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盯著對方的眼睛,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冷笑著繼續說道:「一個人心裡要是有鬼,難免會做出一些蠢事來遮掩,做為一個幾十年的老警察,怎麼會蠢到認為殺手全都是獨來獨往的呢?
這下,對方已經面如死灰!
趙陽盯著他的眼睛,問:「不過我心中還是有疑問的。」
「什麼疑問?」殺手突然問道。
「你叫什麼?」趙陽問道。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當殺手踏入這一行的時候,往往便會拋棄自己過去的名字,只留下一個代號,我的代號是個數字,叫『三十七』。」對方淡淡說道。
「『三十七』……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麼?」趙陽問。
三十七自然明白趙陽說的「他們」指的是誰,沉吟了一下,說道:「準確的說,我們之間是僱傭關係!」
「雇用關係?」趙陽心中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這下,三十七看著趙陽,笑道:「殺手並不全是靠身手吃飯的,還有我這種靠腦子吃飯的。」
這下,趙陽忍不住笑了,嘲笑道:「你也配談腦子?」
三十七臉色一黯,說道:「並不是我太笨,而是你太聰明了!這些細節竟然都被你給注意到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因為這些細節懷疑我!」
「在你所注重的東西裡面,我確實沒發現破綻,比如說你的偽裝,你跟那些武警之間的互動,我猜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偽裝成警察了,所以你才會把警察偽裝得這樣惟妙惟肖。」
「當然!」三十七頗為自傲的說道:「裝個武警隊長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就算我想偽裝成警局局長,也能裝個十成十!」
「在這一點上,我承認你很厲害!」趙陽點頭說道。
「不,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留在你身邊!我寧願冒著被那些武警識破的危險,也不會留在你身邊!」王隊沉聲說道。
這下,趙陽笑了:「你在我身邊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了隨時準備下手,你覺得只要在我身邊,我就一定會有疏忽,可是,這一整晚,你竟然沒找到機會下手,對不對?」
「沒錯!」三十七嘆道。
趙陽冷哼一聲,說道:「你剛才說,你這種殺手是靠腦子吃飯的,那你倒是告訴告訴我,你是怎麼跟這些忍者聯繫上的?」
「很簡單!」
三十七笑道:「我接了徐金龍的懸賞單子,便再發出來一個懸賞單子,隨便什麼人接單,只要有實力,能跟我配合到一塊就行,碰巧他們就在附近,接了我的單子,我們便組成了同盟!
在暗網,每個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保密的,所以,他們不知道徐金龍那個單子被我接了,他們只知道,殺了你,他們會拿到錢!」
「所以,你扮演的是二道販子的角色。」趙陽冷笑說道。
「二道販子?」三十七笑了笑,說:「我只是比較聰明,懂得更多的獲取利益,以我自己的本事,又怎麼接得下五千萬的單子?可是,我每次接的單子價格都比之前更高,而且也從未失過手!」
「我明白了!」趙陽笑道:「以你的本事,一千萬的懸賞已經做得很吃力了,可是你每次接了單子,都拿出一部分錢來雇用強援跟你一起合作,所以你每次都能依靠他們完成任務,這樣一來,你的成功率越高,在暗網中的評級也就越高,能接到的任務也就越多!」
「沒錯!」三十七洋洋得意地點點頭,顯然對自己的頭腦頗為自傲。
「你剛才說,這次懸賞金額是五千萬?」趙陽問。
「是!」
這下,三十七本來得意的神情突然消失了,因為他知道,這次任務失敗了,而且,他將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
殺手這個職業,賺的錢很多,財富的積累是爆發性的,可是一旦失敗,結果也許便是死!
「別緊張,我還沒問完呢。」趙陽笑道:「那你雇這些忍者花了多少錢?」
「三千萬!」三十七說道。
這下,趙陽便有些驚訝了。
「三千萬,那就是說,你只留兩千萬?大頭給他們了?」趙陽問。
「我並不貪心。」三十七說道:「你明白麼,懸賞金額越高,危險性就越大,要是貪心,我活不到現在!」
「有頭腦!」趙陽點點頭,轉而問道:「那麼,那個王隊……」
「他已經被我殺了,屍體就在天台上,屍體完好,不過,他的那張臉在這裡。」說著,三十七把目光落在被趙陽丟到一邊的那張皮上。
想到剝下別人的臉貼到自己身上,趙陽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他想了想,說道:「你這個錢賺的還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做人皮面具也是個手藝活。」
「那當然了!」三十七冷笑道:「要讓這張皮戴在臉上完美契合,技術含量可是相當高的,不誇張地說,比最複雜的手術還要複雜十倍!我學這門手藝,學了整整二十年!」
「不容易!」
趙陽嘆了口氣,突然站起來,把手一揮,銀刺便沒入三十七胸前穴道,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他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三十七,說道:「我不會殺你,那些警察更需要為他們死去的同事報仇,不過……」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當薄田林帶著幾個警察快速警局大樓的時候,他們赫然發現,昨天下午進入大樓里的那些人,除了少量幾個昏迷不醒之外,其他全被殺掉了!
他們立刻沖向拘押室門口,趕到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地上躺著四個屍體和一個雙目赤紅,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
此時,那人瞪大了眼睛,無比怨毒地盯著趙陽!
而趙陽則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正非常耐心地擦著一把寒光四射的日本刀。
「這些是昨晚來殺你的殺手?」薄田林問。
趙陽頭也沒抬,依舊默默擦著刀,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薄局,辛苦了!」
薄田林老臉一紅,立刻指揮警員收拾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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