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二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鍾奇帶著一個婦人走了進來,介紹說這是他的妻子,名字叫卓瑪,卓瑪的意思就是解脫和拯救苦難的女神。
李二狗心中好笑,鍾奇不知道這所謂的女神,不久就會要了他的命,解脫他離開人間。
卓瑪不是人,是一個死人,準確地說就是肉屍,肉屍和殭屍不同,殭屍沒有心智,肉屍卻是因為魂魄依舊寄居在屍體之中,外表上看和活人沒有不同。不過屍體依舊會腐爛,會變質,發出惡臭。
奇怪的是,鍾奇一路上都是和自己囉嗦,老婆對自己如何的好。李二狗想不通為什麼他老婆死了卻要害他的姓名。
卓瑪對著李二狗行了一個藏族的禮節,又對李二狗身邊的楚雄行了一個禮,表示歡迎他們的到來,回頭埋怨鍾奇道:「明明是來了兩位客人,你非要說是一位,虧我進來先拜見了客人,不然飯食做少了,就要怠慢客人了。」說罷轉身到廚房去做飯了。
肉屍也是鬼類,自然能看到楚雄,只是李二狗不解地是,她為什麼要喊破自己帶著一隻鬼呢?那不是暴露自己是鬼的身份嗎?
鍾奇對著李二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不要介意,我這老婆生了病,腦子有點問題。」
「哦!」李二狗問道:「尊夫人是何時病的?」
「要說病那就早了,三年前都臥床不起了,前半個月更是病的厲害,赤腳醫生都說要我準備後事了。不想一個星期前,突然能下床走路了,不過也多了一些毛病,她白天整天窩在家中,也不出去,就是睡覺,晚上反而精神好,你說怪不怪?」
李二狗心道鬼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還有就是她身上總是莫名地發出一股惡臭,有時候真讓人受不了啊,不過你說多年的夫妻,我能嫌棄她嗎?」
李二狗略微猶豫了一下道:「俗話說久病床親無孝子,何況是夫妻,你老婆臥床三年多,你有沒有虧待她?」
鍾奇勃然變色道:「這是什麼話,少來夫妻老來伴,人家如花似玉的年齡就跟了咱,咱還能虧待人家了,就是卓瑪一輩子站不起來,我也願意伺候她一輩子啊!」
「沒事,沒事,我只是開個玩笑,老哥哥不要介意。」李二狗打哈哈把這件事情遮掩了過去,心中卻好生納悶,如果鍾奇一直對卓瑪不錯,還伺候了她三年,按道理來說,她不該害鍾奇才是啊!
過了半個鐘頭,卓瑪端進來一盆熱氣騰騰地手扒羊肉,李二狗卻無法下咽啊,要是鬼下廚做東西沒什麼,可是一隻水屍就不同了。水屍的身體隨著時間而腐爛,做飯之時熱氣蒸騰,保不准就有屍油滴在裡面。
「算了,先揭露水屍的面目,除了她再說,至於她為什麼要害人,那不關自己的事情。」李二狗暗下決心。
李二狗指著卓瑪手臂上的屍斑問道:「大嫂,你這手臂上是什麼東西?」
卓瑪一臉苦澀地道:「誰知道呢?自從我病好了以後,身體隔三差五地就出現這東西,而且身上總是有一股味,估計就是這東西帶來的。」
李二狗心中冷笑:「小樣還給我裝。」臉上卻一本正經地道:「不要緊,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卻知道,我告你們?」
噗通——
卓瑪雙膝立刻跪了下去,激動地道:「小先生你是大夫嗎?或者是佛祖派下來救我的,你一定要幫我治好這病啊,我身體發臭倒也是小事,可是這東西好像會傳染啊,鍾奇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差,我真害怕害了他啊!」
李二狗原本衝口而出地一句話——這是屍斑,因為你是死人,生生地卡在喉嚨之中,他看卓瑪的神情,真摯,絲毫沒有作偽的樣子。他立刻懂了,這女人不是裝的,她也不是有意害自己的丈夫,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死去了。
人在死亡的剎那一般都會開啟天知,洞悉生死的大道。但是這不絕對,如果一個人執念過於強烈,出於某種原因,不願意死,生的渴望強烈到一定的程度,便會自動地忽視天道的啟示。
卓瑪見李二狗的嘴張了又合,立刻緊張起來,忐忑地問道:「小先生,是不是我這病沒得治了?」
這一下可為難了李二狗,如卓瑪這種情況身死而不自知,貿然地告訴她,會有兩種不好的情況發生,一是驚恐過甚,魂魄受不了刺激立刻魂飛魄散。一是,怨氣徒生,一下子變成惡鬼。
這兩種情況李二狗都願意看到,本來是為了報答鍾奇的車載之情,結果反而害了人家老婆,豈不是有違初衷嗎?
於是李二狗沉吟了一下,道:「不要急,也不算大事,不過一言兩語說不清楚,讓我稍微歇息一下,再說不遲。」
「是,是,是。」鍾奇一聽說不是什麼大事,心中愉快,也不為己甚。
兩人更加熱情讓李二狗吃東西,李二狗扯謊說自己是佛門弟子,此番出來苦修,現在正在辟穀,而且已經進行了一百多天了。
夫婦倆肅然起敬,辟穀一百多天,就是一百多天不吃飯啊!這不是神仙,也是半仙啊!
卓瑪信佛甚篤,把李二狗當成了活佛一般的存在,立刻請他講經。
李二狗心思一動,道:「好,不過今日不講經,咱們講一些塵世的故事,有道是佛從塵中來,從塵世之中最容易體察佛心。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塵世的故事。」
夫婦倆致謝之後,李二狗開始講故事,他準備給一隻鬼將鬼故事。
「我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一雙紅皮鞋。說的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哦,就如你們這般恩愛。女人從沒想過男人有一天會背叛自己,但是有一次女人外出旅遊之後,回到家她發現事情不對了,一天早上起來,床頭有一雙紅皮鞋。」
「這鞋不是女人自己的的。男人賭注發誓,除了女人之外,她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女人將信將疑,讓男人把紅皮鞋扔掉,結果第二天紅皮鞋重新出現了在了她的床邊。這次女人來了氣,她自己走了很遠的路,親自把紅皮鞋扔掉了。那天她很累很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那紅皮鞋仍舊在她的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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