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此刻的態度,讓幾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特別是鎮長,他以前可不認識張偉的父母,這樣的窮人他一點也不關心,現在張偉直接讓他父母坐在了主位上,一句謙讓的話也沒有,即便他如今成了暴戶,即便他認識吳書記,鎮長心裡也很不高興。?
但心裡不高興歸不高興,可不能隨便表現出來,鎮長只能帶頭給張偉和他爸斟酒敬酒,其他人也紛紛效仿,爭先恐後。
他們平時對這戶窮人家怎麼樣,他們自己心裡清楚,欺負嘛談不上,但是輕蔑的態度和茶餘飯後的調侃嘲諷是少不了的。
既然以前得罪人了,現在還不過來乖乖賠罪,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找一個百億富豪的麻煩,這是一件想想也不好玩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張偉的父母都能看出來,這些人的表情中有著掩藏不住的不快,但他們還是腆著臉過來「自罰三杯」,拍馬屁的拍馬屁,賠罪的賠罪。
這些人心裡明明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違心地走過來,低聲下氣地敬酒,張偉的爸媽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也漸漸放開了,特別是張偉的爸爸,一張黝黑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潮紅——解氣啊!這麼多年了,這些人看他和他家人的眼神,就像看著乞丐一樣,那滋味,苦到了極點。
這都是因為他兒子現在有出息了。
張偉剛回來的時候是和他們說了,他在深藍市承包了魚塘,他們以為最多就和鄉里的養魚戶一樣,是小打小鬧呢,結果剛才人家說他兒子是百億富翁,這臭小子還瞞著他們呢!
想想也是,要是這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他這個做爹的也不會相信,而且還會被嚇到,特別是他媽媽,平時總是思緒複雜,愛亂想,張偉要是說他短時間成了暴戶,她說不定又要鑽牛角尖胡思亂想了。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過來敬酒的人還是源源不斷。
對於這些人,張偉不是不能直接用「騷氣分子」直接將他們洗腦控制了,然後讓他們一個個跪下給他爸媽唱征服,但張偉沒有那麼做,因為那樣不解氣。
只有看到他們躲閃眼神中的不情願,耳中卻聽到他們嘴上不得不說出來的阿諛奉承,這樣才算是讓父母「揚眉吐氣」——要是用「騷氣分子」洗腦了,那這些人的道歉什麼的就是真心的了,他們道歉的時候心裡就沒有屈辱和不爽的感覺了,那多沒成就感?
就像擂台上打拳一樣,只有拳拳到肉和聽到敵人的慘叫聲才爽快,哪有先給對手打止疼藥鎮定劑再下手的?那多沒意思,對吧?
他們讓張偉的父母感受到了這麼多年的屈辱,而張偉只讓他們今晚丟光了臉,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
總之,今晚來這裡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又半個小時過後,酒席散去,不到一公里的路,曹曉東還是開著車送張偉一家回去。
「張哥,今晚盡興嗎?」車裡,曹曉東問道,他開得很慢,顯然是想和張偉多講兩句話。
這個問題問得很巧妙,表面上看,他是問張偉有沒有吃好喝好,其實是在問張偉今晚出氣出得怎麼樣了。
他當然看出了,剛才張偉在酒席期間的神態還是挺滿意的,這傢伙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好,很適合在官場混。
是的,人都說「人情練達即文章」,對於張偉父母這些年受到的冷遇和委屈,他們村長父子難道會不知道?
他們當然知道,所以才故意安排了這麼一出宴席。
之所以明知故問,其實就是在確認一下,張偉有沒有領他的情。
這一次宴席,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賓主皆歡,但是他們曹家父子可算是得罪人了,村裡的幾個富戶暫且不說,他們連鎮長都得罪了——你想想,一個村長,做了個套兒給鎮長鑽,鎮長又沒給過張偉父母白眼,人家之前壓根就不認識張愛國夫婦,完全是躺槍的,而曹家父子這麼做,只為了讓張偉一家有揚眉吐氣的成就感,這相當於是一次「人情豪賭」了。
為什麼這麼做呢?
動機很容易猜,白痴都看得出來——無非就是想讓張偉今後多多提攜曹曉東,就算他只是在吳書記面前提一下他這麼個人,也算給了他一個天大的表現機會了。
既然要讓人家幫忙,豈能空手說白話的?得拿出誠意。
可是,請問他們曹家父子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去「賄賂」張偉呢?
錢?
別開玩笑了,人家張偉可是百億富翁。
權?
算了吧,人家認識更有權力的人。
女人?
呵呵,難道一個百億富翁,找女人還找不過一個區區公務員?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既然這三樣「對男人法寶」人家都不缺,那他們還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只有「賣人情」了,不是嗎?
