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吃鬼了?」周雨桐聽得李二狗喉嚨發出咕咚一聲,吃了一驚。
「不是吃鬼,就是把他們暫時寄放在五臟廟之中,也不消化,不會把他們當屁放出去的。」李二狗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言語,本來希望從楚雄處,能解開自己的疑惑,誰知道卻使自己心中更加迷惑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信無疑,這個地方卻是詭異的很,人死在此山之中,魂魄不得離山,也無法進入輪迴。
還有那吃鬼的怪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為什麼偏偏和周雨桐過不去呢?
想不通,想不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想了。李二狗極力將腦中的疑惑揮去,正要閉目療傷。
猛然見到山頭亮起一片火光。
一開始還以為是山谷之中的人追來了,兩人屏氣凝神,聽到山頂上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李二狗仔細聽,竟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心中便越發好奇了,可惜身在半崖也無法查看清楚。
正無可奈何之時,突然瞧見懸崖的峭壁的縫隙之中,有一隻碩大的老鼠,正借著月光在覓食。
李二狗摸索出一顆石子,扣在手中,輕輕一彈,石子飛出,一下子打在了老鼠背上,老鼠從山崖上跌落。李二狗伸手在空中一抄,穩穩地接住老鼠。
「大哥,你是餓了嗎?吃老鼠肉是不是有點噁心啊?」
李二狗搖了搖頭道:「老鼠肉細嫩光滑,就是生吃也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我這次卻不吃它,還要它幫忙。」
「一隻老鼠能幫什麼忙?難道讓老鼠給我們偷米不成?」
李二狗沒有接她的話茬,盯著老鼠看了一會,本來唧唧亂叫的老鼠突然安靜下來,神情變得呆滯了。
「汝眼即我眼,我借汝眼觀前後。汝耳即我耳,我借汝耳聽八方。」李二狗念罷了,放開老鼠,老鼠蹭地一下竄上石壁,循著縫隙,不斷地往上爬。
「大哥」
「不要說話,我正要借這畜生探聽一下上面的虛實,不要打擾我!」
周雨桐不明所以,卻也不敢再出聲了。
李二狗所施展的法術並不奇特,不過是借著別人的眼,別人的耳,去觀看世界了罷了,基本原理不過是心靈感應,五官通用那一套。很多道士也可以做到,不過只能在極為親近的人身上施展,要隨便施展在動物身上,除非到了李二狗這個境界。
說話間,老鼠已經爬到懸崖頂端,借著老鼠感官,李二狗看到山頂上又百十來人,點了十幾堆的篝火,正在吃東西,不過每一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凝重。
「來這裡已經好多天了,補給已經消耗差不多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狗娘樣的鬼地方,除了萋萋芳草,能有什麼啊!」
「只是這樣便也罷了,這鬼地方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咱們好幾個夥伴都摔下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不行咱們去給雷局長,還有幾個長老提個意見,不要在這裡平白犧牲了。」
幾個年輕人說干就干,起身走到一座最大的火堆前,老鼠悄無聲息地跟著他們的步伐,以至於李二狗再次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熟人。
之所以稱之為陌生的熟人,是因為這人李二狗見過,不過只打過一場交道而已。
圍繞著火堆坐著三個人,兩個約莫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剩下一個是國字臉,官員肚的雷萬春。
曾經雷萬春和方捷一起到王初見的小店,要招攬李二狗加入他們調查一項神秘事件,不過李二狗當時拒絕了,大家不歡而散。
再次見到雷萬春雖然有點突然,卻一點也不驚訝,雷萬春本來就是特別事物處理所的局長,調查這樣的神秘事件自然少不了他。而且當初邀請自己加入,無非也是為了這一件事情。
那幾個年輕人申訴了他們的請求。
雷萬春開始習慣性地打官腔:「年輕人多吃點苦沒有什麼不好的,要永遠銘記我們的革命先輩,當年爬雪山過草地,才為我們打下了這太平世界。今天為了讓全國人民安心建設新社會,我們荒山野嶺里待幾天又算什麼事呢?別說是待幾天了,如果國家需要,我們從此紮根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你們還不是普通人,你們都是天下道門的天之驕子,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成為年輕人的榜樣。」
一群年輕人被訓的低頭無言,其中一人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還榜樣呢?我們做的事情都見不得人。」
「胡說八道,什麼叫見不得人。小同志你這種思想傾向是很危險的,我們是特殊工作戰線上的特殊工作人員,由於工作的特殊性,我們有特殊的保密要求。雖然不為廣大的人民群眾所熟悉,但是我們依然為社會做著特殊的貢獻,我們應該感到特別的光榮才是。」
李二狗本不是擅長言辭的人,現在聽到這雷局長這番幾乎等同於繞口令一樣,但同時有官方味濃厚的言論,都忍不住想給他伸出一指大拇指。
這似乎應該是大人物的標誌吧,樣板文章,樣板言辭,反正就算聊天也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接下來至於雷萬春怎麼訓斥自己的手下,李二狗已經無心再聽,心中卻思量這一個關鍵的問題,現在身處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絕境之中,等自己傷勢好轉自然不難帶著周雨桐走出去。
但是即便有朱果相助,也需要三五天的時間,自己十天八天不吃東西沒事,但周雨桐卻不行的,餓她三五天,萬一再餓暈過去,還是一件麻煩事情,自己總不成再用鮮血餵她吧?
就算自己不吝嗇,但是這姑娘喝了血,就成了魔。那股不要命的勁頭,實在是難纏的很啊!
「算了,還是藉助他們的手,先脫離險境再說。」李二狗心中既然做了決定,當下再不遲疑。
雷萬春正在訓斥自己的手下,卻見一隻老鼠,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用後肢站立起來,兩隻爪子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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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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