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石的話,葉傾城的身體變得極其僵硬。
莫彤早已滿臉的淚水,她一個小姑娘,聽到秦嵐的死訊,自然是想哭就哭,可以肆意放縱。
可是,葉傾城卻不能。
她心中儘管哀傷無比,可是身為五元宗大師姐的身份讓她比尋常人要更加堅強。
她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王石,並沒有確定王石的話語是真是假。
雖說王石的話語一點都不像是作偽,可是像不像都與真相無關。
如果可以,葉傾城寧願相信王石說的話都是假的,畢竟他的話若是不假,秦嵐肯定已經凶多吉少。
當然,不排除王石捏造虛假事實的可能,如果是那樣,秦嵐的死訊無疑就更加真實。
身為器峰弟子,他們這一次肯定會在大荒山中對秦嵐出手,敢捏造秦嵐身死的事實,無疑表明了他們已經把秦嵐給殺了。
所以,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葉傾城還是詢問了一句:「王師弟,你能對你說的這一切負責任麼?你確定秦嵐已經死了?」
王石被葉傾城這樣一問,變得有些忐忑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葉師姐,秦師弟是不是死了我不能確定,但我的確是看到他被五具傀儡給淹沒了,這一點劉師弟也能夠作證。那五具傀儡實力強大,秦師弟被傀儡淹沒,存活的幾率應該不大吧!」
王石沒有信誓旦旦的開口,讓葉傾城對他的話相信了幾分。
聽到秦嵐遭遇的險況,葉傾城目光之中滿是絕望。
如王石所說,以秦嵐的實力,被五具傀儡淹沒,生還的幾率的確不是很大。
也就是說秦嵐死了,想到這一點,葉傾城就覺得心裡一陣悲痛,沉重的悲痛壓的她有些無法喘息。
她用手扶住額頭,兩行清淚在眼眶之中醞釀,不曾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反倒是流溢進了她的心頭。
莫彤早就已經嚎啕大哭起來,她對秦嵐的感覺也很特殊,有一種小妹妹對大哥哥的依賴,聽到可以讓她依賴的大哥哥秦嵐身死,莫彤心中的悲傷也很濃重。
莫彤和葉傾城都是如此,倒是讓殷素有些無所適從了起來。
她記憶中的確有一個名叫秦嵐的身影存在,只是她沒有太過在意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給她的印象反倒是有些模糊。
這讓殷素有些懊惱,那個年輕人能讓葉傾城和莫彤出現這樣的情緒,應該不是簡單人物。
那麼一個不簡單的傢伙死在了她身邊,她卻是連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記不起到,還真是有些遺憾。
悲傷沒有持續太久,眼淚流溢到心頭,苦澀全部積壓在心裡,葉傾城抬頭,臉上如罩寒霜。
她的目光徑直的望向封志四人,聲音很是清冷。
「封師弟,你們幾個為何會與北冥宗一行人牽扯到一起,我暫且不作追究,只是身為五元宗大師姐的我已經出現,你們還是站在北冥宗一行人身邊,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之前葉傾城就想追究這件事情,奈何被秦嵐的事情耽擱。
現在秦嵐的死訊基本上已經確定,心情悲痛的她自然需要有一個發泄的方式,封志等人自然不會再被他無視。
尤其是封志四人還是器峰和陣峰之人,不管王石所說那一切的真假,秦嵐的死多少都和他們有些關係。
葉傾城話落,封志並沒有回答葉傾城的話。
見到封志不回答,之前同樣和北冥宗一行人站在一起的殷素不禁開口解釋道:「葉師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被北冥宗一行人邀請在這裡設伏其他三大宗門中人,奪取其他宗門搜集的寶物。秋菊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我們便和他們聯合到了一起,希望能夠用這種手段來為宗門取得一個好成績!」
「糊塗!咱們五元宗行事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怎麼能夠為了得到好名次動用這種手段,自毀名聲呢?這件事我會如實向宗門稟告,宗門如何處理你們那就聽天由命了,不過身為五元宗大師姐這件事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我會和你們一同受罰!」葉傾城聞言不由得厲聲呵斥道。
殷素麵露愧色,意識到了她的錯誤。
不過她不後悔,當時那種情況,實在是很特殊,她一個人反對,後果恐怕會嚴重趕到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葉傾城的視線不再望向殷素,再次轉移到了封志四人身上。
看到封志四人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身上的氣息越發凌厲,「封志,你們四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造反不成?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若是還承認你們是五元宗弟子,現在就給我滾回來!」
葉傾城心頭怒火澎湃,她接連幾次開口,封志四人都是無動於衷,讓她心頭隱隱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被葉傾城兩次言語不善的質問,封志心裡自然也有些窩火。
