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心態在作怪 第四十九回、蓮女一上墳

    readx;    賈能同意臨時不殺蓮花了，蓮花也同意臨時不報仇了。

    從此，蓮花又改名叫蓮兒了。蓮花為什麼改名？她說，蓮花是五年前以前的，她現在已經死了；蓮兒是五年前以後的，她是該忠於賈嬋的，她是該忠於賈王府的。不管是蓮花、還是蓮兒、還是菊兒，反正都是一個人，大家能明白就行。從此，我就改叫她蓮兒了。

    事後，賈能越想他女兒辦的這個事越不怎麼樣：你倒是對她有救命之恩，將來她倒是絕對不會傷害你了，將來她不但絕對不會傷害你，將來她興許還會幫你，你對她有救命之恩，將來她能不幫你嗎，我呢？

    單說到了第二天，人們就都議論上了：

    「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賈能差點讓他女兒的好朋友給殺了！」

    「是啊！」

    到了後來，說什麼的都有：

    「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賈能想對他女兒的好朋友使壞，差點讓那個他女兒的好朋友給殺了！」

    「是啊！」

    很快，這事就傳到了倩兒的耳朵里。倩兒一聽：什麼？昨天晚上我妹妹報仇行刺賈王府？昨天晚上我妹妹差點死在賈王府里？聽到了這事後，倩兒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了：真沒有想到，我妹妹還活著！但是，倩兒又一想起昨天白天擂台上的事，倩兒不由有些心酸。倩兒心說：難道說昨天晚上我妹妹行刺賈王府失敗是因為我？難道說昨天晚上我妹妹行刺賈王府失敗是因為昨天白天她在擂台上救我，她的身份提前被仇人察覺了？妹妹？昨天白天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讓我死啊？如果用我的死可以換取你報仇成功，也是值得的！我這姐姐是怎麼當的？讓我報仇，我報不了，妹妹要報仇，我還托妹妹的後退，讓妹妹又是報仇，又是救我，讓妹妹差點死仇人的手裡！

    倩兒聽到了妹妹的消息後，倩兒就急急忙忙往賈王府趕去了。

    倩兒來到了賈王府的門前後，賈王府守門的家兵們全都嚇了一跳。賈王府守門的家兵們心說：這不是倩兒嗎？上一次她到賈王府來過一回，結果那一次弄得賈王府雞犬不寧，那一次我們賈王府的二少爺賈雄還讓她給打傻了，今天她怎麼又來了？

    今天倩兒是來找她妹妹。

    不過，現在蓮兒不在賈王府。現在蓮兒給她爹娘上墳去了。昨天晚上，蓮兒與賈王府的事講和以後，蓮兒就與賈嬋有一次徹夜長談。在那次徹夜長談時，賈嬋提出想與蓮兒第二次結拜。賈嬋說，你我第一次結拜的時候，你的身份是菊兒，不是真真正正的你，現在我想與真真正正的你結拜。蓮兒也同意了。不過，蓮兒也有言在先。蓮兒說，我可以以蓮兒的身份與你結拜，但不能以蓮花的身份與你結拜。蓮兒與蓮花有什麼不一樣，之前我說了。我與你的朋友關係只能延續到你對我的恩我報完之時。蓮兒與賈嬋第二次結拜完了以後，蓮兒又向賈嬋提出，他想明天把她娘的屍骨遷來，與她爹合葬。因為蓮兒的娘死的時候由於情況的特殊，她的娘沒有與她爹合葬。蓮兒的請求，賈嬋也同意了。並且，賈嬋還派了幾個人。

    這時，蓮兒正與一些人護著她娘的屍骨往這兒趕，就讓遠處趕來找她的倩兒看到了。倩兒到賈王府找蓮兒，結果蓮兒沒在賈府，倩兒就順賈王府人指的路找來了。

    遠處的倩兒一見妹妹，遠處倩兒的眼淚馬上就流出來了：妹妹母女離開自己母女的時候，當時妹妹才五歲，當時妹妹的娘郝氏二娘怕拖累自己母女，她左手抱著五歲的妹妹蓮花，右手抱著五歲的妹妹荷花離開了自己母女。如今，我們姐妹終於見到了！

    這時，蓮兒也發現遠處的姐姐了。這時，蓮兒的眼淚也「嘩」，「嘩」地流了出來。經過了多年困苦的她，能不想自己的親人嗎？但是，蓮兒的眼淚很快又止住了。蓮兒心說：現在我已經是蓮兒不是蓮花了，現在我已經是同意不與仇人為仇了，現在我已經是為了自己活命苟且偷生了，現在我還有什麼面目見我的親人？

