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笑聲,鄭天和憤怒回頭,向笑出聲的那名老師瞪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那陰沉的目光,嚇得那名年輕老師吐吐舌頭,急忙鑽到了人群後面。
「你……」
冷哼一聲後,鄭天和陰沉著臉準備指斥葉楓幾句。
「唉,鄭老師,你也是學醫的,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你老婆有病嗎?」
可他剛開個口,葉楓就打斷了他的話,先疑惑的反問了他一句,然後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道:「我好心好意給人治病,反倒要受氣,果然是好人不好當。」
「你別亂說!我身體健康的很,我沒病!」
付姐掙扎著起身,指著葉楓大聲道。
「葉楓,我承認,我們家狗咬人是我們的不對,可你打人,而且還是打老師的家屬,就是你的不對了!胡攪蠻纏,那就更不對了!我老婆身體健康,哪來的病!」
鄭天和也鐵青著臉,一字一頓道:「塗校長是一校之長不錯,可你也不要以為有她護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她上面還有教育部,還有國法!「
韓曉芸聞言心裡一沉。
她聽得出來,鄭天和是準備把事情擴大化,鬧到警方出面。
可當她擔憂的看向葉楓時,卻發現葉楓臉上沒有半點兒緊張,依舊很淡定。
打人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真的鬧大,葉楓可能真的要有些麻煩。
「唉,鄭老師,你也是學醫的,怎麼就鬧不明白呢?怪不得你老婆會病成這樣。」
就在這時,葉楓長嘆了口氣,同情的看著付姐。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醫術不行嗎?」鄭天和聲音更冷了。
先打人,再污衊他醫術不行,鄭天和已經動了肝火。
他打定主意,這次不管塗蒼蒼怎樣維護葉楓,都要把這小子趕出同仁醫大。
「連朝夕相處的老婆有病都看不出來,的確不咋地……」
葉楓似乎根本沒察覺到危機降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後,玩味的看著付姐,淡淡道:「你的身體是很健康,可病這種東西,不見得就在身體,還有心病!」
心病?
鄭天和眉頭微皺,憤怒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陰晴不定了。
「你胡說,我心理也很健康,一點兒病沒有!」
付姐梗著脖子道,但誰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有些發慌。
「沒病?」
葉楓笑了笑,戲謔的看著付姐,道:
「既然你沒病,為什麼要對一條狗愛之如命?」
「又為什麼每天要喝大量的藥,搞得藥味熏天,要噴許多香水來壓味道呢?」
接連兩個問題,問的付姐啞口無言,還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兩步。
不僅是他,鄭天和也臉色大變,怒氣盡消,剩下的只有驚懼。
難道付姐真的有病?
看到這對夫妻的表情,韓曉芸和門口其他老師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五年前的時候,你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沒這麼蠻不講理,囂張跋扈吧?」
緊接著,葉楓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一聽到葉楓的話,旁觀的那些資格稍微老一點兒的老師,便陷入了沉思。
正如葉楓說的那樣,這個付姐五年前的時候,性格的確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她雖然也潑辣,可不是蠻橫跋扈不講理,而是心直口快。
而且那時候的她,還頗受一些年輕老師們的喜愛,『付姐』這名字也是那時候叫開的。
但後來,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從心直口快的『付姐』成了全校老師最討厭的人。
以前大家以為是鄭天和提拔成了系主任,她自認為當了主任太太才本性萌發,抖起來的。
但現在聽葉楓的話,似乎別有隱情。
「鄭老師,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向門口那群一臉八卦神情的老師們看了眼後,葉楓對鄭天和玩味道。
「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鄭天和沉默不語,良久後,轉身把門關上,將那群八卦的吃瓜群眾關在了門外。
「你有辦法幫她治病?」
門關上後,盯著葉楓看了良久後,鄭天和一咬牙道。
付姐真的有病!
韓曉芸瞪大了眼,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葉楓。
「我既然能看出來,自然就能治。」葉楓點頭。
鄭天和與付姐相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神都露出了些遲疑。
「你先說她究竟是得的什麼病?」
鄭天和微眯著眼緊盯著葉楓,那眼神里有疑惑,也隱隱有一絲期待。
「當歸、赤芍、丹參、澤蘭、紅花、香附、荒蔚子……」
葉楓輕輕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念出了一串藥名。
「你怎麼知道的?!」
葉楓還沒有說完,鄭天和和付姐的眼睛就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楓。
「她身上的藥味那麼大,怎麼可能聞不出來……」葉楓聳聳肩,隨意道。
鄭天和匪夷所思的看著葉楓。
葉楓報出來的這些藥,的確都是付姐正在服用的。
而且為了避免別人注意到,他們在煮完藥後,都會用艾熏屋子,然後把藥渣粉碎,倒進遠離宿舍區的垃圾桶,根本不會被人注意到的。
可這些,葉楓卻是用鼻子聞出來的,那他的鼻子是該有多靈敏。
或者說,這個傢伙對中藥的熟悉程度有多高,才會只是通過氣味,就能夠分析出別人服用了什麼中藥。
「你真的有辦法治?」
付姐現在也顧不得剛才的事情了,期盼的看著葉楓道。
「不孕不育而已,又不是什麼絕症,有什麼不能治的……」
葉楓點點頭,隨意得就像揮手便能讓付姐懷個大胖小子一樣。
他果然看出來了!
聽到『不孕不育』四個字,鄭天和就像是被掏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的癱在了沙發上。
「求求你,幫幫我……」
付姐也完全失態了,祈求的看著葉楓,道:「只要你肯幫我,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錢,房子,什麼都可以。」
「你們應該有過一個孩子吧……」葉楓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一提到『孩子』兩個字,付姐人就軟軟的坐在了地上,眼淚如斷了線般,沿著面頰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
「我們是有過一個女兒。」
鄭天和雙手捂著臉,哽咽了許久後,緩緩道:「五年前的時候,她去米國讀博士後,晚上在圖書館自習結束,回公寓的路上,被人強爆之後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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