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瘋了的光頭男抱著腳,單腿跳躍著,鼻涕都疼出來了。
「呯!」
還沒緩過勁兒的光頭男感覺脖子一痛,然後就摔倒在了吉普車的引擎蓋上——張偉卡著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了車前蓋上。
「羅永平,告訴我,聽到我的話了嗎?」張偉另一隻手撫摸著對方的光頭,像「愛撫」寵物狗一樣:「去吃掉菸頭」。
「咳……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咳咳……我的名字?」光頭男臉色漲紅,不僅如此,光禿禿的腦袋上,頭皮也因為窒息而充血了。
腳板和脖子的疼痛是**上的,而張偉一下子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就讓他心靈上有些衝擊了——就算平時在「幫會」里,也很少有兄弟知道他的本名——大家平時都互稱外號的,順帶一提,他的外號叫「光頭強」。
他的名字就「顯示」在他的頭頂上,只有張偉能看見,張偉自然不會和他講實話,而是笑眯眯地故作高深:「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今年32歲,不僅知道你32歲,還知道你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還知道你家住何方,家裡幾口,心中所愛,心中所懼!」
張偉這當然是在吹牛,除了人家的姓名年齡,剩下的都是他嚇唬人的。
這光頭男正在忍受足部的劇痛,本來大腦就很難專心思考,現在張偉又準確地報出了他的姓名和年齡,再加上張偉無時無刻不在散的「騷氣分子」,所有的因素加起來,讓光頭男對張偉說的每句話都信了。
說實話,他快崩潰了,他只是被命令來和老唐一起收回店面的,誰知道會遇到張偉這麼一塊「鐵板」呢?
笑眯眯地對人下狠手,笑眯眯地報出自己的家底,這樣的人太恐怖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招惹!
他雖然是混黑的,但不代表他不愛自己的家人,眼前這個「笑面虎」一樣的年輕人一定有著深不可測的背景,有著某種他不知道的調查手段,要不然也不會一照面就知道自己這個小混混的身份,不說他自己,他家裡還有妻子,還有老母親,還有個小兒子,要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家人遭受什麼橫禍的話,那可就太糟糕了。
不是他想得多,而是他們混黑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也做得多了。
他雖然長得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但他真的不是什麼「大佬」,他只是個跑腿的小弟而已,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老大要讓他們設套坑這個老唐的賭鬼兒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收回店面,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想遭受池魚之殃。
「兄……兄弟,哦不,咳咳……大哥,好漢……英雄,咱們有話好說。」光頭男覺得自己快被掐死了,無力地拍了拍張偉的手臂,「有……有話好說啊!」
「嘁!」張偉失望地鬆開手,像個把玩具玩壞了的孩子:「真沒意思,才這樣就慫了?剛才那股狠勁兒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會多硬一會兒呢,真掃興!」
光頭男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喘勻氣爬起身,低眉順目地,全無一絲囂張:「大哥,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的……您的姐姐,但是我也只是個跑腿的小嘍囉而已,還請大哥不要跟小弟一般計較呀!」
「咦?我剛才說得還不清楚麼?我說『別的都先不談,先把菸頭撿起來吃掉』,對吧?」張偉抱著雙臂,對光頭男說道。
「這……這……」光頭男臉色變幻,顯然他並不想吃菸頭,但是心裡已經怕了張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偉身上散的「騷氣分子」的作用越來越強,他的話光頭男越來越難以抗拒了。
「你腳不疼了?」張偉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光頭男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跳著腳往花店裡走去——他被張偉踩到的腳已經疼得不能觸地了。
「弟弟,差不多行了,這樣是不是太過了?姐剛才也是說的氣話。」張姐終究心地善良,忍不住輕聲道。
「哎,姐,你應該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張偉的轉頭看著張姐,難得地嚴肅起來:「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一刻,張姐仿佛覺得自己這個一直嘻嘻哈哈的弟弟變了個人似的,有種難以言喻的氣魄從他身上傳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張偉看著光頭男很困難地蹲下撿菸頭,眯起眼睛:「所以,咱們要『以直報怨』!」
「如果說『以直報怨』就算是惡人的話,那我張偉,就是惡人!」張偉說道,然後又展露出如同春天般溫暖的笑容,走進花店,掰開光頭男的嘴巴,抓著他捏著菸頭的手指,用力塞了進去!
「乖,吞下去哦。」張偉在光頭的耳邊輕聲說道。
「咕咚」光頭男苦著臉吞下了菸頭,幸好菸頭已經熄滅了。
「好吃嗎?」張偉扶起了光頭男,像剛餵完孩子美食的家長,很是慈祥。
光頭男都快哭了,但是卻哭不出來,與此同時,他心中對張偉的恨意見鬼般地快減少,反而因為他將自己扶起來,而心生感激。
理智告訴他,這個滿臉笑容的惡魔剛剛打了他,並且羞辱了他,是要遠離、痛恨的存在,可是內心湧起的莫名感情告訴他,這個笑得一臉溫和的男人是佛陀,是聖人,自己只是靠近他,就感到心神愉悅,甚至感到幸福!
只能說,張偉的「騷氣分子」效果太牛逼,讓光頭男「痛並快樂著」,讓他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個「抖m」,甚至在心中還開始變態地期盼著張偉再「欺負」自己一次!
光頭男終於哭了。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混著鼻涕一起流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人生從來沒有對哪個人這般「愛恨交織」過,他的心中從今往後,將會永遠烙印著這一幕,永遠烙印著張偉這麼個特殊的存在。
房東老唐從剛才張偉踩光頭男的腳開始,就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這將近一米九高的壯實光頭男,在他看來就是凶神惡煞的黑道人物,可是此刻卻被張偉「虐待」著,哭得像個2oo斤重的孩子。
「姐,老唐,進來吧,既然他已經把菸頭吃了,那按照『流程』,咱們就可以談別的事情了。」張偉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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