創造條件張偉一家人享受「裝逼打臉」的劇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比直接送禮要顯出誠意多了。
…………
曹家父子這麼精明,張偉自然也不傻,他從開席前看到鎮長對他們不善態度的那一刻,就大概猜到了這對曹家父子的心意了。
說實話,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下血本」了,因為如果張偉不買他們的賬,他們又得罪了鎮長和這麼多村裡的富戶,等張偉一家搬走,他們曹家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但是,就算知道了曹家父子的「良苦用心」,張偉也懶得和他們繞彎子,玩這種心機遊戲。
華國是個人情社會,自古以來就如此。
所謂的「人情往來」,特別是這種非親非故的「人情往來」,無非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爾虞我詐罷了。
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也的確幫忙讓他父母出了這口氣,張偉也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吳書記的秘書昨天和我打過電話,說吳書記會在臘月二十九當天回來靳玉市,第二天就要回深藍市,畢竟事務繁忙。」車已經停到了張偉家門口,在下車之前,張偉有意無意地順嘴提了一句。
憑這曹曉東的智商和情商,肯定聽得懂張偉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把握機會,有沒有那個膽量與能力抓住機會,就看他自己的了。
「謝謝張哥!」果然,曹曉東一點就通,麻利地跑下來給張偉打開車門,笑容滿面地道謝,這一聲「謝謝」是真心實意的。
………………
「人類,你身上的酒味真難聞!」張偉晚上喝了酒,洗漱完畢還是有酒味,回到房間就被白澤吐槽了。
「行了貓哥,我身上的酒味再怎麼濃,你想屏蔽還不是很簡單?你可是神獸唉!」張偉說道,「剛才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你說你要再去王爺山看看幻境系統的作用,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白澤還是很關心「幻境系統」的運行效果的,一有時間就往山里跑,張偉告訴它過完年就要去深藍市了,它要再三考察確認「幻境系統」對人類的效果。
「有兩個人闖進去了,帶著盜墓工具。」白澤答道,「你布置的『幻境系統』效果很好,這兩個盜墓賊被嚇壞了,有一個甚至還失禁了,血誓再也不盜墓了,才被你的白野豬帶出了迷霧區。」白澤說道。
「這兩個盜墓賊陷入恐怖幻境的時候,吾就在旁邊,他們因為害怕,把什麼都說了,和你說的昨晚的盜墓賊一樣,他們也是被人僱傭來的,只不過僱傭他們人不是燕京的,而是湘安省的,看來,這裡的確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還不止一方勢力。」白澤像人類一樣抱臂,將兩隻前爪抱在胸前,蹲坐在凳子上。
「這我早就料到了。」張偉躺到了床上:「放心吧貓哥,有那幻境在,沒有任何人類有那個本事下去挖揚州鼎的。」
就算有人用導彈轟炸王爺山的山頭,幻境迷霧也不會消散,因為那「白野豬」就算那麼倒霉正好被打中了,也會無限重生——只要張偉體內的能量不枯竭,並且不主動撤回,白野豬作為一個「具象神通」,就永遠不會消散。
而維持「白野豬」存在的「經費」是地脈之力,揚州鼎已經預支過了,經費用完了還有,上不封頂。
「吾並非是不放心你那幻境的威力。」白澤說道,「而是不放心你那幻境的機制,吾可不希望有什麼無辜的路人誤入迷霧中喪命,現在看來是吾多慮了,早上有個村民誤入,一分鐘就出來了,一路上嘀咕著什麼『鬼打牆』……你這幻境對於入侵者有著很嚴密的分級制度,真的挺厲害的。」白澤說道。
「哎喲,貓哥你是第一次誇獎我哎!」張偉笑著說道,「真是受寵若驚。」
「吾乃是天下最公正的神獸,該誇獎的時候吾是不會吝惜讚美之詞的。」白澤說道,「對了,吾需要了解更多關於你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事情,看看人類展到了什麼程度了,你家也沒有這方面的書,有什麼辦法嗎?」
「這裡是山村,我上哪兒給你找書去?」張偉點開手機,沖了幾個流量疊加包,打開了一個有關近現代人類科技展的科普視頻:「你看這個吧,比看書直接,我先睡了。」
說完,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調低音量,讓白澤蹲過去看,而他自己則睡覺去了。
但這一覺張偉睡得並不安穩,每過一會兒就會聽到白澤的一聲驚呼:
「哇!原來你下午坐的那輛鐵皮車叫做『汽車』啊?內燃機……功率……汽油……石油……能源……」
「那麼笨重的鐵鳥也能飛那麼快?」
「火藥?這不稀奇吧?哇哇哇!好猛烈的爆炸!」
「那是什麼?原……子彈?一瞬間摧毀一座城市?那豈不是抵得上【鯤鵬】扇一次翅膀了?」
「d……n……a?哇!那張圖好露骨,是你們人類**的樣子吧?好多小蝌蚪……」
「可惡,突然彈出來的這個是什麼?一閃一閃的,怎麼擋著不讓我看了?」白澤有點生氣地用自己的小肉爪按了張偉的手機屏幕一下。
「屠龍寶刀,點擊就送!單挑boss,怒刷裝備……我不斷地尋找,油膩的師姐在哪裡。」手機里傳來嗲嗲的女聲,和金光閃閃的各種「神裝」。
神獸白澤一臉懵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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