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鹹魚王 第236章 聖櫃

    筋斗雲，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

    地球周長還不到萬公里，所以說筋斗雲全力盪一下就是繞地球一圈多，當然了，速度自然是可控的，飛行距離也是可控的。

    只是一個呼吸間，張偉就飛到了非洲剛果，怎麼說呢，在北極無論往哪裡飛，都是朝南飛，這也是張偉第一次用筋斗雲做這種超長距離的跳躍飛行。

    以前張偉沒試過，的確是沒有把握——齊天大聖自然不虛，人家是金仙之體，就算全力驅動筋斗雲，也無甚大礙。

    可張偉以前只是個有神通的**凡胎而已，要是膽敢作死，別說一瞬間飛個十萬八千里，就是一瞬間飛幾千里，也會被巨大的慣性扯碎身體。

    如今張偉有了九鼎的加持，身體強度被提到了極高的程度，他也只敢算準路程，直飛了一萬多公里，從北極直接飛到赤道附近，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全身疼痛，特別是皮膚，仿佛要寸寸裂開一般。

    要知道，筋斗雲可不是啥空間穿越的工具，只是速度快而已，如果不是它本身是神通的話，沿途摩擦空氣產生的聲音，能把一路上人類的耳朵全都震聾了！

    「我滴個乖乖。」良久，張偉才平復了自身的狀態，然後朝北方遠眺，只見自己周圍全是海水，蒼茫一片，無邊無際，那些七彩的光環也沒有追來。

    「呼！」張偉長長地舒了口氣，「那是什麼玩意兒啊？」體會著自己體內澎湃的時空之力，張偉感嘆於那北極冰蓋下面的奇怪存在的厲害，都被他吸收掉那麼多了，居然還是源源不絕地想要追趕他。

    「咦？按理說這裡應該是赤道附近啊，為什麼氣溫還是這麼低？」張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小吉，聽到了嗎？小吉？」

    小吉沒有回答他，說明屏蔽依舊在繼續中。

    張偉面色一變，然後朝天空看去，只見太陽的周圍，不知何時箍了一圈彩色的渾圓！

    遙遠的「海平面」上，浮現出一座巨大無比的冰川，慢慢朝著張偉這邊飄來。

    直到此刻，張偉才確認，自己哪裡是飛到了赤道？分明還在北極，而且不知因為什麼，身體縮小到了非常誇張的程度——在他的眼裡，方寸之間的海水，也和汪洋一般毫無區別！

    一定是他剛才發動筋斗雲的最後一刻中招了，被那光環罩住了、定住了空間。

    這一刻，張偉想起了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想起他和如來佛祖打的賭，悟空翻了個跟頭以為自己到了天地盡頭，還撒了泡尿，其實根本就沒能跑出如來的五指山。

    自己如今也如那大聖一樣著了道，只不過不是被人拿在手裡，而是被人罩在了海里。

    可笑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人，究竟長什麼模樣，莫名奇妙地被困住，而且貌似沒能有任何的還手餘地。

    「筋斗雲！」張偉喊了一聲，又試了一次，這一次他用盡全力，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架了一般疼痛，四周的景象還是和他預料的一樣，完全沒有變樣。

    他身上的疼痛證明剛才他的確是越過了上萬公里的距離，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原地，說明天上的那個怪圈兒直接將萬里之遙，凝縮在這方寸之間了。

    似乎是在等張偉折騰夠了，那彩色的怪圈才從天上落下，從容地懸停在張偉頭頂不遠處。

    光環中射出一道白茫茫的光來，一個人影就這麼浮現在張偉的面前。

    這是一個穿著短袖t恤的肥頭大耳的男人，t恤的胸前和背後都映著「好吃麼」的logo，很顯然，張偉對眼前的衣服也好，人也罷，都非常熟悉。

    那就是一年多以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肥仔，送外賣為生。

    「裝神弄鬼！」張偉看著眼前的「自己」，目光閃爍，和上次見到的那個「娜塔莎」一樣，這個「張偉」也是由純粹的時空之力所化。

    「果然，雖然空間能夠束縛住你，但是時間不可以左右你。」肥胖的「張偉」也不管張偉如何警惕，只是笑呵呵地說著莫名奇妙的話，「我還想把你還原成以前模樣呢，結果果然失敗了呢！」

