點多,學校門口,沒有行人,才不會被誤認為是神經病。
一陣風起來,紙灰在空中打了一個轉,飄飄悠悠。
項瑤瑤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姑娘大半夜的是你找我麼?」
項瑤瑤循聲望去,一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個烏七八黑的東西,尖嘴猴腮雷公臉,頭頂三個凸起的肉瘤仿若小山一般,左右肩頭各插著一張紅色小旗子,一個寫著迅游,一個寫著稽查,此時正兩眼冒光地望著自己。
項瑤瑤跟著李二狗算是見過鬼的,卻沒有見過如此醜陋的鬼,大叫了一聲鬼,一下跌到在地上,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哇哇哇,你這小姑娘好沒有道理,是你叫本神來的,怎麼又出言不遜?明明長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卻是睜眼說瞎話,明明是神啊,你怎麼叫我鬼?難道你是以貌取人,可是本神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風流瀟灑,俊朗不凡,怎麼看都和鬼沒有一毛錢關係是不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久了你就會欣賞我這種風格迥異的美。」
李二狗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夜遊神回頭見到李二狗,先是一笑,神情立刻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大哥來了麼,在哪裡?」
李二狗笑道:「大哥沒來,你希望他來,我請他去。」
夜遊神放下了心,道:「希望他來,你以為我有病嗎?你大哥若是出了山,這世間還不亂了嗎?希望那禍害,一千年,不,一萬年也不要出來禍害蒼生!」
李二狗忽然高叫道:「大哥,這黑煤球說你禍害蒼生啊!你快來!」
「狗日的,損友啊,就知道害我。」夜遊神二話不說,身子極速後退,一點點隱沒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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