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了。」
前世今生發生的事情,華新沒法解釋。
自己被人推下樓,重傷昏迷成了植物人,父親擔心自己是混了社會造成的,他能理解父親害怕什麼,所以也沒頂嘴反駁。
「那就好。」
「娃子,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大學讀不成,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只要有把子力氣,還能沒飯吃嘛。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你就暫時先跟著爸上坡下地,等爸和你大伯打個商量問問,他們工地上還要不要人,或者等新工地開了,就讓你大伯帶著你去那裡好好打工賺錢,將來好娶個媳婦兒。」華明反過來安慰著華新。
「好。」華新應道。
「那這錢,爸,你先收著。」華新把從強子那裡敲詐過來的兩萬來塊錢推到父親面前道。
「娃子,這錢我們不能拿。」華明語重心長的道,「強子是混社會的人,是提著腦袋賺錢,錢賺得再多也不乾淨,還得有命花,你還記得村里你大海哥麼?就是混社會被人砍死的。」
「改天,等強子氣消得差不多的時候,爸陪你拿著這錢去和強子道個歉,再打個商量,以前欠他的錢緩一緩,我們爺倆多下把子力氣把這錢給還上。」華明語重心長的道。
「好。」華明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華新沒有反駁。
「老華,差不多了。」
這時,母親李秀花從裡屋出來,拉了拉華明,使了個眼色。
「娃子,去替你媽燒鍋做飯吧。」
「好。」
華新旋即陪著母親進了灶房,往灶房裡面添加著柴火,打火燒鍋。
母親李秀花往鼎鍋裡面添水,抓米淘米,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哎。」
母親李秀花淘好了米後,這才嘆了口氣,對著華新開導道:「新娃,你爸也是擔心你,你昏迷了兩年,這剛剛甦醒,媽和爸不希望看見你再走過去的老路,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媽和你爸怎麼活啊,你可別再學以前走上你大海哥那條老路了。」
「媽,我不會的,你放心拉。」華新笑道。
村裡的閒言碎語讓不知內情的父親母親信以為真,加之今天自己又大打出手,難怪他們會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自己昏迷了兩年,給這個家帶來了太多的閒言碎語,讓他們承受了太多的壓力,過的很苦,自己甦醒了,又要讓他們替自己擔心,華新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隨後,小妹華洋情緒稍好了一點,也跑進了灶房陪著華新一起燒鍋做飯。
「哥,今天幸好有你。」小妹華洋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才不要嫁個傻子呢。」
「呵呵。」
華新笑了笑,寵溺著揉著小妹的頭道:「小妹,你放心吧,哥怎麼會讓你嫁個那個傻子呢,這不是毀了你一輩子嘛。」
「哼,就是。」
華洋撅著個嘴,旋即又變得沉悶起來。
「小妹,你放心吧,哥哥不會再讓人欺負我們家的。」華新知道小妹心裡苦,和同齡的孩子比,要書讀沒書讀,要衣服穿沒衣服穿,要零花錢沒零花錢,對她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來說,難免看見人家穿得好看,還有零花錢,心裡會失落自卑,抬不起頭來,過去的他何嘗不是如此。
「來,小妹。」
華新趁著母親沒注意的時候,抽了兩張紅票子給華洋:「小妹,這兩年可幸苦你了,書也沒讀成,還去打工。那紡織廠你就不要去上班了,哥哥我會扛起這個家賺錢給你買好吃得,好穿得的。」
「哥,這錢……不是要還給那個痞子強麼,我可不能要。」小妹華洋搖了搖頭。
「你就拿著吧。」華新把錢塞進小妹華洋的手中,一臉邪魅,「我還給他,他敢要麼?」
「我真的可以拿麼?」小妹華洋眼裡閃爍著小星星。
「只是你別嫌少。」華新道:「你先暫時拿兩百塊吧,別讓爸爸媽媽看見了就行,等哥賺了錢,再給你。」
「謝謝哥。」華洋喜滋滋的拿著紅票子,挽著華新的胳膊,道,「這錢,我得存著去大城市裡讀衛校。」
「讀衛校有什麼好。」華新道,「你還得繼續讀高中,然後考大學,你想去哪裡讀就去哪裡讀,就是牛津哈佛都沒問題。」
「牛津哈佛就算了。」華洋吐了吐舌頭道,「我能考個好大學就謝天謝地了。」
「你能行的,你紡織廠也不要去了,先在家好好玩一段時間,等哥想辦法把你弄進城裡的好高中,然後考個好大學。」
「真的嗎?」華洋滿眼的小星星,「聽說蓉城七中每年都有好多學生考進燕京大學,青華大學的,蓉城七中可是巴蜀最好的高中,沒有之一。」
「那就蓉城七中,哥來想辦法。」華新拍著胸脯道,「我華新的小妹,要讀就讀最好的高中,上最好的大學。」
「咯咯。」
想到這裡,華洋的小眼睛就彎成了月牙狀,滿眼的小星星,光是想想就那麼美,如果真能去蓉城七中,她做夢都能笑醒。
不過,她也知道,想想就行了。
要去蓉城七中,單單自己的成績就不過關還輟學了,何況還要那麼多的學費,還有在城市裡面的生活費,就家裡的情況,也就能想想罷了。
「吃飯了。」
華新和母親李秀花、小妹華洋三人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端了出來,喊道。
「閨女,你來了,還有小翠兒。」母親沖秦素素打著招呼。
「素素姐。」華洋衝著秦素素叫了聲,旋即就捏著小翠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小翠兒還是那麼可愛。」她旋即就要去抱小翠兒。
「哇,媽媽。」
小翠兒被華洋這麼一捏,頓時就哇哇大哭,好像被欺負了似的抱著秦素素。
「哇。」
華洋驚訝道:「小翠兒變聰明了,都知道叫媽媽了,還叫得這麼順溜,小翠兒,來叫聲姐姐聽聽,叫姐姐,姐姐給你買糖吃。」
「閨女,小翠兒這是?」母親李秀花也見到了小翠兒的情況,有些驚訝,畢竟以前的小翠兒雖然也能叫媽媽,但都是結結巴巴的,哪裡有今天這麼順溜,而且還知道怕人了,似乎變得更加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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