    「……」張偉盯著眼前的人不說話，他也沒有去問「你是誰，想幹什麼」之類的話，那太low了，人家要是想說，會直接說的。

    「你倒是沉得住氣。」肥仔「張偉」有些欣賞地看著張偉，見他依然面無表情，又有些無語：「你一點也不害怕嗎？」

    「我好怕啊，你放我走，ok？」張偉配合著肥仔的「演出」，故意作出機器人一樣的平淡口吻，一點語調也沒有，嘴裡的討饒聽著挺像嘲諷的——我害怕或者不害怕，又能如何？怕了你就能放我走？不怕你也放我走？追了我這麼久才限制住我，放我走沒門兒吧？那你還問個屁啊？

    「……」肥仔盯著張偉看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你果然是這個星球上最特別的人，就連性格也是。」

    「看看，這是你原本的模樣，而你，原本應該已經被『神徒』請的殺手殺死了才對，可你現在不但活著，而且一身的超能力，富貴逍遙，可謂是『逆天改命』了，我說得對吧？」肥仔問道。

    張偉皺起了眉頭，至今為止，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出了他復活的事實，這個世界上也不該有人知道這一點，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路？

    「原本呢，這顆星球上所有的變化和改動，哪怕是哪個角落裡的某個細菌新陳代謝了多少廢物，哪怕是某個原子核周圍的電子的每個運動軌跡，我都了如指掌，但是啊，在你死亡七天之後的某個時間點，直到你復活的那一小段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一直無法窺視，這是為什麼呢？」肥仔露出了略微困惑的表情。

    「……復活的那段時間，無法知曉嗎？呼！原來這傢伙並不是那麼全知全能嘛！」張偉莫名舒了口氣，現在自己處在絕對的下風，突然發現對手也不是那麼深不可測，的確是個挺好的消息了。

    「那段時間，就像是空白的氣泡一般，就那麼硬生生地插入了我們的時空，這麼說你懂嗎？」肥仔似乎有些激動，「你知道嗎？萬物有序，看似紛繁複雜，其實在我眼中，不過時沿著無數軌道行駛的列車罷了，這個時空，就是他們的軌道！可是你，你的軌道原本已經到了終結了，你這輛火車也已經到站了，可是卻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地延續了軌道，而連接新舊軌道的地方，是一團連我也看不透的迷霧！」

    「你知道嗎？雖然只是很少的一段時空氣泡，但是它對我們時空的秩序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你就像是蝴蝶效應里的那隻蝴蝶，從你復活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的軌跡就已經完全亂套了。」肥仔說道。

    「所以呢？這麼說，你就是時空守護者之類的存在？現在過來是為了取締我的？」張偉問道，「為了維護宇宙的秩序，為了矯正時空的軌道？貫徹愛……呃，說吧，到底是幹什麼的？」

    「哈哈哈！你別緊張，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不介意取締你，可惜，現在我已經做不到了。」肥仔笑了起來，似乎是因為終於看到了張偉的表情變化。

    「如果我可以取締你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在你復活的那一刻我就動手了，也不用在北極這裡等著你直到現在了。」肥仔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我現在最多也只是限制你一會兒自由罷了，而且，因為你剛才的折騰，我能解釋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你好不好奇，為什麼那隻來自非洲的會飛的蜘蛛會知道未來的事情呢？非洲那些兒部落所敬奉的『神明』，為什麼會知道並且派它來找你，並且給你預警呢？你想過沒有，你在俄國的時候遇到那個少女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她能擁有時空之力？她哥哥去哪兒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未來的娜塔莎會通過時空之力回到過去向你預警？為什麼她話沒能說清楚，是被誰打斷了嗎？當時沒有別人在場，又是誰打斷了她說話？如果不是她斷斷續續的提示里提到了北極，你會特意來這裡嗎？不可能的吧？」

