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傑將這句話一字不漏的翻譯給哥哥多嘎。
多嘎愣愣地看著李二狗,想不明白,這孩子還在自己媳婦肚子裡呢,怎麼和小孩說話,就算是生出來了,你指著一個巴掌大的寶寶,教訓他,你不聽話,你知道你讓你娘吃了多少苦嗎?小傢伙他能聽得懂嗎?
李二狗瞧也沒有瞧多嘎,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撫摸,嘴裡道:「你還真奇怪啊,投胎的時間不到了,你在這裡窮折騰什麼?」
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虛影,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是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一絲不掛,其實要投胎的鬼都是這樣,表明赤條條走,赤條條來。
虛影抬頭看了李二狗一眼道:「你能看見我?」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為什麼不進去啊?」
「我不想進去啊,這家人太窮了,三個兄弟才娶了一個老婆,我連自己的親爹都不知道是誰,這日子沒發過啊!要知道我上輩子可是富家的少爺,錦衣玉食的日子剛過夠,就死了,死了就算了,又讓我到這裡投胎,這不是玩我嗎?」
「哎呦!」李二狗撫摸著虛影的腦袋道:「上輩子的事情你還記得,你沒有喝孟婆湯就被送來投胎了,不簡單啊!?」
虛影自得地昂起頭,自得地道:「那要看是誰了?我家裡有的是錢啊,我死後爹娘大把大把地燒紙錢,孟婆我早就打點好了。那輪迴司的黃靈官,狗日的不知道拿了我多少好處,說是要把我送到一處富貴人家,讓我在來生繼續胡天胡地,他娘的騙我啊!把我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你說我冤枉不冤枉?」
「人的一生,一半是靠出身,一半是靠努力,你只要自己努力,日後也不一定受窮的。」
「我不,自己努力那多累,還是找一個好爹好媽來的省事。」
李二狗漸漸地失去了耐心,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去投胎,等一會那個女人難產死了,你就完蛋了,永生永世不能投胎了。」
「那我也不去!做個孤魂野鬼也成啊,閒的沒事了,回憶一下以前的美好生活,也不是不錯的。」虛影頑固不化。
「回憶你大爺,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再不進去老子一掌打的你魂飛魄散,叫你連孤魂野鬼也做不成。」李二狗暴怒,身體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威勢來。
別人感覺不到,但是虛影卻感受真切,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它在陰司的時候,仗著有錢,到處亂竄,曾經有幸偷偷瞧過陰司司主這樣的大佬人物,讓人不寒而慄,李二狗身上所散發的威勢和那些大佬差不多,似乎還更強一點。
虛影不願意做窮人,但是更不願意魂飛魄散,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李二狗道:「你很厲害,我請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抹掉我前生的記憶吧,不然以後生活差別太多,我怕自己受不了會自殺,而自殺的鬼在陰司可沒有好下場的!」
李二狗沒好氣地一腳揣在虛影肚子上,將他踹了進去,其實根本就不用考慮出生之後會記得上輩子的事情,因為就算不喝孟婆湯,也會有胎中之迷。除了那些累世修行的高僧大德以及道家真人,有可能在不喝孟婆湯的情況下覺醒自己的前輩子的記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最多也就是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前輩子的一些事情,但那些他也只會當成夢而已。
「給你哥哥說,孩子生了,生了一個男娃,讓他進去看吧!」
小多傑將這句話翻譯給多嘎,多噶愣愣地望著李二狗,一臉不可思議,這進都沒進屋,就知道娃生了,不但如此還知道生的是一個男娃?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多任眉開眼笑地從屋子裡跑出來,嘰里呱啦說了一些,多嘎便跑進了產房。
過了好一會,兄弟兩個從屋子裡出來,雙雙跪在李二狗面前,捧著李二狗的腳親吻。
無論李二狗是什麼,但是對於多嘎家的恩情,可謂是山高海深,就算不是神仙,自然也把他當神仙伺候。
小桑傑陪著李二狗在二樓的房間裡安坐。多嘎宰殺了一頭氂牛,多任剝了一隻羊,如火朝天地忙活起來。那頭黑瞎子自然也成了盤中餐。
氂牛可謂是藏民的主要財產了,用新鮮的氂牛肉來招待,那屬於最高的禮節了。一般的客人則會用一些肉乾來招待。
這一桌飯菜好不豐富,糌粑團,青稞酒,烤全羊,燉氂牛,紅燒熊掌,蒸熊膽。
兩兄弟對李二狗實心奉承,頻頻敬酒,李二狗杯來就干,絲毫不拖泥帶水。青稞酒雖然是自家釀造的,但是度數也不必市面上那些白酒低多少,三人還都是用大碗。
李二狗一碗接著一碗,猶如長鯨吸水一般,也不知道喝多少碗,看上去竟然毫無醉意,這酒仿佛到了他的肚子裡就變成白開水一般,就算是白開水喝這麼多肚子也會漲起來吧。李二狗偏不,小腹依舊平坦,看不出任何異樣。
兄弟三人驚為天人,他們這裡,特別是山溝溝里依舊保持這粗獷的民風,對於男人的評價主要看力氣和酒量。
力氣自不必說了,這位爺肉掌打死熊,那是傳說之中的英雄才有的手段啊!酒量嘛,似乎比力氣更加出眾。
用一句網絡術語來形容,兄弟幾個對於李二狗的敬仰之情,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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