    這時，蓮兒就被她遠處跑來的姐姐抱住了。但是，蓮兒卻馬上又掙脫了她姐姐的懷抱。蓮兒沖她姐姐倩兒說道：「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一個天底下最無恥最無恥的女人！我一個為了自己活命苟且偷生的女人！我是一個認賊作父的女人！我是你仇人女兒的好朋友！」

    這時，倩兒又一次抱住了妹妹。倩兒哭說道：「別說了，妹妹，能活過來就好。」

    這時，蓮兒在自己姐姐的懷裡大哭了起來。蓮兒在自己姐姐的懷裡大哭道：「姐姐，現在我還有臉叫你姐姐嗎？」

    這時，倩兒也哭說道：「也許沒臉姐妹相認的人是我！也許是昨天白天姐姐沒本事，姐姐在二夫人擂上拖累了你，讓你的身份提前暴露，才導致你昨天晚上報仇失敗的！也許如果沒有姐姐，結果就不會是這樣！」

    接著，倩兒、蓮兒全都大哭了起來。

    倩兒、蓮兒大哭了一會後，倩兒、蓮兒就說到正事上來了。

    倩兒對蓮兒說：「妹妹，離開賈嬋到姐姐這邊來吧。你到姐姐這邊，大夫人梅小雨不會待你的。大夫人梅小雨和咱姐妹一樣，她同樣恨咱姐妹的仇人。什麼神靈面前對天發誓啊？對仇人也用得著講誠信嗎？」

    蓮兒說：「不。現在妹妹已經是做過一次欺騙神靈的事了，妹妹不想再做第二次了。更何況，現在妹妹在神靈面前第二次發誓的語音還未消。妹妹想，現在妹妹剛剛在神靈面前第二次發誓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妹妹就馬上違背自己的誓言，這不好。再說，就是妹妹現在離開了賈嬋，就是妹妹到了你那邊，也不會對仇人傷筋動骨的。所以妹妹想，妹妹現在還是臨時做蓮兒，不做蓮花地好。」

    倩兒說：「好吧。」這時倩兒又說：「姐姐來之前，我們大夫人梅小雨說了，她大夫人府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著，你隨時都可以到我們那兒去。」

    蓮兒說：「好吧。」

    緊接著，倩兒、蓮兒就將蓮兒娘的屍骨與她們爹的屍骨合葬了。

    之後，蓮兒就在自己爹娘的墳前大哭了起來。

    這段書就叫《蓮女一上墳》。為什麼叫《蓮女一上墳》，因為以後的書里還有《蓮女二上墳》、《蓮女三上墳》。為什麼在這裡稱她為「蓮女」，而不稱她為「蓮兒」或者」「蓮花」？因為她在這裡又有「蓮兒」的一些特點，又有「蓮花」的一些特點。

    這時，蓮兒在自己爹娘的墳前哭說道：

    「自從二老走後，您的女兒就在風裡走，雪裡游。風曾幾度將女兒凍得渾身發抖，雪曾差點將女兒送進了閻王殿的門口。風曾將女兒吹到在雪裡頭，雪曾蓋住了您女兒的頭。直到現在，女兒只剩下了這半死不活地一身肉。

    爹、娘，現在您的女兒蓮花已經死了。無論她是在五年前的風雪地里凍死，還是她在昨天晚上行刺仇人時，行刺未成反被仇人殺死，反正她已經死了。既然她已經是死了，所以在她身上的再大冤屈、再大痛苦、再大仇恨、再大悲傷，也會隨風而去的！

    爹、娘，現在在您二老墳前燒紙的人，她的名字叫蓮兒，她是在五年前是風雪地里被賈府的二小姐抱起後才得以活命的，她是在之後的五年時間裡靠賈府的錢糧養著才有以後生命的，所以她是沒有理由拿刀指向賈府的！

    爹、娘，如若日後天有眼，如若日後有一天女兒賈府的恩也全、義也全，到那時女兒再次脫下黑衣衫，再次回到爹娘您身邊，再做您的蓮花好心肝；如若日後天不眼，如若日後女兒賈府的恩也永遠不能全、義也永遠不能全，日後女兒也只有做一個天底下最下賤最下賤的女人苟且偷生人世間。

    我的親爹娘，我的親二老，女兒想在人們心目中做一個好一些的人，如何就這麼難？

    這真是：

    蓮女昔日千般愁，

    臨時忘去舊冤讎。

    卜問日月卜春秋，

    卜問蒼天涼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