    肥仔「張偉」說了一大通，張偉一直以來也十分疑惑地問題，他當然很想知道。

    想知道，卻不知道，一直以來都困惑著他，不是他智商低，有些事情想要知道是和智商沒關係的——你去五千年前問古人萬有引力是什麼，人家也不知道，無論有多聰明。

    在理解範圍之外，在認知範圍之外的事情，要麼是有人直接告訴你答案，要麼是數十代人經過累世的研究總結出來，成為規律，成為一個臨時的「答案」。

    就比如諸位看客，你們都知道萬有引力定律，你們都知道光速是多少，你們都了解一點廣義相對論的知識，那麼請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們自己研究出來的？

    不是吧？是老師教你們的，或者是從書本上自學的。

    如果你和家人們從小在山坳坳里長大，沒有老師，也沒有書本，那你還知道個屁的萬有引力定律！

    張偉是個大學渣，物理化學課就沒及格過，這些自然科學的普通課程都學不下去，更遑論所謂的「時空」了，所以，他現在雖然一副鎮定的樣子，但內心卻沒什麼底氣，自己的疑問被人全部點出來了，可謂「一問三不知」，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知？

    是很無知，換作任何其他聰明絕頂的科學家或者「鍵盤專家」來，也一樣無知，甚至能否像張偉這樣起碼保持表面的鎮定，都不一定。

    「我以這個模樣出現在你面前，自然是為了能好好地和你交流，也許你可以看看我原本的樣子。」肥仔說完，身形變化，逐漸縮小，變成了一個光芒四射的立方體柱子。

    這長方體大概一人高，是很標準的長方體，就像幾何課上的模型一般標準。

    「很久以前，當我不在地球的時候，我有一個挺響亮的名字——【聖櫃】。」立方體柜子收起光芒，然後在正面露出一個挺卡通的臉蛋來。

    張偉很想吐槽這是冰箱成精了。

    「你應該聽過【下域】吧？」聖櫃問道。

    「聽過，那些『神徒』提到過。」張偉點了點頭。

    「所謂的【下域】，指的是……算了，我能解釋的時間不多了，而【下域】太過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你就把它當作一股邪惡勢力好了。」聖櫃顯然有些著急了，語速都變快了不少。

    「邪惡勢力……好敷衍的解釋啊……」張偉吐槽著。

    「這是個非常龐大的邪惡勢力，龐大到那個覬覦你仙人之軀的半人馬座α星的科技文明，也幾乎和螻蟻窩沒區別的程度。」聖櫃並沒有理會張偉的吐槽，繼續說道，「所以說，地球文明對他們來說，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別的不說，就算地球上的全體生靈都去跪舔，人家連看一眼也不屑。」

    「這樣的情況下，那為什麼他們還來了呢？為什麼地球上還有與【下域】有關的勢力呢？為什麼，【下域】要幫助幾萬年前與人類競爭地球霸主的另外一個人類亞種，前來復仇呢？你會關心一窩小蟲子內部的恩怨情仇嗎？」聖櫃問道。

    「難道，是因為我的復活？因為我打亂了時空的秩序？我復活和獲得超能力之前，世界很平靜，沒什麼牛鬼蛇神，我一復活，什麼東西都出來了。」張偉試著答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太自戀了，你以為你是玄幻小說的主角？」聖櫃的卡通臉孔笑了起來，「當然是因為我了！數億年前，【下域】的一艘飛船追著我來到了地球，他們想要我的力量，而我的力量不該屬於任何的智慧生命或者勢力組織，經過激鬥，他們奪走了我一部分力量，而他們也付出了代價，飛船墜毀到了南極洲，加上了捕獲我，他們牽引到地球來的超新星爆發產生的伽馬射線暴，引起了地球上的第一次物種大滅絕。按照你們人類的時間來算，就是為距今.億年前的奧陶紀末期，『奧陶紀大滅絕』。」

    這簡直就是神仙打架，地球遭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