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彤還要堅持,李二狗給她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兩人相處有日,雖不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但是一點暗示還是懂的。
三人住在一座最大的帳篷之內,不痛不癢地閒聊了一會兒,李二狗推託傷勢在身,告了一聲不恭,閉眼假寐。
兩個老頭大眼瞪小眼,一個眼中熊熊怒火,一個眼中火冒三丈,就這麼對峙著。
伺候李二狗,笑話!一個窮小子值得他們這樣的人物伺候嗎?他們看重的不過是李二狗懷中的朱果,這可是傳說之中的東西,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特別是對於修道之人,尤為寶貴,一顆就能增加若干年的功力,況且李二狗懷中的不止一顆。
若不是有大隊人馬在一起,行事不方便。遇到身懷如此寶物之人,他們必定要威逼利誘,將其據為己有,就算殺人越貨,也不是做不出來。
兩個老頭兒如老僧入定一般,足足瞪了兩個多小時,營帳外幾乎所有的燈火,都熄滅了。
劍拔弩張的兩個老頭忽然相視一笑,兩隻手掌輕輕地握在一起,又看了看李二狗,不約而同走出了帳篷。
這兩個老狐狸已經想通了,今夜兩人誰想獨占朱果都不可能,與其僵持下去,都不能得到,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見著有份了。
他們現在出去,只不過是商量如何分贓的問題。至於從李二狗身上拿到寶物,卻是最簡單的事情了,不過是探囊取物爾。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李二狗等兩人走遠了,輕聲道:「還不進來嗎?」
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女孩低著頭,雙手攪著衣襟,滿臉通紅地走了進來,這人自然是周雨桐了。
她不完全明白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一個人住在雷萬春特意撥給她的獨立帳篷之中,怎麼也睡不著,越想越是不放心,只害怕李二狗出事,就偷偷地溜出來趴在李二狗的帳篷外守護。
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偷偷地躲在一個男人的營帳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她正不知道如何解釋,耳邊忽然聽到兩個字——抱我,心猛地跳動起來,差一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這有些太直接了吧?他讓我抱他啊,我們連正經地拉手都沒有,這是不是發展的有點太快了。如果除了抱抱,他還要別的,我是給還是不給呢?不給吧,怕他不高興,給吧,他把我當成一個不正經的女孩怎麼辦?
周雨桐一時間思緒紛紛。患得患失,好不為難啊!
「還愣著幹什麼嗎?快點啊!」
為什麼他做壞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啊?就不會溫柔一點嗎?不過這個樣子看起來好霸氣啊,好喜歡!
懷春少女的心思不可捉摸,有人說戀愛之中的女生智商是負值,可能是真的。
周雨桐俯下身子,躺在李二狗身旁,把李二狗輕輕地摟在自己的懷中,這一刻她覺得好幸福。
這次輪到李二狗愣了,不解地問道:「你做什麼?」
周雨桐玉面粉紅,輕輕地掐了李二狗一下,嬌聲道:「壞人,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啊!」
這都是什麼事啊!?李二狗一拍額頭,有一種暈死的感覺,只怪自己說話不清不楚啊!
「那個,我不是讓你抱我,我是讓你抱我起來。」
「啊!?」周雨桐捂著臉,覺得完蛋了,此生沒臉見人了。
「別磨蹭了,快一點,不然來不及了!」
周雨桐只好將李二狗輕輕地抱起來,心中百般滋味,說不清也道不明。
「不要說話,不要做聲,扶著我出去。」
周雨桐扶著李二狗往外走,見他行走艱難,心道:「反生今天羞人的事情都做了,不在乎了。」伸手將李二狗攔腰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前走。
一個大男人被女一個女孩子如同孩子一般抱著,心中感覺彆扭之極,不過事急從權。
李二狗並不矯情,一路指點方向。
要說這兩個老傢伙大半夜還真有興致,一下子跑出約莫一里多地,害的周雨桐雙臂又酸又軟。
李二狗見她香汗淋漓,幾次示意她放下自己。周雨桐也不說話,只是搖頭,她覺得能抱著自己喜歡的男人走一程,很是快樂。
當然要是能一輩子這樣,兩人換著來,今天你抱我走,明天我抱你走,那樣才好,我們都是彼此的腿,一起走過人生漫漫路。
周雨桐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找到了兩個老傢伙,帶著李二狗躲藏在一座大石頭之後。
彼時,兩個老傢伙吵得正凶,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不遠處多了兩個人。
「憑什麼,為什麼你六我四,這東西是我們一起發現的,最起碼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就憑我是天師道,天師道乃是天下道門之首。」
錢森冷笑道:「你那是老黃曆了,我們茅山一門,從來沒有怕過什麼天師道。若是把我逼得急了,大不了將朱果的事情報告給雷局長,雷局長一定會讓那少年奉獻給國家,大家到時候一拍兩散,誰也別要。」
「那這個呢?」張文海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在錢森面前一晃,笑呵呵地道:「錢老爺子真是寶刀未老啊,不過聽說這紅兒還不到十八歲啊,如果我把事情捅出去,你想結果會怎麼樣?」
錢森面色聚變,蹬蹬蹬地退後三步。
「不要緊張,我要是揭發你,不會等到今日了。不知道這張照片值不值一成的朱果。」張文海不陰不陽地道。
錢森咬了咬牙道:「好,一言為定,我四你六,不過從此之後你不能再拿照片說事了。」
「這個自然了!」張文海也不為己甚,當場將照片撕碎,攤開手掌,照片迎風飄散。
「好,我們對著月亮發誓,今日同分朱果的事情,守口如瓶,不再透漏給第三者。」錢森說罷了,自己先跪在山峰口,舉起一掌道:「我錢森對天盟誓,今日之事倘若泄露隻言片語,天道為鑑,使我此生道法不能寸進。」
張文海心中好笑,這老頭子還真多事,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會泄露給第三人的,況且賭注發誓這種事情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當不得真。但是對方堅持,他也不能不做,現在只求早點將朱果搞到手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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