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你真和公安局長是哥們?」
馬惠蘭趴在李小山的耳朵,小聲問了一句。
「算是吧!」
這個王昌明倒是會來事,馬惠蘭醒來後,直接跪下磕頭,死活要認她當乾娘。
還說自己和李小山一見如故,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李小山無奈,只好認下這個異性哥哥。
這不,王昌明親自護送母子二人回大石村。
三輛警車疾馳而下,一路上拉風無比,毫無阻攔。
半個小時後,穿過映秀鎮,直接來到大石村。
……
大石村村口,此刻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村民。
「李小茹,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哥是殺人犯,你娘也是幫凶!你現在就把窩棚拆了,滾出我們大石村!」
村長石宏生雙手掐腰,指著李小茹,怒氣十足地道。
今天是周末,李小茹從縣城高中回到大石村後,卻被村民告知以前的家不能住了,老娘和哥哥被村長趕到山腳下搭窩棚。
滿腦子疑問的李小茹,當下也沒多問,直接跑到山腳下。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老娘是怎麼回事,幾個氣勢洶洶的警察突然趕到,抓走了馬惠蘭,並且揚言自己的哥哥是殺人兇手。
李小茹徹底崩潰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星期沒有回家,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住山腳下窩棚也就罷了,老娘和哥哥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悲憤交加的李小茹,找到表姐馬倩妮,一番追問之下,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石秀毀婚,村長石宏生耍無賴,把老娘和哥哥趕到山腳住窩棚。
明白事情原委,李小茹再也忍不了,直接找石宏生理論。
石宏生豈是簡單貨色,三言兩句便把李小茹打發了,反而以李小山母子身負命案為理由,讓他們徹底從大石村滾蛋。
「你胡說,我哥哥不是殺人兇手!」
李小茹氣得面色潮紅,眼淚順著俏臉往下淌。
「我胡說,你哥哥要不是殺人兇手,警察怎麼把你娘抓走了?」
石宏生嘴角掛著冷笑,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當得知李小山被警察盯上的時候,石宏生仰天大笑,連呼三聲:真是天助我也!
即便把李小山母子趕到山腳下,石宏生心裡仍然不踏實。
這下,警察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可以讓李小山母子徹底從大石村消失。
「你……」
李小茹一陣語塞,氣勢弱下許多,無力辯解道:「警察說了只是請我娘去配合調查。」
「哼!」
石宏生冷哼一聲,撇撇嘴道:
「你這話只能哄三歲小孩,鎮上早就傳開了,你哥前兩天和李大夫在街口因為一個女人打賭,昨天李大夫失蹤了,你哥嫌疑最大!」
「嫂子,你和我哥好了三年,你相信我哥是殺人犯嗎?」
李小茹突然看著一旁的石秀,目光帶著濃濃的哀求。
她希望,這個時候,石秀能幫李小山說句話。
雖然已經從表姐馬倩妮口中得知,石秀變心了,可李小茹仍然不願意相信。
畢竟,他哥過去對石秀那麼好。
「李小茹,可不能瞎亂喊!」
石秀卻是面色一寒,直接糾正了李小茹的叫法,然後滿含意味地笑道:「你真讓我說?」
「你說!」
李小茹抿抿嘴,一臉哀求的表情。
她只盼著石秀能念著過去的好,替李小山說句公道話。
「本來你哥的事,我評論不合適,不過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石秀看著眾人,先是搖搖頭,接著嘆了一聲,最後才道:
「這件事發生在你哥身上,我一點也不奇怪……」
「你說什麼?」
李小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石秀。
就算不幫忙,也不至於落盡下石吧?
「你先聽我說完!」
石秀眉頭微微一皺,接著又道:
「你娘過去沒少找鎮上的李大夫抓藥看病,卻沒有好轉。
你哥總向我抱怨,說李大夫是庸醫,他想給他一些教訓,我攔著沒讓。
沒想到……哎……」
說完,石秀長出一口氣。
那意思很明顯,她相信,李小山就是殺死李大夫的兇手。
聽到石秀的話,圍觀的村民,開始交頭接耳。
「哎,真沒想到,小山那孩子看起來那麼老實,竟然是殺人犯!」
「誰說不是呢?他讀過書,按理說知法懂法,怎麼能去殺人呢?」
「你說,要是讓其他村知道咱村有個殺人犯,會怎麼樣?」
……
聽見村民們的議論,李小茹臉色一陣青紅,心中後悔不迭,恨恨地看著石秀:
「石秀,我真想到你是這種人,算我看錯你了!」
「好啦!」
石宏生看見火候已到,看著眾村民,沉聲道:
「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李小山母子涉嫌殺人,現在我提議把他們趕出大石村,你們以為怎麼樣?」
圍觀的村民看看彼此,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我們大石村雖然窮,可上百年來,從來沒幹過違法的事,李小山這種人不能留!」
「是啊,就算不為我們大人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留一家殺人犯在村里,不安全!」
「就是,我贊同村長的提議!」
「我也贊同!」
……
「好!既然如此,我宣布……」
看到村民們都同意自己的提議,石宏生面色一喜,舉起拳頭,剛準備宣布將李小山一家驅逐出大石村,卻見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
緊接著,三輛警車和兩輛警用摩托車的身影,便漸漸出現在眾人視線內,朝著山腳下的窩棚徑直開去。
「公安局搞那麼大的陣勢,難道……是來取證的?」
想到某種可能性,石宏生頓時心潮澎湃。
他娘的!
正打瞌睡呢,就有人送來枕頭。
太好了!
「走,鄉親們,公安局來調查取證,我們向他們表明我們村的態度,我們和李小山劃清界限了,他已經不是我們村的人了!」
石宏生舉著拳頭,帶領一幫村民,氣勢洶洶地朝著窩棚走去。
……
卻說另外一頭。
在兩輛摩托車的帶領下,三輛警車浩浩蕩蕩地來到山腳下。
王昌明從警車上走下來,看著那窩棚,一陣失神,半晌才皺眉問道:「乾娘,你和小山就住這窩棚?」
「哎,沒辦法!」
馬惠蘭嘆了一聲氣,便把石宏生當初如何毀婚,如何把他們娘倆逼到深山裡的事情講了一遍。
「混蛋!」
王昌明一聽,頓時暴跳如雷,拔出手槍,嚷嚷要找石宏生算賬。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跑來報告,「局長,外面有個自稱村長的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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