他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葉傾城,我們四人是什麼意思,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封志不稱呼葉傾城為師姐,直呼其名。
其話語之中的深意,饒是殷素和莫彤兩人都感受到了。
她們同時變了臉色,不敢相信的望著封志四人,封志他們難道真的如葉傾城所說想要造反不成。
「封志,看來你們四人心中應該是早就有了打算,不知道你們可曾想過你們這樣做的後果!」
封志望著葉傾城,嗤笑了一聲,表現的極其不屑。
「後果,什麼後果?只要我們手腳利索,處理的乾乾淨淨,難道還會有什麼意外不成?葉傾城,我早就對你很不滿意了,你何德何能,能夠成為五元宗大師姐,殺了你,從今往後我就是五元宗大師兄!」
葉傾城身上冷意十足,視線偏轉,望向墨白,「墨白,這也是你的意思?」
墨白望向葉傾城,不敢與其對視,低下頭略顯低沉的說道:「葉師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能夠這樣將錯就錯下去,封師兄說了,將殷素和莫彤擊殺以後,會給你我兩人一段獨處的時間,傾城,你應該明白這麼些年來我對你的心意,既然得不到你的心,能夠在你臨死之前,得到你的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葉傾城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沒想到墨白心裡竟然是打得這個如意算盤。
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葉傾城就覺得一陣心神搖曳,怎麼事情突然之間就變的那麼一發不可收拾。
「封志,墨白,你們難道以為宗門高層都是傻子不成,所有人都死了,唯獨你們活著出去了,難道他們就不會生出疑心!」
「天真!」封志咧嘴笑道,「葉傾城,你以為宗門高層在意的是什麼,殺了你們,我們帶著大量的寶貝從大荒山中出去,以我們的功勞宗門高層將我們捧著都來不及,如何會對我們心生疑竇。」
葉傾城聞言,好看的容顏陰沉的已經快要滴下水來。
她實在是沒想到封志四人會聯合秋菊來上這麼一手,封志早已想好了一切,他的殺心已經不可動搖。
慘然一笑,葉傾城望了一眼秋菊,沒想到她和秋菊的爭鬥竟然會以這種敗局來收場。
一敗塗地,徹底極了。
秋菊臉上那種得意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進葉傾城心裡,伴隨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讓葉傾城有一種輸了一切的感覺。
可能會丟掉的不僅僅是她,莫彤以及殷素的性命,還有她那已經被墨白預定了的貞操。
不,她可以死,命可以丟,有些東西卻是不能丟的。
她剛要開口,以她的妥協來換取莫彤和殷素兩人的存活,封志說她天真,那麼她就天真一回,即便是知道不可能,也要盡力一試。
然而在她開口以前,卻是已經有人開口譏諷出聲:「天真,我敬愛的封師兄,在我看來天真的不是葉師姐,而是你們!」
那道譏諷聲出現的很是突兀,由遠而近,由小變大,等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過得時候,已經有些震人發聵。
「誰?是誰?」
被人開口譏諷,封志急忙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大喝出聲。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讓封志有些憤怒,「到底是誰,藏頭露尾,不敢現身,算什麼英雄好漢?」
遠處傳來的那道聲音再次開口,這一次聲音響起的地方離他們更近,聲音也比之前要更大。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只是你們眼中的一個已死之人罷了!」
說這句話的聲音其他人可能會覺得陌生,葉傾城和莫彤兩人卻是不由自主的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窮的驚喜。
來人的確是他們眼中的一個已死之人,來人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秦嵐。
葉傾城和莫彤能夠肯定,她們不會聽錯秦嵐的聲音,秦嵐居然沒死。
果然,那道聲音消散以後,一道不太雄壯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眼中,那人從山下而來,邁步往上,一步一步,給人一種能夠腳踏山河大地,手握日月星辰的感覺。
他嘴角輕輕揚起,弧度傲人,完全沒有在意那些人看見他的時候,眼中出現的難以置信以及愕然。
「我的封師兄,我對你的天真實在是覺得很悲哀,你都這麼大人了,心智竟然和孩子沒什麼兩樣,你與秋菊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你以為你聯合她將葉師姐三人擊殺以後,占據了大勢的秋菊會放過你們四人,她肯定會大刀闊斧的將你們四人給宰了!」
說到這裡,已經走到了葉傾城三人身前的秦嵐話鋒陡然一轉。
「秋仙子,你說我的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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